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界上有两种宋人！

云州，刚刚平息的战争，又开始了， 宛如山海一般从上方冲下来，定南军仿佛吞噬一切的巨浪，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哈迷蚩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道：“混账，宋人哪来的这么多骑兵？” 不过就在他的话... 火光映红了忠义峰的石阶，浓烟如黑龙盘踞在山脊之上。张诚立于巨舰甲板，身后是三百门改装火炮??那是他从西域带回的“雷音铳”，每一尊都填满了精炼硝石与铁砂混合的爆弹。风自东来，卷起猩红大氅猎猎作响，他抬手一挥：“放！”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晨雾，三百道火舌喷吐而出，赤焰划破天际，如陨星坠地般砸向山顶主寨。木构楼宇瞬间化为焦炭，守军尚未反应，便已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外，残躯挂在断崖枯枝上摇曳不止。投石机紧随其后，燃烧油罐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炸开成片火海，将原本就因机关启动而扭曲变形的山路彻底焚毁。 “九曲黄河阵”虽已激活，山体移位、水道倒流，但面对这般超越时代的火力压制，终究显得迟缓而笨拙。一道本应塌陷阻敌的栈桥刚要断裂，却被一枚燃烧弹精准命中枢纽机关，高温熔断钢索，反使其崩塌方向失控，竟将自家一支伏兵尽数推入深渊。 李助跪倒在宋江身侧，铠甲被飞溅火星烧穿三处：“柱国！西岭防线失守，栾廷玉战死！季家宜率残部退守鹰嘴岩，但已被骑兵包围……我们……撑不住了。” 宋江静坐于聚义堂废墟中的太师椅上，手中仍握着那枚青铜铃铛，指节发白。他未看李助，目光只落在远处缓缓推进的钢铁洪流??那是张诚亲自率领的重装步兵方阵，人人披挂西域镔铁甲，手持连发弩机，踏着整齐步伐碾过尸骸遍野的战场。 “你说……清照若在此，会如何抉择？”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令人窒息。 李助一怔，喉头滚动，却说不出话。 “她定要说，放下刀兵，归隐江湖。”宋江轻笑一声，眼角微颤，“可这天下，容得下我归隐吗？朝廷视我为贼，辽金当我棋子，蔡京欲杀我以儆效尤……哪怕我愿低头，他们也不会让我活。” 他缓缓起身，将铃铛收入怀中，转身走入堂后密室。那里供奉着一块无字石碑，碑前香炉袅袅升起青烟。他取出一支朱砂笔，在碑面写下第一笔：**忠**。 随即又添五字??**义不亡于世**。 写罢，他点燃引信，整座密室地面轰然下陷，露出一条幽深地道，直通梁山腹心。传说中，此地埋藏着晁盖当年劫取生辰纲时所得的奇珍异宝，更有半部《九阴真经》残卷与一部失传千年的墨家机关图录。而真正核心，则是一具沉睡百年的“傀儡天子”??据传乃秦末工匠以活人炼魂、铜骨铸体所造，能号令地下三千陶俑死士，一旦唤醒，可扭转乾坤。 但这禁忌之力，唯有以梁山历代首领之血为祭，方可开启。 宋江解下腰间佩刀，割破掌心，鲜血顺着石槽流入地底。刹那间，大地震颤，山腹深处传来低沉嗡鸣，仿佛远古巨兽苏醒。无数尘封洞窟自动开启，灰袍身影自黑暗中爬出??他们无眼无口，动作僵硬，却是昔日战死梁山的好汉尸体，经秘法炼制成不死战傀！ “这就是你的底牌？”张诚站在山腰，遥望那支由死人组成的军队缓缓列阵，嘴角反而扬起笑意，“有趣，真是有趣。” 他并不惊惧，反而举起唢呐，吹奏起一段诡异旋律。音波穿透云层，引来乌云翻滚，电光如蛇游走。乔道清凌空踏步而至，双手结印，口中念咒：“天地无极，玄阴归位！借尔阳罡，破彼阴邪！” 话音落，雷光骤降，正劈在最前方一具战傀身上。铜颅炸裂，黑气四溢，尸体轰然倒地。其余傀儡似受震慑，动作顿滞。 “原来如此。”张诚眯眼，“你用死人布阵，我便请神明降罚。阴阳相克，你不该碰这条禁忌之路。” 宋江立于高台，面色不变：“生死何足惧？我所求者，唯一线生机。便是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 他猛然抽出七星剑，指向天空：“诸位兄弟！今日纵使魂飞魄散，也要让世人记住??梁山，从未屈服！” 战鼓再响，不再是人间节奏，而是来自地底的心跳声。三千傀儡齐动，如潮水般涌向敌军。它们不畏火器，不怕疼痛，甚至被炸断四肢仍crawling前进，用手爪撕扯敌人士兵喉咙。一时之间，定南军阵脚大乱，数门火炮被夺，操作手惨遭分尸。 秦明怒吼下令：“放火箭！烧了这些妖物！” 箭雨如蝗，然而傀儡体内浸透桐油与尸蜡，遇火即燃，却依旧前行。火焰缠身之下，它们成了移动的火炬，所过之处草木尽焚，连铁甲都被高温融化。一名士兵被抱住，顷刻化为焦炭；一队骑兵冲阵，马匹惊厥翻滚，rider被压死或踩踏致死。 “疯了……全都疯了！”秦明脸色惨白。 “不疯不成魔。”张诚冷笑，“既然他要用死人打仗，那我就让他见识真正的"恶势力"！” 他摘下腰间一枚玉符，咬破指尖，以血书符，高举过顶：“奉诸天律令，召??幽冥战骑！” 玉符碎裂，虚空裂开一道缝隙，黑雾汹涌而出。伴随着马蹄踏碎虚空的声响，一支骑兵自异界降临。他们身披漆黑重铠，面容隐藏在骷髅面具之后，坐骑通体墨色，双眼赤红，蹄下燃火，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痕。旗帜上绣着七个古篆：**诛天灭道?逆行者**。 “这是……什么？”李助骇然。 “是我穿越第七重天时收服的亡灵军团。”张诚傲然道，“他们在原世界背叛神明，被永世诅咒。但我给了他们复仇的机会??只要听命于我，便可重返人间，屠尽诸神。” 幽冥战骑甫一出现，便与傀儡大军正面碰撞。两者皆属非生非死之态，交锋之处空间扭曲，发出刺耳尖啸。骷髅骑士挥舞链枷，一击便将三具傀儡砸成碎片；而傀儡亦悍不畏死，扑上战马同归于尽，咬断骑士臂膀，拉其坠地焚烧。 战况陷入僵持。 就在此时，东北方向传来号角长鸣。辽军主力终于抵达，天祚帝亲率铁浮屠重骑压境，旌旗蔽日，马蹄震动山峦。与此同时，郓城方向烟尘滚滚，一支打着“完颜”旗号的金国精锐悄然合围，竟是金国国师完颜昊亲至！ 此人年约四旬，面容苍白如纸，双目泛着幽蓝光芒，周身缠绕阴气。他手中托着一座微型沙盘，正是梁山地形缩影，此刻沙盘中央浮现一座黑色阵眼，正不断吸取四周灵气。 “玄阴搜魂阵已成三分。”完颜昊低声自语，“只需再取梁山龙脉精魄，便可献祭九州气运，助我大金吞并中原！” 他抬头望向忠义峰，眼中闪过贪婪：“宋江啊宋江，你唤醒死士，正好为我提供足够怨魂，成就无上邪阵！” 说罢，他掐诀念咒，沙盘上顿时风云变色，无数冤魂自地底升腾，哀嚎哭喊，尽数汇入阵中。那些刚刚战死的梁山喽?、定南军士卒、甚至部分傀儡残魂，皆不受控制地飘向辽金联军阵营，被强行炼化为阴兵。 宋江察觉异状，心头剧震：“不好！他在抽取亡魂增强实力！快毁掉他的阵眼！” 李助欲带人突袭，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七窍流血。原来完颜昊早已布下护阵结界，寻常武夫根本无法靠近。 眼看三方混战愈演愈烈，局势彻底失控，张诚却忽然收兵后撤，令全军固守原地。 “主公？为何停战？”秦明不解。 “因为真正的敌人出现了。”张诚凝视完颜昊所在方位，眼神冰冷，“这家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 “他体内有"时空烙印"。”张诚沉声道，“那是穿梭诸天者的标记。就像我一样，但他走的是邪道??掠夺世界本源，催化自身进化。若让他在此界完成玄阴阵，不仅梁山要灭，整个北宋都将沦为死域，成为他晋升更高位面的垫脚石！”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 “所以……我们必须联手？”秦明艰难开口。 “没错。”张诚点头，“哪怕暂时放过宋江，也绝不能让这外来邪魔得逞。” 他取出一面铜镜，镜面浮现出一行文字：【任务更新：阻止完颜昊启动终极玄阴阵。奖励：解锁"天罡三十六变"初级权限。】 这是来自“诸天系统”的提示。 他冷笑：“想拿我的战场当养料？做梦！” 当即下令：“幽冥战骑转攻辽金联军！火炮调整角度，集中轰炸完颜昊所在区域！传乔道清，以纯阳雷法干扰阵法运转！” 命令下达，战火重燃。幽冥战骑调转方向，如黑色洪流冲向辽军侧翼；火炮再度咆哮，数十枚爆弹精准覆盖沙盘上方空域；乔道清腾空而起，双手引雷，九道紫霄神雷接连劈落，硬生生打断完颜昊施法节奏。 完颜昊怒极：“张诚！你竟敢坏我大事！你可知我来自哪一重天？我是"噬界宗"第九代传人，专食弱等文明成长！你不过区区渡劫初期，也配与我为敌？！” “配不配，打了才知道。”张诚跃上巨舰顶端，取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弓??那是他在昆仑墟击杀上古凶兽?杌所得的“戮神弩”。 他搭上一支由陨星铁锻造的箭矢，弓弦拉满，天地为之寂静。 “这一箭，送你回你的狗窝。” 松弦！ 咻??！！ 箭破长空，撕裂大气，沿途空气因摩擦自燃，形成一道赤红轨迹。完颜昊仓促祭出一面骨盾，却被一箭贯穿，胸口炸开碗大窟窿，沙盘当场碎裂，玄阴阵核心光芒黯淡。 “啊！！！”他仰天嘶吼，“你惹错了人！待我回归本源世界，必召十大护法降临，将你所在诸天尽数吞噬！” 话未说完，张诚已瞬移至其面前，一脚将其踹入火海，冷冷道：“下次记得，别在我地盘撒野。” 辽军见主帅重伤，顿时溃散；金国细作群龙无首，纷纷逃窜。天祚帝欲负隅顽抗，却被幽冥战骑围杀，最终坠马被焚，尸骨无存。 战局逆转。 而此时，梁山腹地再次震动。傀儡天子终于苏醒，一具高达三丈的青铜巨人自地底升起，头顶冠冕镶嵌七颗夜明珠，双目泛着幽绿冷光。它迈步前行，每一步都让大地龟裂，手中巨斧横扫，直接将一艘定南军战舰劈成两半。 “宋江！”张诚怒喝，“你真要把整个梁山变成地狱吗？！” 山顶，宋江披发执剑，衣衫褴褛却气势如虹：“若苍天不容我等立足，那便毁了这天！若世人称我为贼，那便杀尽这世！今日，我要让所有欺我、辱我、害我之人，统统陪葬！” 傀儡天子咆哮着冲向张诚本阵，势不可挡。 张诚深吸一口气，取出最后一件底牌??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内里封印着一团旋转的星云。 “这是我从仙界偷来的"微型黑洞"。”他对身边仅存的亲卫说道，“启动它，能吞噬方圆十里一切物质，包括能量与灵魂。代价是……我也可能被卷进去。” “主公不可！”扈三娘扑上前抓住他手臂，“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谈判！可以撤退！” “晚了。”张诚望着那尊逼近的巨像，轻声道，“这一战，注定要有一个人消失。” 他将水晶球高举头顶，默念咒语。球体开始旋转，引力场迅速扩张，地面碎石率先被吸入空中，接着是树木、尸体、乃至部分建筑构件，全部化作流光汇入球心。 傀儡天子发出不甘怒吼，奋力挥斧，却被无形力量拖拽，一步步走向毁灭漩涡。宋江站在其肩头，狂笑不止：“好！好一个玉石俱焚！张诚，你终究还是和我一样??走到了绝路！” “不一样。”张诚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只为梁山，我……为诸天。” 水晶球轰然炸裂，一道漆黑深渊凭空出现，吞噬万物。整座忠义峰开始塌陷，山体崩解，湖水倒灌，火焰熄灭，连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李助、李逵、栾廷玉残部、定南军幸存者……所有人本能地向外围奔逃，唯有宋江与张诚留在原地，彼此对视，如同宿命终章。 最后一刻，宋江忽然闭眼，喃喃道：“清照……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个好人。” 黑洞爆发最强吸力，将两人同时卷入无尽虚无。 …… 不知过了多久。 阳光洒在新生的湖泊上，波光粼粼。曾经的梁山泊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水域，中央孤峰耸立，形似莲花绽放。渔夫驾舟经过，常闻水底传来低语，似有战鼓余音，又似有人吟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深处，一座废弃神庙中，两道身影缓缓复苏。 一人睁开眼，猩红大氅依旧鲜亮。 “咳……差点交代在那里了。”张诚撑地站起，环顾四周，“这是……楼兰遗迹？” 另一人也在沙中醒来，赫然是宋江。他摸了摸胸口，发现佩刀仍在，铃铛完好。 “你也活着？”张诚挑眉。 “或许……是天意未绝。”宋江苦笑，“我们都被黑洞甩出了原来的世界。” “不一定。”张诚掏出破碎的系统面板，勉强读取信息，“看样子，我们被抛入了"诸天夹缝"??介于不同位面之间的过渡空间。这里没有规则，也没有时间……但也意味着，谁能先找到出口，谁就能主宰下一个世界。” 宋江沉默片刻，忽而问道：“如果下一世，你是皇帝，我是臣子，你还杀我吗？” 张诚咧嘴一笑：“那得看你造不造反。” 两人相视片刻，忽然齐声大笑。 笑声回荡在黄沙之间，惊起一群飞鸦。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一面刻满符文的铜镜悄然浮现，镜中映出万千世界景象??有大唐盛世，有明朝锦衣，有未来都市，也有洪荒战场。 新的旅程，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