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情雨楼（四）

芳华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胸膛里敲响了警钟。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深知，自己此刻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中，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当一队禁军士兵抬进来一大块晶莹剔透的冰，以及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小袋子时，芳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将会如何被用在自己身上，但那种未知的恐惧却比任何已知的刑罚都要更加令人心悸。 林一飞终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在营帐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缓步走到那块冰旁，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表面，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小袋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芳华紧张地注视着林一飞的一举一动，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恐惧和绝望，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林一飞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芳华身上。他的眼神中既有冷酷决绝，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芳华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直视到了灵魂深处。在这一刻，她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林一飞面前。 然而，林一飞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欣赏着芳华此刻的恐惧和绝望。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在芳华看来却如同死神的嘲讽一般。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酷刑和折磨，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逼她说出背后的真相。 林一飞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芳华穿透。芳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感到窒息。她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再是之前的倔强与不屈，而是掺杂了恐惧与无助。她试图用眼神传达些什么，但林一飞却像是完全读不懂她的心声，只是继续保持着那份令人心悸的沉默。 终于，林一飞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芳华姑娘，你说，如果我让你一直坐在那里，会怎么样呢？”他边说边指了指那块晶莹剔透的冰，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与冷酷。 芳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能够感受到林一飞话语中的威胁与恐吓。她试图用牙齿咬住嘴唇，以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但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寒意却让她无法自持。 “你还这么年轻，”林一飞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也许你坐在这里，那种感觉会从下一直凉到头顶。那种寒冷，会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而且，一旦你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以后想做娘亲都没机会了。你想试试吗？” 林一飞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芳华的心上。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自己正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她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哀求与绝望，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但面对林一飞的威胁与恐吓，她却又感到无力反抗。 林一飞看着芳华的反应，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效果。芳华此刻的恐惧与绝望正是他所期望的，因为这意味着她已经开始动摇，开始考虑是否要招供。 他缓步走到芳华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芳华姑娘，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招供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有机会重新开始。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芳华听着林一飞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绝境，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屈服。然而，面对林一飞的威胁与恐吓，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开口，因为一旦招供，就意味着背叛了自己的信念和背后的势力。而那份信念和势力，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见芳华虽然依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但她那微微发颤的身体和眼神中的慌乱已经彻底暴露了内心的动摇。林一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深邃的微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缓缓转身，示意手下拿起那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小袋子。在芳华紧张而恐惧的注视下，林一飞亲自打开了袋子，瞬间，一群乱窜的老鼠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它们在营帐的地面上四处奔逃，发出令人作呕的吱吱声。芳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林一飞看着芳华的反应，心中的得意更甚。他缓缓走到芳华面前，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说道：“芳华姑娘，如果你觉得坐在那块冰上太冷，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人在你身下烤上火，然后把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们放进你的裤子里。你想想看，它们会怎么做呢？是四处逃窜，还是直接咬上你一口？哎呀，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极了。不然，咱们还是试试这个吧？” 说着，林一飞竟然真的伸手去解芳华的裤子。芳华惊恐万分，她拼尽全力想要挣扎，但铁链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她的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声音颤抖着喊道：“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我说！” 然而，林一飞却像是故意要玩弄她的情感一般，手停在半空，并没有真的去解她的裤子。他微笑着看着芳华，仿佛在欣赏她此刻的恐惧与无助。芳华见状，心中更加绝望，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林一飞终于收回了手，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现在，你可以开始招供了。” 芳华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但她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缓缓讲述起自己背后的故事和真相。林一飞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这次不仅成功地逼出了芳华的口供，更在心理上彻底击垮了这个倔强的女人。 在芳华颤抖而低沉的叙述中，一段隐秘而沉重的过往逐渐浮出水面。原来，这位看似柔弱无助的女子，竟是金国的贵族，金主完颜亮的堂妹，自幼便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与期望。她的本名，是完颜燕，一个曾在金国王宫中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名字，那些训练不仅仅是歌舞琴棋，更多的是关于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间谍，如何在异国他乡隐藏身份，搜集情报。 一年前，完颜亮，这位野心勃勃的金国君主，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宋国的军事情报，特别是针对北方边境的防御情况，特意派遣了完颜燕前往宋国。她以歌伎的身份作为掩护，化名芳华，被安置在了苏州这家由金人暗中操控的伎馆里。这里虽离南宋都城杭州不远，但受限于地理位置和身份限制，她能获取到的情报始终有限，多数是关于当地官员的喜好、民间的风土人情，以及偶尔从过往客商口中听到的零星军情。 完颜燕讲述时，眼神中既有对过往生活的无奈，也有对即将揭露的秘密的忐忑。她提到，前些日子，完颜亮通过秘密渠道给她传来了一封信，信中不仅详细询问了宋国的近况，还特别提到了两位宋将——林一飞和韩世忠。信中言辞激烈，透露了两位将领在北方边境大破金军的战绩，这让完颜亮大为震怒，同时也更加迫切地想要除掉这两个心头之患。于是，他命令完颜燕寻找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林一飞和韩世忠，以削弱宋国的军事实力。 林一飞听着完颜燕的叙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为深沉的思考。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复杂的背景和重要的使命。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自己竟然成为了金国高层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以歌伎的身份作为掩护，等待机会？”林一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完颜燕的心上。 完颜燕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们落下。“是的，我一直在等待机会，但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本以为，我可以更巧妙地完成任务，然后全身而退，回到金国……但我错了，我低估了你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