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济南城攻防战

十二月的济南府，已经进入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 黄河上吹来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皮肤上生疼生疼。 阴暗的天空，已经多日不见太阳。 虽然没有下雨，但这样的天气，很明显大雪将至。 济南城南五里外，千佛山这片高地，现今被韩烈设为了大营所在。 自十一月二十七，率军抵达济南府境内，韩烈帐下的忠勇军，先后夺取了济南府外围的章丘、邹平、淄川、长山各县。 现在王希贤率领的忠武军驻扎在济南府东门三里外。 李岩率领的忠勇军驻扎在西门外。 罗平安率领神机军驻扎在北门外。 韩烈亲率万骑军，神武军，驻扎在南门外。 全军十一万余人马，其中忠武各军各三万人马。 神武军和万骑军各一万兵马，加上韩烈的亲卫营三千士卒。 已然把济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千佛山山腰一座废弃的道观内，虽然海拔只有二百米高度，但站在道观前的平台上，天气好的时候，能够把地处黄河边上，地处平原上的济南城尽收眼底。 虽然抵达城下四天，但韩烈一直没有下达攻击命令。 主要是济南城高堑深，城中尚有三万多清军把守。 为了稳妥起见，韩烈这几天，一直让各军，在城外修筑共事，采取深沟壁垒的战术。 正所谓砍柴不怕磨刀功。 眼下天气寒冷，随时可能下雪或者下雨，这样的气候攻城，势必困难重重。 好在经过几天的准备工作，济南城外各营人马，已经沿着护城河，挖掘了一条绕城的壕沟工事，还挖掘了一条人工引水渠。 把护城河的水，引入到了低洼的河流，从而减少了护城河的河水流量。 同时，注入护城河的上游，也被截断。 断了护城河的水，对于攻城的士卒来说，将会极大减轻阻碍。 “大将军，我军已经完成攻城准备，随时可以进行攻城。” 十月三日上午，韩烈在千佛山大营内，召集众将，针对攻城之事，召开了动员会议。 各军各营的游击，参将都列席参加了会议。 率先开口的是王希贤，根据指示，这次攻城，忠武军将担任主攻。 故而王希贤很是振奋，虽然这是一次艰巨的任务。 但忠武军全体三万将士，却是士气高昂，军心振奋。 韩烈点点头，挥手示意王希贤坐下说道。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 “强攻不过是下策，无论胜败，必有伤亡。” “身为统军大将，我们不能以流血牺牲为代价，不能用我们的将士生命和鲜血来夺取城池。” “此次攻城，我准备打持久战，那就是以火炮火器为优势，消灭建奴有生力量，同时吸引清军来援。” “然后在外围，不断消灭建奴来援之敌，从而震慑城中守军，让他们绝望投降，或者突围。” “故而诸位将军，可都给我悠着点，谁要是把弟兄们的性命不当回事，别怪我严惩不贷。” 在率军赶到济南城下时，韩烈便做好了长期围困的打算。 早在兖州的时候，得知建奴豫亲王，定国大将军多铎，率领主力西进河南，前往关中的消息时，韩烈便决定，拉李自成一把。 因为他知道，根据历史走向，建奴主力西进的目的，就是消灭李自成，从而占领中原和关中。 进而占领巴蜀，湖广，然后一举南征，覆灭南明政权。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可能是朋友。 为此，在兖州出发前，韩烈便派了李牟，与兖州人范淑泰，前往长安见李自成，商讨应对建奴进攻之事。 范淑泰是兖州本地人，崇祯元年进士，曾担任过工科和吏科给事中，浙江乡试主考等职。 李牟是韩烈亲卫营指挥使，又曾在李自成帐下效力过。 范淑泰之前在兖州府守孝，暂时属于白身，韩烈授予了他大将军参军府主薄一职。 让他和李牟前往长安，与李自成联络，商讨应对建奴事宜，自然是符合朝廷利益。 当然，这事韩烈也给徐州的史可法汇报过，并取得他的同意。 史可法在回复韩烈的时，也表示会向朝廷上书，支持联冦平虏的政策。 在韩烈的严令下，十二月三日上午，济南攻城战正式打响。 寒雾还未散尽，随着东门外忠武军营地鼓声响起。 柏永馥，虞绍勋二将，率领的一万二千人马，排列城严密的队形，朝着济南东门城墙外，徐徐开进。 紧随其后的则是后军营参将杨彪，率领的火炮和火枪大队。 五十门红夷大炮，在一千名士兵，马匹的运载下，进入土堆堆砌的发射炮台。 这些红夷大炮，都是十二磅的滑膛炮，经过改良之后，炮管采取的是铁管，重量在一千斤上下。 炮管长度也比朝廷制造的更短，只有两米五左右。 无论是炮身重量还是炮管长度，都得到不小的改良。 虽然依旧是前装滑膛炮，但炮弹也改成了圆锥炮弹。 这样的圆锥形状炮弹，想比圆形炮弹更容易装填，弹药威力伟大，射速也更快。 既有破甲弹，也有爆破弹，爆炸威力可达三米范围。 同时，炮身可以拆卸，也可以用马车运输，从而解决了移动不方便的弊端。 眼下，韩烈的各军之中，都装备了二十门红夷大炮，一百门臼炮。 而原来的火炮营，现在的神武军，更是配备了一百门红夷大炮，五百门臼炮。 比如神机军中，就装备了五十门红夷大炮，二百门臼炮。 事实证明，这些火炮，在两军对垒之前，事先做好准备，火炮就能发挥最大威力。 还有就是像眼前的攻城战，攻击既定目标的情况下，火炮的威力，绝对是大杀器。 但是要两军遭遇的野战情况下，炮台来不及架设和校准，不但无法发挥威力，还会成为拖累。 这就是凡事有利有弊吧。 此刻，济南四门外，韩烈率领的各军，多达二百门红夷大炮，就像一个个巨大的黑洞般，瞄准了济南四门城墙。 其中虽然大部分是十二磅的轻型滑膛炮，但也有二十门十八磅的中型滑膛炮，还有十门二十四磅的重型滑膛炮。 虽然这个时代的火炮，无论是轻型还是重型，对于坚固的城墙，都很难直接造成大面积轰塌的效果。 但是几百门火炮同时发射的威力，以及震慑效果，显然十分壮观。 南门外神武军炮兵阵地上，随着晨雾刚刚散去，一轮寒阳若隐若现照耀下。 一身银盔白袍的韩烈，双目看着南门城墙上，人头攒动的建奴人马，以及一面面建奴旗帜，高举手中长枪，遥指着城头沉声下令道。 “传我命令，炮台准备，十发齐射！” “大将军有令，炮台准备，十发齐射！” 随着韩烈的一声令下，传令的旗手，快马第一时间把军令，一遍遍的传达了下去。 “轰！轰！轰！” 刹那之间，一颗颗冒着火星黑烟的炮弹，划过天际，犹如流星火雨般落在了城墙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