第 80 章 第八十章 琴音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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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西式洋房,屋内却布置得十分古色古香,上等的红木家具,近百年的古董,还有绣着金缕刺花的纱帐……看来这位周大使也是一位不会亏待自己的讲究之人。
瑶光目光一转,落到了摆放在一旁的七弦古琴,便问,“周将军会弹琴?”
周庆年,“是小女在学。”
瑶光一扬眉,“周将军远赴万里,还带着爱女同行,看来你们父女俩的感情十分深厚。”
“小女顽劣,非要随我出来看看这个世界,无奈之下,只好由她。”
周庆年说起女儿,满脸慈爱,那是一种自然流露出的感情,无法压制。
瑶光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低下头,轻啜一口茶,在心中总结周庆年的脾性,好奢华、重亲情,生性多疑怕惹事。这种人弱点太多,要得到他百分之百的忠诚,也是奢望。父亲深知这一点,才将他安置在这个位置上,驻德使臣,说起来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比起国内那些夹权弄势的高官重臣,还是差的多。不过,这也说明一点,父亲对自己不够信任是真,却也没有设防,才会派了周庆年这个不强不弱的人来坐镇。
瑶光不说话,周庆年也不敢催促,只能陪着一起沉默。
瑶光开口,“好久没摸琴,不知可否借来弹奏一曲?”
闻言,周庆年立即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瑶光是大总统之女,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
她走到古琴边,坐下,伸手拨动了一下琴弦,弦丝在空气中抖动,发出了铮的一声脆响。
琴音由低向高,先是沉稳后又明亮,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瑶光抬起头,正好撞见弗朗茨的目光。只见他双手复背,抿嘴低头,一双绿眼熠熠生辉。
她用德语问道,“你想听什么?”
弗朗茨扬高一边眉峰,用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莫扎特。”
西方人的古典音乐,他倒是想看看她如何用东方的乐器弹奏出来。
对于他的刁难,瑶光只是微微一笑,脸上仍然是稳如泰山。
瑶光伸出手,摆了个弹奏的姿势,她的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关节弯曲,好似一朵正在绽放的白玉兰。她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跳跃滑动,悦耳的琴声也随即从指尖流淌而出,一时间流窜在整个房间。
音乐是否动听,弗朗茨并不在意,此刻的他,心思已经全部被她这双手所吸引。仿佛有一片羽毛在骚动他的心,让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她的手拂的不是琴,而是……
瑶光只是随便弹了几个音符,但它们窜起来,就是一首曲子。
“梦之安魂曲!”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这首曲子是莫扎特晚年时候写的,本是一首很平和的曲子,却被摇光用古琴弹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她是数学天才,数学和音乐,在外人看起来互不相关,但只有造诣极高的音乐家才知道,旋律就是数字的组成。除此之外,一样的曲子一样的乐器,却会因为各人的力度和速度不同,弹出不一样的感觉。
瑶光不但能把每个音都弹准,还能让它们相互共振,产生共鸣,这不是靠后天练习就能做到的。
音符在她手下跳跃,它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激烈而又阴暗,让人心生悸动,如同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不停坠落,所有的风景都在眼前一掠而过,一眼万年。
她的弹奏由浅入深,从随性到压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知不觉中把人拉入她的天罗地网。她的音乐,和她的人一样,充满力量,却也黑暗,可以操控人心。
莫扎特的曲子,旷世神作,用古琴弹奏出来的风格和钢琴截然不同。不同的乐器,演奏出不同的风情,给人不同的体验,就像是东西方文化,它们交汇在一起,分不出好坏高低,只是叫人撼动心惊。
短短一段,却被她演绎地高潮跌宕波涛汹涌,引得人心久久无法平静。
有人弹奏乐器,而她却在弹奏人心。
周庆年眼中惊悸不已,他虽然不懂古琴,但心绪被她扰乱却是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修为。
瑶光自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曲闭,她停下手,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弗朗茨。一双眼睛黑如墨、深如渊,进得去出不来。
即便是弗朗茨这样的种族狂热分子,也不得不承认,瑶光很美、音乐很动听,东方文化底蕴深厚,神秘而又独特,不可小觑。
思绪至此,他的心脏重重一跳,疏忽之间,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赫尔曼会对她奋不顾身,明知是坑还往下跳。因为她的力量!那不是暴力逼迫,而是由浅入深地引诱,先是引起他的注意,在对她这个人欲罢不能之后,再诱他去探究她背后的东方文化。
以前是不能理解,现在弗朗茨是感同身受。她彻底引起了他对她的兴趣,那不是简单地想睡她,而是想去深入探究关于她的一切,包括那方养育出她的土地。
“你竟然能够用古琴弹奏莫扎特!”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唤醒了众人,循声望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瑶光起身,用德语说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做到的。”
这话显然是说给弗朗茨听的。
以前是不屑,现在弗朗茨却深有同感。他甚至觉得自己爱上瑶光也不是这么的不齿,因为元首的种族论不过才推行短短几年,而将来还很长,中国不会因为他们的鄙视而弱败,就像瑶光。他们鄙视她,可是每一次,她都用行动来打他们的脸。
周庆年见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不悦地道,“念念,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到琴声,就忍不住过来看看。”说到这里,周念看着瑶光,道,“喂,姑娘,你琴弹的很不错啊!师从何方,有空和我切磋一下。”
周庆年斥责了一声无礼,对瑶光道,“这是小女周念。”
继而又瞪着女儿,道,“这位是大总统的千金,你不可放肆。”
周念没被大总统女儿这几个字吓到,反而吐了吐舌头,然后作了个辑。
摇光微微一笑,性情中人,她喜欢。
周庆年道,“我们还有要事要谈,你先回房去。”
不敢拂逆父亲,周念便向瑶光眨眼,“蒋姐姐后会有期。”
目送女儿离开,周庆年这才转过身,对瑶光道,“小女被我宠坏了,无法无天,若有得罪之处,我在这向你赔礼了。”
瑶光一挥手,表示不必介意。
这个小插曲过后,周庆年斟酌言辞,转入正题道,“三小姐,你刚才说你这次前来是为了总统大人布置的任务,不知道意指何事?”
瑶光却道,“时候还早,先不急着谈这事。”
周庆年看不透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不知怎么接嘴。
瑶光回到她的座位,道,“听我二哥说,你和他交往甚好,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周庆年立即道,“二公子心怀仁慈,脾气修养都是一等的,能够得他青睐是我荣幸。”
这话虽然说得恭维,但也是肺腑之言,周庆年确实很欣赏蒋建镐,甚至有意无意地撮合他和女儿,想来个佳偶天成。
瑶光垂低眼睑,手里把玩着杯子,脸上表情平静无波,嘴里的话却让人惊心动魄。
她道,“那若在我父亲和二哥之间选择一个,您会选谁?”
周庆年上扬的嘴角顿时一僵,收敛起笑容,带着几分愠怒地道,“三小姐,这话大逆不道,我只当没听见!”
瑶光却不以为然,“山高皇帝远,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今天我们在德国聊了些什么?”
周庆年克制住怒气,瞬间思绪百转千回,道,“父和子,本就是一条心,为何要选。还是说,是二公子有异心?”
瑶光不疾不徐地回答,“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对老一代来说,小辈的决定跳脱不稳重,可对年轻人来说,老人家的思想又迂腐不灵活。”
周庆年,“但那都是经验之谈……”
瑶光摆手,打断他的话,“地球在转,朝代在变,和我们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相比,欧洲不过短短几百年,弹指瞬间,偏偏他们却能殖民中国。为何?”
周庆年被她堵得语塞,半天才问,“三小姐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
既然他这么问,瑶光也不暗示了,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知道你是父亲安排来监视我们的人,这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你就会上报回去。对否?”
周庆年不否认,但也没承认,而是模棱两可地道,“少爷小姐流落在海外,总是需要一个照应。”
瑶光冷笑,“这里不是民国,你不必和我打官腔。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父亲要和美国人交好,我却不愿意。”
周庆年皱起眉头,“国家大事,大总统自有定夺,就不劳三小姐费心了。”
言下之意,你一个女流之辈,不要来瞎参合政治。
说到底,他还是小瞧她,觉得女人能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瑶光也不废话,从自己的手提袋中取出一个信封,在周庆年眼前晃了晃,道,“你们这些伟大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却被我区区一个女人做到了。”
见信封在眼前晃过,周庆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不料,她手向上一提,让他扑了个空。
他只好问,“这是什么?”
瑶光,“恩尼格码。”
短短四个字,造成的影响却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周庆年心脏漏跳一拍,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看着她颤抖着声音道,“什么?你偷到了恩尼格码?这可是他们德国人的最高机密啊!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瑶光回答得很淡定,“你们做不到,只是智商不够能力不足。”
若换在往常,这话一定会激怒周庆年,但此刻他只是被她所震慑,心里头都是无法言喻的惊愕。平时,他连德国的高层都见不到,更别提要接触到核心。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却被瑶光唾手可得,怎能叫他不震惊。
激动半天,他勉强平复心情,道,“三小姐果然好手段,周某人甘拜下风。大总统知道后,一定很高兴,必然对你褒赏有嘉。”
瑶光当然不在乎这几句毫无意义的奉承,脸上不为所动,也没打算将信封交给他。
见状,周庆年只好伸出双手,半弯着腰,恭敬地向她求之。
瑶光作势要把信封放上去,但在他将要碰到之际又是一抽手,再度让他白欢喜一场。
见对方投来疑惑的目光,瑶光凑近脸,压低声音道,“周大将军,你问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目的是助德国歼灭美国奸细,刺杀日本领事,与德国结盟。”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无数,听的周庆年出了一身冷汗。
见他望向自己,瑶光嘴角向上一挑,问,“如何?”
周庆年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此时不由也被她的话所震惊,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能瞬间将人炸的血肉模糊。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回过神,道,“三小姐,谨言慎行啊,你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将我们推入万劫不复!”
瑶光仍然坐着,手中摸着那光滑细腻的白玉羊脂杯,斜着眼睛瞥去一眼,“我父亲所行之事就是平稳阳关道了?”
虽然瑶光的言行骇人听闻,但周庆年毕竟是个老官场,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干笑一声,问,“二公子知道这事么?”
瑶光,“自是知道。”
周庆年,“是你策反了二公子,还是这就是他本意?”
瑶光没有回答,而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继而转移开话题道,“我知道您和那些美国奸细一直有所联系。”
她一开口,周庆年心中顿时明朗,她这是要拿自己当钓饵,引出美国人。不,不是,确切的说,他只是挂钓饵的钩子,而她手中的这份机密文件才是真正的诱饵。
周庆年道,“我若是不答应呢?大总统对我有赏识之恩,我不能背叛他。”
闻言,瑶光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白玉羊脂杯啪的一下放回桌子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杯子的中央裂开了一条缝。
但周庆年还没来得及为此心痛或者发飙,就听瑶光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知道小丸子被带去了哪里?”
周庆年自是不知。
瑶光靠在椅子背上,向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
周庆年下意识地照做,就觉得耳边一热,随即三个字如雷贯耳般地砸进了他的心。
他脸上瞬间风云变色,眼底惊恐交加,看她的神情彷如见鬼,是阎王殿里最恐怖可怕的那只。
见他被吓飞了魂魄,瑶光抿嘴一笑,道,“所以,千万别选错路,免得把你自己和你的宝贝女儿送进地狱后,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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