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朔方出兵

“就怕大虞误会呢！” 冯继业也有他的疑虑。 他既是在怕大虞误会，也是在考虑带多少兵马出动的问题。 带的人少了，既有可能被大虞给吞了，后方也有可能出问题；带的人多了，万一老巢被定难军或者凉州吐蕃偷了家，那也是个问题。 冯继远大概也能够猜到冯继业的担忧，但是他已经说了太多了，如何调兵就不适合再插嘴了，有时候，太过积极了也不好。 “节帅，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昨天，属下的商队刚弄了几个西域胡姬和一批葡萄美酒，高鼻深目，丰乳肥臀，别有一番风味，最漂亮的几个和一车葡萄美酒已经送到节帅的府邸了，属下也要先回去享受享受了！嘿嘿……” 冯继远发出了几声男人都懂的笑声，迈着被酒色掏空的有些虚浮的步伐，告辞离去。 看着冯继远虚浮的背影，想到冯继远的恭顺，冯继业总算是将对他的戒心散出去了大半。 翌日，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冯继业已经有了决断。 他叫来了冯继远和众将，安排道：“后周得位不正，以臣迫君，柴荣又非后周太祖血脉，如此忤逆之徒，怎配窃据中原？我意已决，即日起弃暗投明，归顺大虞。本节度决定亲率一万五千大军，前往环州，支援王师，朔方的事，就交给兄长了！” 说着冯继业握住了冯继远的手。 结果冯继远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节帅不可如此，愚兄可不通军事！不妥不妥！还请节帅另选高明！” “兄长！” 冯继业用力握住了冯继远的手，言辞恳切。 “节帅！” 冯继远满脸不情愿，道：“我是真的不通军事啊，万一有敌人来犯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还是跟你走吧……” 说到最后，冯继远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手一抖，竟然要跟着冯继业一同出发。 “兄长勿忧！” 冯继业似乎是看清了冯继远的想法，劝慰道：“军事方面，我自有主张，兄长只要管好民事即可！” “他们能够挡得住……” 冯继远还想要说些什么，看到冯继业脸色一寒，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道：“遵命！” 于是，冯继业留冯继远和两员心腹大将守卫朔方，自己则亲自率军前往环州。 当冯继业到达环州的时候，方渠城竟然还没有被攻陷，这让冯继业大喜过望。 【如果本节度使能够拿下方渠城的话，拿到环州，岂不是水到渠成！】 冯继业激动地早早派人与大虞军取得联系，向大虞军提出了自己想要“帮助”大虞拿下方渠城的要求。 “这家伙！” 大虞军西北行营都统高彦俦一下子就看穿了冯继业的想法。 西北行营副都统折德愿也是笑了：“贪婪才好啊。” 韩继勋、赵崇韬等人也是大笑。 如非必要，大虞可不愿意相信一个弑兄夺权、野心勃勃的家伙，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众人按照之前的预案定计。 之前大虞做了很多条预案，冯继业的情况刚好符合其中之一。 当下有大虞使者费振清告知冯继业破城“妙计”：“如今方渠城被围的水泄不通，灵武郡王弃暗投明的事，方渠城内不会知晓，郡王可假装并没有易帜，今夜假装援军"奇袭"我军北部大营，装作"击溃"大虞军的样子，然后到方渠城下骗开城门，如此一来方渠城可下矣！” 说完“妙计”，使者还给冯继业吃了一颗圆润如同四妹牌金丹的定心丸：“圣上和丞相本来就无意在西北多做纠缠，如今大军还在关中和后周鏖战，大军可等着回去支援呢，若是郡王拿下方渠城，把环州封给郡王也理所当然！ 只不过，将军的郡王头衔以及木波、马岭二城，还得等朝廷正式封赏才好！此外，若是大虞需要攻打延州，郡王也得出力，环州、灵州附近的异族，也不能再为乱了！ 另外，圣上身边缺少英武之士为内殿直……” 费振清最后的这些话，完全是在开空头支票提要求，最后一条，更是在赤裸裸的要质子了。但越是这样，冯继业才越是愿意相信大虞的诚意。 此时的他，虽然不能说是被一声声的“郡王”说迷糊了眼，但也觉得这个郡王是十拿九稳。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大虞就算是再不喜欢他，可也总得千金买骨吧！ “多谢费大人。” 冯继业说着，命人取来了一盘珠宝：“费大人辛苦了。” “这怎么好！” 费振清脸上都快要笑开了花，忽然小声说道：“郡王可曾听过朱元？” “朱元？” 冯继业一愣，这个人他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朱元是南唐叛将，投靠了我大虞，但南唐与我大虞是姻亲之国，南唐国主的女儿是陛下的妃嫔。但就算是如此，圣上仍旧任命朱元为武昌节度使，你可知道为何？” 费振清卖起了关子。 冯继业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有一个大秘密，于是招了招手，又有人送上了一盘黄金。 “还请大人教我！” 冯继业态度诚恳。 “朱元请求大虞收留的时候，还奉上了众多美人，其中一个被圣上赐名为"眘娘"，宠爱无比。据说，这个眘娘国色天香高鼻深目卷发，身上有西域胡人血统呢！郡王的郡王之位能否做实，环州之地乃至未来的定难军之地能否落入郡王之手，或许……” 费振清笑眯眯的说道。 “谢费大人！” 冯继业深深鞠了一躬。 冯继业很多疑，但经过对费振清的试探，尤其是费振清最后的“小道消息”，却让他确信，大虞是真的有封他为郡王的想法的。 “朔方别的不多，就是多异域美婢，届时也一定给费大人奉上。” 冯继业许诺道。 “那就多谢郡王了！” 费振清脸上露出了色与魂授的表情，但还是本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又透露给了冯继业一个“小道消息”：“郡王，这次行动一定要迅速，一定要漂亮，据在下所知，折大人似乎也对西北之地有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