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跟了我几年了？”

江月白摇摇头：“药物我们已经拿去化验了，要等几天结果才能出来，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 江月白的意思是，如果被换下了的药中有毒，那么在老夫人做检查时，通过血检是会被发现的。 “这款药物对于治疗和稳定心脏病有很好的疗效，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间断使用。” 江月白的话说开了，点明了秦鹤川心中的疑问。 “所以有人利用这点换药，就是想要悄无声息的对老夫人下手，制造意外后给自己脱罪。” 秦鹤川从没有想过身边人会狠毒到如此地步。 他能接受林又东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行踪。 能接受陈姐记忆出错，在慌张时并未给奶奶吃药。 更能接受宋恩夏爱上了江月白，用各种手段把秦星晚带走。 甚至说当着自己的面打邵雨薇让自己下不来台......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曾最信任的人要伤害奶奶性命。 目前还有更令人恐惧的，就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秦鹤川顿觉头脑发晕，腿脚的力气远不如刚才有精神。 在接受完江月白传达的全部信息后，他重整旗鼓，开始调查能接触到药物的人。 首先，秦鹤川把目标锁定在林又东身上。 当天晚上，他以外出散心为由，让林又东开车载到跨海大桥附近。 凌晨时分，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只有一辆接一辆的车从头顶呼啸而去。 秦鹤川打开车门，让更多夜风吹进来。 他放进嘴里一条口香糖，嚼到没了甜味，他开口了。 “你跟了我几年了？“ 林又东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老板不似往常，听到对方这么问没准备的先是一愣，接着说。 “从你高三开始，到现在10年了。” “10年了。” 秦鹤川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你应该很了解我吧。” 林又东还不知该怎么回答老板才会满意时，秦鹤川的眼神给了过来。 “你很缺钱？” 这张脸再熟悉不过，在林又东的印象里，他总是不屑一顾，或是暴躁发怒的样子。 秦鹤川几乎从不戴面具示人，性格直爽，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相处了10年，别说面对的是朝夕相见的顶头上司。 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养条金鱼想必也能摸清楚对方的脾性喜好。 秦鹤川从不干涉自己的家事，像这样冷静沉稳的场面很少见，更别说谈"钱"这个字眼。 “我......” 林又东想了想开玩笑的说道：“谁不缺钱啊，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每天工作不也是为了钱嘛。”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毫无破绽，但更加坚定了秦鹤川对他的怀疑。 “所以你会为了钱去践踏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吗？” 他竟然还在绕弯子，林又东隐隐觉得今晚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不会。”林又东干净利索的回答了他。 接着又补上了一句：“做人连最基本的素质和教养都没有，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很好。 这个回答秦鹤川很满意。 但他不信。 如果说谎的人能当场暴毙，自己也不用费劲试探了。 “宋恩夏回国这件事，是你告诉雨薇的吗？“ “不是。” “我被捅伤那次，消息传到了家里，是你说的吗？” “不是。” “可车上只有你和伍爷。” “我可以对天发誓，不是我说的。” 对方咬死不说，秦鹤川暂时没有了办法。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倚在座椅上反复自我怀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不管怎么样，从他疑心到问出口，两人的关系即将达到低谷，且没可能再修复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猜忌，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林又东只要在你身边一天就忠诚一天，在你身边一年就忠诚一年......” 他的声音突然夹杂着哽咽转头沉寂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你不用碍于这10年的情分，但凡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可以随时离开。” 这一瞬，秦鹤川意识到自己确实做错了。 他实在不该在人性最薄弱的位置反复横跳。 林又东虽然没有表现出令他尴尬的反应和举动，却也足够让自己无地自容。 两人对话，就连标点符号都被听的一字不差。 邵雨薇坐在电脑前，通过秦鹤川车上的监听器将今晚以及之前所有的信息毫无遗留的听了个清清楚楚。 直到耳机内传来锁车的声音，邵雨薇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机会又要来了。 虽然母亲录像的手机被汪景泰毁掉了，但她拿到了当时咖啡厅的监控。 其中不仅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甚至还拍到了秦永安为宋恩夏解围的场面。 她嘴角邪魅一笑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更是让人有一种蔑视众生的感觉。 趁热打铁，邵雨薇第二天一早就冲进秦鹤川的办公室，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手机里咖啡厅的监控拍摄的十分清晰。 “看到了吗，那天我跟你说什么了，宋恩夏回国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秦鹤川能够清楚听到宋恩夏提到钱以及挖苦邵雨薇的话。 “5000万？”秦鹤川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狐狸尾巴还是藏不住了，你以为她要的是钱吗，她是要打秦家的脸，当年离婚她净身出户，现在后悔了呀。” 邵雨薇情绪表现的很激动，因为她对秦鹤川实在是太过了解。 直率而真诚的个性原本是秦鹤川的优点，此时却成为掌控他的手腕。 不出所料，秦鹤川脸色铁青，好似一团阴云笼罩在他的脸上。 “不过说到底，她毕竟是星晚的亲生母亲，为了养孩子要点钱是应该的，过分的是，她一开口就是5000万，这也太......“ 见对方依旧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满脸厌恶的神情，邵雨薇心中暗喜。 “其实吧，如果真的能和江医生交往，养两个孩子也是够呛，要是跟小叔在一起的话就......” 情真意切声情并茂的说辞再附上丰富多变的表情以及时断时续停顿，效果即将达到高潮。 邵雨薇要是跳进黄河，全国人民都能喝上龙井。 “什么小叔？！” 一直沉默的秦鹤川终于被触到了逆鳞。 他猛然从座椅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焦急地问。 又觉得距离太远怕对方没听清，于是绕过桌子干脆扯住邵雨薇的手臂，双眸圆睁质问道：“你在说什么？” “小叔秦永安啊，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好像已经那个了，听说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