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01 皇帝与大选帝侯之女（一）（3）

虽然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但这些精神失常的疯子想法出奇的一致，他们要亲手制造那场爆炸。 第一批进入调度室的枪手因为硬件故障被众人打倒，他们拿走了枪手和死去安保人员的武器出去与更多的枪手交火。 现在的调度室里只剩下昆泽和她的侍卫、hex、阿凡希斯还有几个去检查倒地枪手的技术人员。 调度室的危险似乎已经不那么紧急，他们需要赶紧执行销毁程序，防止这些未发射的火箭在这种情况下被引爆。 于是他在发现燃料加注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没人中止这项工作，所以现在还在继续，如果那高官还活着，他现在肯定要去狠狠踢上两脚。 他需要尽快理清他不在期间，发射流程已经到哪一步了，好安全地把它停下来并执行销毁。 而昆泽只是跟她刚来时一样静静地坐着，甚至就像是一个在站台等车的普通女孩。 哦，似乎还漏了些什么，倒地的枪手，击倒他们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根本就是自己倒下去的。 失去了外挂电脑，他们那被麻醉药品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躯体根本就是一团烂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动。 别误会，笔者从不认为人的意志可以战胜科学，因为科学就是说你会怎么样你就会怎么样，但是科学总是处在一种不能解释一切的中间状态。 就像它现在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本应在人造脑过载时，就一起烧毁的脑组织，为什么还能驱使他们的肢体做出动作。 三个技术人员在无警戒的状态下对六名枪手进行搜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枪手身上的武器已经被拿走了。但事实上，他们匆忙中拿走的，只有更适合交火的，掉落在他们身边一眼能看见的短管步枪和冲锋枪而已。 由于枪弹在室内的杀伤效能比较有限，所以恐怖份子们还携带了爆炸物和纵火用的燃烧弹，必要时可以向人群和主要出入口投掷，可以造成大量伤亡。 此时爆炸物已经用尽，而燃烧弹还残余两颗，分别在领头枪手左右两侧的a、b身上。领头也有一把袖珍手枪收在腰间隐蔽处。 侧身倒地的枪手c在来人蹲下检查时，突然用身体压住其伸入怀中的手，并做出较大动作使其失去平衡跌倒。剩下两人也被他们用类似的方法迟滞。尽管他们对肌肉力量控制已经近乎失去，但由于用金属义体替换血肉而增加的重量还是足够的。 a和b几乎是同时掏出一枚aig-03反人员燃烧手榴弹（antipersonnelincendiarygrenade)。 原厂有一个喷射保险拉环和一个点火保险拉环，他们用的版本去掉了点火保险以加快触发的速度。使用时只需拔掉喷射拉环，投掷后喷射把手自动脱离，随后撞击和延时引信启动，5秒后或撞击后会喷射可燃气体、液体，在约2.2秒后点火，引爆可燃气。会造成爆燃，抽干氧气，液体燃料会四处飞溅，形成一片火海。缺点是没有破片。 但客观来讲，这个1.2公斤重的弹体，让他们举起都比较困难，更别说用力往地上砸去。但引信已经严重老化，去掉保险揣在怀里摔一跤都可能会引爆，所以尽管成功概率不大，但直接砸在地上引爆的可能是存在的。两枚中有一枚被他们用这种方式引爆了。 但这一枚燃气喷射没有成功，喷口似乎有些问题，但液体燃料却从变形的罐体里漏了出来。 2.2秒不够他们挣脱，所以倒在那里的所有人都被腾起的火焰吞没。 高温没把他们瞬间杀死，皮肤的燃烧可以带走一部分热量，一只已经不成样子的机械手从火墙中穿过，他的下肢的碳纤维结构因为失去固化剂而变软，无法维持形状，他已无法移动。 工程塑料制成的手枪因高温而变形，成功击发两次后就出现了无法射击的故障，和它的主人一起倒在火焰里。 有一发打中了阿凡希斯。 他们使用的是13.72毫米重弹，弹头重17.8克，在他们所使用的紧凑型手枪的99毫米枪管中发射时，初速能达到295米每秒，枪口动能约为774.5焦耳。这东西的威力可以直接把肢体从躯干上扯下来。 那一枪直接击中了阿凡希斯的右手大臂，肱骨粉碎性骨折，大量失血，恐怖的贯穿伤。 他本人也直接被这一枪的冲击击倒，倒在控制台上。 他身边的hex赶紧过来查看伤势，但伸过来的手却被一把打开。阿凡希斯跌坐在地上，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把控制台让出来。 他用随身携带的快速止血带在大臂上1/3处拉紧，又给自己打了一针止痛。是的，这几样东西在边境就是再平常不过的edc（everydaycarry），只不过对于这样的重伤，效果能有多少并不好说。 昆泽还是坐在那里，不管是几个人在她面前烧死，还是谁又在她面前开枪，她都坐在那里不去管。 但她看见阿凡希斯受了伤还是抬眼让侍从去查看。 “你们也别过来。”止痛药很快起效，阿凡希斯得以开口说话。那侍从回头看了看昆泽，只见她微微点头应允，便又把目光投向看不见的远方了。 “听着小子，我操作不了这东西了，现在该你来了。” “？”而hex自然是迟疑了。 “对，他妈的就是你，快滚过来，把这该死的火箭停下来。” 虽然自动化发射准备程序已被暂停，但现在火箭还在加注燃料，所以还不能随便把火箭从发射台上挪开。 现在可以联系地勤手动操作将燃料加注流程中止，但火箭里已经加注的的燃料也怎么办呢？没有加注进火箭的燃料罐里的又怎么办呢？毕竟现在发射台也有轻微的火势，这似乎也是恐怖份子的袭击目标之一。 “我现在应该继续加注燃料，把燃料罐里的都抽干？” “别他妈问我！你的长官已经失去了指挥的能力，你已经是现场负责人了！” 不确定是因为止痛药的剂量太小，还是阿凡希斯有别的考虑，现在他的脾气似乎比平时更差。 燃料被加注到火箭中才是最安全的。 “先行者”-6的燃料是煤油和液氧，混合后就可以燃烧，分开则相对安全。 接着他需要在加注程序结束后手动挪开燃料罐，再手动将服务台升起，手操对接四个服务台，闭合，锁死，再关闭所有发射台出入口并逐次关闭发射台的电子设备，火箭就被无害化了。 这项工作应由至少四个人在自动程序的帮助下完成。 但自动程序在遇袭后系统锁定时被毙了，现在也只有他一个站在控制台前。 新系统对硬件的兼容性很差，经常报错，这在平时只是让人恼火，但在此时这种分秒必争的情况下真的叫人不能接受。 “错误码661，主控电压过低，是供电线断了？” “别慌，检查供电回路。” “这里有发热，是供电管串电。” “不要管，绕过他或者切掉，电压还够。” “妈的，操蛋的破机器！”知道阿凡希斯的坏脾气是怎么来的了吧。 阿凡希斯此时背靠控制台坐着，他根本看不到控制面板或屏幕。 但是这操蛋的火箭和操蛋的系统的每一种报错他都了然于心。 阿凡希斯是hex的师傅，他总是可以在hex犯错的时候提醒他，但是现在他的提醒声渐渐地被喘息声取代了。 服务台锁定，剩下就是自动关机程序了。 hex也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也靠在控制台上大口喘气。 他摸到手边的气动注射器，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你只打了0.7毫克？！” 这个剂量对于瘾君子来说甚至没感觉。 “那东西打多了可说不了话。” 此时昆泽的侍卫接到了某些通知，在昆泽耳边耳语了两句，于是她便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你，站住。”他给自己又打了一针。 昆泽稍稍停下，小幅度转了转头，看向身侧的位置，用余光确认身后，随后慢慢转过了身。 “这都是你们的计划是不是？” 没有回答。 “别他妈装了，你们这帮地球种的想法，老子了解得很。” “你演的还他妈挺像的，跟个没杀过人的小姑娘似的，在枪口前面演戏，你们他妈的是真有种。” 昆泽把目光搭在他的伤口上，迷你止血带的作用实在有限，他的制服已经湿了一半。 “你们操蛋的计划害老子失去了一条胳膊，所以我要提个条件。” “这一枪不在计划之内。”她淡淡回应。 “你他妈……”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阿凡希斯硬生生把已经骂到喉咙口的话又憋回去了。 “带他走。”阿凡希斯用左手指指hex。 “他也是地球种，这应该不算太难吧。” hex还想说什么。 “闭嘴。”阿凡希斯冷冷道。 “十六。”昆泽这样叫他。 hex闻言抬头打量起她。 “glaubensie，dassirgeinnenerden?（我们会赢吗？）”她对她的侍从说。 “esliegtallesimaugedesbetrachters，meineprinzessin.（事在人为，公主殿下。）”她的侍从回答道。 “kommensie，folgensiemir.（来，跟着我。）”她对hex说。 说完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