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懂得示弱

车子又一次停靠，人群上下流动，我仍坐在最后一排。 沉浸在一个无解的问题里：我该去向哪里？ 我走在晨光中，脚步缓慢，却坚定。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我送行。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知道，我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事。 我救了童欣。 也救了自己。 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走到车站，我买了张前往南方的车票。 那里，有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或许能帮我重新开始。 我坐在候车室里，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一片平静。 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结局。 平凡、安静、无波无澜。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小憩一会儿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童欣发来的信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江河，你在哪里？” 我看着这条信息，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愿意联系我？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她：“在车站，准备离开。” 几秒钟后，她回了消息。 >“别走。” 我怔住了。 “别走？” 我喃喃自语，仿佛听错了。 下一秒，我的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 童欣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泪痕，却目光坚定。 她看着我，声音颤抖：“你答应过我的，江河，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 我愣住了。 她走过来，紧紧抱住我：“你不能走。”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鼓。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贴着我的胸口，轻声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保护我？” 我闭上眼，轻轻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告诉我真相？” 我沉默了。 是啊，我为什么不告诉她？ 也许，是因为我太怕失去她。 也许，是因为我太爱她。 “对不起。”我低声说。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我。 良久，她才开口：“江河，我想知道一切。” 我睁开眼，看着她。 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 “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她说，“我想知道，龙青青为什么选择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 “你知道了，可能会恨我。”我说。 “不会。”她摇头，“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恨我父亲。我只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我看着她，许久，终于点头：“好。” --- 那天晚上，我和童欣坐在阳台上，夜风轻拂，星光点点。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从龙青青留下的日记，到叶长风给的名单；从童国栋的秘密，到林远的罪行；从我潜入童家老宅，到我将证据交给老李。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哭泣。 直到我说完，她才轻轻开口：“原来……我父亲，不是坏人。” 我点头：“他只是被逼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龙青青……她真傻。”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以为，只要她死了，我就安全了。”她轻声说，“可她不知道，真正保护我的，是你。” 我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里带着泪光：“江河，谢谢你。” 我鼻子一酸，几乎说不出话。 她轻轻靠在我肩上：“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替我承担一切。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着了。” 我握紧她的手，声音哽咽：“童欣……”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坚定：“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面对。”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是的，我们一起面对。 无论未来有多难，我都不会再逃避。 因为，我有她。 --- 几天后，童国栋被正式释放。 虽然他曾经被迫为黑网做事，但因为他提供了关键证据，再加上林远的罪行被彻底曝光，他最终被从轻处理。 他没有回老宅，而是搬到了我们家附近。 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只是沉默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低声说：“谢谢你，江河。”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为他女儿做了什么。 他也知道，我替他背了多少。 但我们都心照不宣。 那天晚上，他单独叫我去他家。 我去了。 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是我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钱。”他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一直没提，但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欣欣，付出了多少。” 我看着他，没有接。 “我不是为了钱。”我说。 “我知道。”他点头，“但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欣欣的。” 我怔住了。 “如果有一天，你们决定要孩子。”他看着我，眼神坚定，“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是一个父亲。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父亲。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女儿。 我接过信封，轻轻点头：“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笑了，眼角有了皱纹。 “我相信你。”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童欣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和我一起开了家小咖啡馆。 我们给它取名叫“安宁”。 纪念龙青青。 也纪念那段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 每天早上，我都会去店里，和她一起准备开店。 她总是穿着围裙，笑着站在吧台后，像阳光一样温暖。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发呆。 她会发现，然后笑着问我：“又在想什么？” 我会说：“在想，我到底做对了没有。” 她总是会轻轻抱住我：“你做对了。” 我知道，她不会怪我。 我也知道，她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 某个夜晚，我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天星辰。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老李发来的消息。 >“江河，林远被判了，终身监禁。” 我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感受夜风拂过脸庞。 我知道，安宁在天上看着我。 龙青青也在某个地方，微笑着。 而我，终于可以，放下过去，迎接未来。 我睁开眼，看向屋内。 童欣正在厨房里忙碌，哼着小曲。 我站起身，走进去，从背后抱住她。 她回头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怎么了？” 我轻声说：“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她笑了：“因为，我爱你。” 我低头吻她，温柔而坚定。 这一生，我或许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那就是她。 我的童欣。 我的安宁。 我站在老码头仓库门口，手里攥着那张纸，上面的名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怎么可能……是他？” 我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叶长风站在我身旁，目光冷峻：“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一群黑帮？不，江河，你面对的，是一个编织了整个城市黑暗网络的庞然大物。” 我抬头看着他，喉咙干涩：“你早就知道？” “是。”他点头，“但我不敢说。他们无处不在，哪怕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可能已经被他们收买。” 我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童欣的脸。 不，不可能。 她不会背叛我。 可叶长风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童欣的父亲，童国栋。”他缓缓开口，“就是名单上的第一个。” 我猛地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童国栋，是他们最早安插进公安系统的人。”叶长风语气平静，“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干部？不，他是整个黑网的核心人物之一。龙青青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掌握了童国栋和曹润之间的联系。” 我浑身发冷，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可能……童欣她……她怎么可能……” “她不知道。”叶长风打断我，“至少现在还不知道。但迟早，她会知道。而你，必须在她知道之前，做出选择。” 我死死盯着他，眼底泛红：“你让我怎么选？” “要么，你亲手揭开这个真相，救她。”叶长风缓缓道，“要么，她被卷进来，成为他们的棋子。” 我沉默了。 夜风呼啸，吹得我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童欣已经睡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心中翻江倒海。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她会恨我吗？ 会恨她父亲吗？ 会恨这个世界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她迟早会被卷进来。 而我，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给童欣留了张纸条，说我要出差几天。 她醒来时，我已经不在家了。 我去了叶长风说的地方??童国栋的老宅。 那里藏着他所有秘密的证据。 我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潜入进去。 我找到了一个密室，里面堆满了文件、账本、录音、视频资料。 每一份，都足以让童国栋身败名裂。 我翻到最后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童国栋，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笑着。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龙青青。 我愣住了。 她……怎么会和童国栋有交集？ 我继续翻找，终于在一本日记本里找到了答案。 那是龙青青的字迹。 >我知道，童国栋不是坏人。他只是被逼的。 > >他年轻时，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从此身不由己。 > >他一直想救自己的女儿，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 >我答应他，我会保护童欣。 > >所以，我必须死。 > >只有我死了，童欣才会安全。 > >她不能知道真相，否则她也会被他们盯上。 > >江河，如果你看到这些，请不要怪他。 > >他只是个父亲，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父亲。 我看完，眼眶红了。 原来，童国栋不是敌人。 他是被迫的。 他一直在保护童欣。 而龙青青，为了保护她，选择了牺牲自己。 我握紧那本日记，心中五味杂陈。 我该怎么做？ 告诉童欣真相？ 还是继续隐瞒？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 我带着证据离开了童国栋的老宅。 我回到家里，童欣正在等我。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 我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她走过来，抱住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我轻轻摇头，将她搂在怀里：“没事，我回来了。” 她靠在我胸口，轻声说：“只要你回来就好。” 我闭上眼，心中默默发誓： 我不会让她知道真相。 我会保护她，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 几天后，我联系了叶长风。 “我找到了证据。”我说。 “然后呢？”他问。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语气坚定，“我要你帮我，毁掉他们。” 他沉默片刻，轻笑：“你终于想通了。” “不是想通。”我缓缓道，“是为了她。” “我明白了。”他点头，“那么，我们开始吧。” 我们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击。 我将童国栋的证据交给警方，同时通过匿名渠道，将所有资料公之于众。 整个城市震动。 童国栋被带走调查。 而我，也被他们盯上了。 他们派人追杀我。 我逃亡，躲藏，战斗。 叶长风也一直在帮我。 我们像幽灵一样，在城市里穿梭，寻找他们的漏洞。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核心人物。 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正义化身的人??市公安局长，林远。 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掌控着一切，操纵着所有人。 我和叶长风联手，设下陷阱，将他引出来。 那晚，我们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对峙。 枪声响起，血染红了地面。 叶长风中枪倒下，临死前，他将一把钥匙交给我：“这是他们的账本，藏在地下金库。拿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罪行。” 我含泪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他笑了，然后闭上了眼。 我抱着他，心中满是悲痛。 但他没有白死。 我带着证据，逃出了工厂。 我将一切公之于众。 林远被捕，童国栋被释放。 真相终于大白。 而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切。 我回到童欣身边，看着她微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依旧爱我。 我牵着她的手，走在阳光下。 风吹过，带来一丝温暖。 我知道，安宁在天上看着我。 龙青青，也一定在某个地方，微笑着。 而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和童欣一起，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