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爱上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应该如何理解？”温姐看着董小黑，笑盈盈的问。 潘妮噗嗤一声笑弯了腰，“温姐姐，你上来就给青铜上王者强度，合适吗？” “爱上一个人？”董小黑搓着手，“意思不就是，说话的人爱上了另一个人。不过对于爱，某...我还不理解。爱和友谊之间，有什么区别？” 温姐看看潘妮，后者也在看她，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温姐说，“爱和友谊的区别，以后再聊，那才是王者段位的课题。你说的，只是"爱上一个人"的基础解法；这句话还有好几个解法，你再想想？” “呃...”董小黑快把手搓烂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想不出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听我读哈，”温姐笑道，“爱上一个人，连着读，一般来说，就是你刚才说的意思。” “还能怎么读？” “如果读"爱上，一个人"，那就是另一种理解了。意思是，喜欢一个人呆着，就像你以前那样。” “爱上...一个人...”董小黑又搓手歪脑袋想了很久，终于悟了，“好像是。还能怎么理解？” “爱，上一个人。” “这又是什么鬼？” “意思就是，对现在交往的这个人，没有感觉；喜欢的是之前交往的"上一个人"。也就是马吃回头草的意思。” “等等，某...我还是不明白。更不明白这个马吃回头草又是什么意思。” “看这十八个娃娃，”温姐指着娃娃们说，“比如说，你以前最喜欢张雨菲；但过一段时间，你又喜欢祝玉蝶了。你跟祝玉蝶处了几天，发现还是张雨菲更好。这就是，"爱，上一个人"。” “呃，太复杂了，”董小黑的头快摇断了，“完全听不懂。你写下来，看看再说。” 温姐只好把这段话写在互动屏上给董小黑看。董小黑盯着看半天，终于有点心得，“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我不喜欢这些娃娃，她们就是工具人而已嘛！” “比喻，比喻，比喻！”温姐气得直跺脚，“你不是理解不了嘛？给你打个形象点的比方。” “哦，”董小黑挠挠头，“好像懂了，然后呢？”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三人看监控，门口站着一个大美女，应该是薛小梨。 董小黑打开门，薛小梨跳进来，轻声道，“关门！” 董小黑忙关上门，薛小梨摘下头套。今天她没掩饰得那么夸张，不过不面对面仔细看，也认不出她来。 三人正围观薛小梨，蛛奴从人缝里挤进来一个小圆脑袋，一对小眼又上上下下认真扫描薛小梨。 然后她抽回脑袋，又高举四手胡乱挥舞，眼睛闪着红光，大叫道，“呀，又是一个大美女！小黑有老婆了，小黑有三个大美女做老婆了！” 她高兴得满地乱转，嘴里还不停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嘟囔什么。 三女笑得前仰后合，好容易安静下来，薛小梨指着蛛奴看着董小黑问道，“所以这就是蛛奴？” 董小黑还没回答，蛛奴就抢过来，伸出四只手递给薛小梨，“大美女你好，我是蛛奴，蛛奴！” 三女又笑。 薛小梨说，“蛛奴你好，我该握你的哪一只手？” 蛛奴伸出其中一只缩回另三只，“这只！” 然而很快又否定自己，收回这只，伸出另一只，“不对，这只！” 薛小梨刚要握上去，她又后悔了，换了第三只，“这只才对！” 很快又换了第四只，接下来她就陷入纠结之中，四只手自己打起架来。 三女顿时笑出眼泪，潘妮边笑边说，“蛛奴，不公平！为什么我进来，你不跟我握手？” “要的要的，蛛奴忘了！”又纠结着要拿哪只手给潘妮握。 温姐笑道，“蛛奴，还有我哦！不许偏心！” “不偏心不偏心，都握都握！”三个小姐姐四只手，蛛奴那手伸伸缩缩抡得跟风车似的，越加纠结了。 三女快笑不活了，温姐捂着肚子道，“你呀，一手找一个小姐姐不就行了？” “可是三个小姐姐，四只手，还有一只手要怎么办？” “找小黑啊！” “对啊！”蛛奴拿手一拍自己脑袋，像极了董小黑，“怎么忘了小黑。” 向四人同时伸出手来，这下不纠结了。 三女嘻嘻哈哈跟蛛奴握了手，蛛奴高兴坏了。 “蛛奴，小姐姐们要说话，你乖乖在旁边听，好不好？”温姐像哄小孩一样哄蛛奴。 “蛛奴最乖了！”蛛奴飞快退开，“蛛奴还特别能干！” 然后她自己轻声嘟囔着她每天要做的事，三女又是一阵爆笑。 温姐才问薛小梨，“怎么有空过来？不用排练吗？” “有几天假期。昨天睡一天，今天很无聊，又想你们，就偷偷过来看你们，主要来撸猫。玉奴呢？” “那边偷偷看你们呢。”温姐一指远处垃圾架下面，“喏。” 玉奴身子埋伏在垃圾架下，探了个黄猫头出来，暗中观察薛小梨和潘妮。见她俩看向自己，又迅速缩回头，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警惕地看着两女。 “呀！真可爱！”薛小梨拍着手轻跳着赞道，“怎样才能撸到她？” “需要一点耐心，”温姐说，“就像跟这家伙相处一样，不能急。” “这样啊，”薛小梨懂了，“那我多来几次好了。对了，你们在忙吧？不用管我，我很乖的，跟蛛奴一样乖，当我是小透明好了。” “谁能拿你当小透明？你在哪里，满场视线就在哪里。” “人家很低调的，今天连五品服都没穿，只穿了八品服。”薛小梨嘟着小嘴，装得很委屈。 三人一看，果然又是八品服。只不过穿着薛小梨身上，大家自动忽略了品阶。 “你们接着忙吧，我就是来让玉奴熟悉我。” “我们在帮小黑练习正确理解别人的话，主要是同一句话在不同语境下的不同含义。今天是第一课，你也可以一起教他。这差生教起来，真是太头痛了。可算理解当初天文老师教我的痛苦了！” “好呀，”薛小梨发出跟潘妮一般的欢声道，“我也可以给天才小黑当老师吗？” “说话、社交方面，你足够教他到博士毕业了。” “这方面得看温姐姐的呢，我也不会说话、也不擅长社交。” “可是别人都爱跟你说话呢。” “别人只怕是看人家长得美、声音好听，才愿意听我说话。今天教什么？” “爱上一个人，在不同语境里的不同理解。” “爱上一个人？嗯...”薛小梨想着想着，脸红了，“温姐姐不是好人呢！会教坏小黑和小妮子的。” “我无所谓，”潘妮说，“机械部的工程师主要是男人，经常一起工作，他们天天讲黄段子。我告过他们性骚扰，但没什么用。后来我就在人类文明库和论坛里找了很多黄段子跟他们一起飙，他们反而不敢说了。” 温姐和薛小梨竖起大拇指。 “刚才我们讲了这句话的三个意思，下面讲第四个意思。董小黑选手，请听题。”温姐看向董小黑说道，“爱，上，一个人。” 潘妮和薛小梨摇摇头，转过头去看玉奴。 董小黑更迷惑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姐想了想，不好当着薛小梨和潘妮的面解释这件事，只好说，“这个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巩固一下前三种意思。” “对啊，某...我越来越糊涂了，如果谁跟我说这句话，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你要根据语境、说话者的背景来判断他的真实含义。比如，你朋友张三想离婚，你问他为什么要离婚，他说，"爱上一个人"，这该怎么理解？” “啊！”董小黑抓狂了，大脑彻底宕机。 薛小梨看着不忍，“温姐姐，这对小黑难了点，要不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 “别管他，他皮实着呢。等他练完，你给他跳舞唱歌，那由得你。” “那好啊。”薛小梨并不坚持，不过宕机的董小黑根本没注意到她们之间的交流。 温姐看在眼里，心下稍定。 温姐慢慢启发董小黑，薛小梨和潘妮不时帮着引导，董小黑终于有了点感觉，但非常之慢，就像拿386电脑运行100g大游戏那么慢。 一小时很快过去，温姐和董小黑结束学习，各自工作。潘妮和薛小梨不想打扰他们，又不愿就此走掉，都想多呆一阵好让玉奴适应。 董小黑这里没有多余椅子，只好坐董小黑床上。 “小黑这里比我以为的干净、好闻多了，都是植物的芬芳，尤其是柠檬的淡淡香气。”薛小梨看着董小黑的私家花园轻声说。 “他是个气味癖，比女孩子还不能忍受异味。他的垃圾车都比男生宿舍好闻。我干脆用他这里的材料做两把椅子，等温姐姐有空了，我们好斗地主。” 薛小梨眼睛一亮。 潘妮悄悄对薛小梨使个眼色，冲董小黑的十八个娃娃努努嘴。 薛小梨掩嘴偷笑，“真壮观。还真把我的娃娃放中间啊！” “他说他都没用过，只是用来鼓捣人工智能。”潘妮低声说，“还有，小梨姐姐你身材皮肤真好，我看了都心动。” “哎，有什么分别。”薛小梨微微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望着远处探头探脑的玉奴说，“她好像没那么怕我们了。” “快到午饭点了，”温姐从事务中抽身出来，抬头说，“你们喂她吃的，她就会更快接受你们，跟你们好了。” “我提前把今日份午餐领了带来了。”薛小梨说。 她进门时是拿着一个袋子，激励师有一些小特权。 “我先回去拿午餐，很快回来。”潘妮轻手轻脚出门，两条大长腿晃得人眼晕。她在九区，离得近，往来一趟也就十分钟。 很快潘妮拿了餐食下来。 薛小梨拿出自己的豪华餐，用董小黑的自制微波炉一热，摆在那张大桌子上。 董小黑、温姐的标准餐也送到了，“快递小哥”给他们放在门口。取进来后也摆在桌上。 董小黑还烤着两条鱼，摘了一些蔬菜瓜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还挺丰盛。 椅子只有两张，四人就都站着吃。 玉奴闻到鱼和人造肉的香味，喵呜一声轻哼，慢慢踱了出来，边走边警惕的看着两个陌生女孩。 两个女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喂她一点鱼肉和人造肉，她就会跟你们好了。”温姐笑着说。 两个女孩果然分了不少肉放在董小黑给玉奴做的食盘里，由薛小梨摆在身边的地上。 玉奴走一步、缩半步，试探着近前。终于忍不了饥饿、抵抗不了食物诱惑，见两个女孩始终安静站着，逐渐放下矜持和警惕，迈着猫步慢慢走过来，埋头大吃。 四个人站着分享食物，将董小黑准备好的蔬菜瓜果吃个一干二净。玉奴吃完鱼肉，不再害怕潘妮和薛小梨，转圈绕着四个人蹭，在四人腿上杠头。 薛小梨和潘妮都觉新鲜，有个绒乎乎的小毛头在自己腿上乱蹭，只觉得酥酥麻麻，心都要融化了。 “原来玉奴这么治愈啊！”潘妮不禁感叹道。 “她是某...我第二个朋友，”董小黑说，“也是这几年来，我唯一的朋友，直到遇到你们。” “现在不用担心了，你不再孤独，你有我们了。”温姐看着他笑道。 “找到李梦雪，你的人生就完美了。”薛小梨也看着他笑着说，“以前我都是自己独自吃豪华餐，从没想过，大家一起，原来标准餐也蛮好吃。” “天天吃就烦了，有时看到标准餐就想吐。”潘妮说，“可能是因为好朋友们一起吃一起聊，所以就连标准餐都觉得香了吧。” “人类离开地球以前，人们经常聚在一起大吃大喝。其实那些吃食每天都能吃到，与其说是聚餐，不如说是大家找个机会交流。因为只有这时，大家才能放下纷繁复杂的事情和情绪，认真的看着彼此说话。”温姐道。 “可我听说，有智能手机后，这也被打破了。”潘妮说，“很多人聚餐时也在看手机。到最后，大家虽同一桌吃饭，却各玩各的手机，连话都不说了。挺有意思的，一群人面对面不说话，却在手机里说。” “那样也挺好，”董小黑说，“我就不抓狂了。” “吃你的吧！这么好吃的鱼肉都堵不了你嘴！”温姐怒而往董小黑嘴里塞了一片黄瓜，然后给潘妮夹了一块鱼肉。 吃完温姐给两女演示，让董小黑洗碗，结果董小黑真的只洗碗，不洗盘子。 普通船员都不洗碗，因为没碗可洗，也没水可洗。董小黑这里一应俱全，又有自制食物，所以得略加清洗。 “你要是想让我把所有餐具都洗了，那就不能说"把碗洗了"，要说"把餐具都洗了"。”董小黑分辨道，“你说"把碗洗了"，这个说法指向很明确，所以我就只把碗洗了。” 潘妮和薛小梨笑得前仰后合。 董小黑懵了，但没生气，他感觉两女对他没有恶意。大多数时候，董小黑被嘲笑都不生气，反而是嘲笑者自己不想再跟董小黑交往。 “这里的"碗"是代称，指代所有需要清洗的餐具。”温姐讲起了语言学，“很多口语都是这样，用一个最典型的物品囊括所有同类。如果写在书里，"餐具"读起来就没什么问题；但口语说"餐具"就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 “多数人用口语说话，而你平时全都用书面术语，所以你自己不觉得怪、别人觉得怪。也因为如此，大家才觉得你像个老学究。” “这样啊，可说话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词。” “知道你是这样的。只要好好练习，等练熟了，就能用大家都用的口语说话、也能听懂别人的话了。没发现你现在很少说"某"、已经熟练的说"我"了吗？” “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都使用准确的书面语不好吗？为什么要用指代？” 温姐很认真的想了想，潘妮和薛小梨也没说话，都在想应该怎么回答，也想看温姐怎么回答。 过好一会，温姐说，“这个问题很复杂。一个原因是，使用干巴巴的书面名词，听起来不够形象，生动。就拿这个例子说吧，"把餐具都洗了"，听起来觉得很啰嗦，而"把碗洗了"，就生动多了。” “第二个原因是，有些词听了容易产生生理性厌恶。比如很多人怕蛇、或者觉得蛇恶心，听到"蛇"这个词都会起鸡皮疙瘩。但是用例如"长虫"、"辣条"这样的词，感觉就会好很多。” “还有一些词，人们出于禁忌、敏感、或者尊重对方，不方便直说，就会使用不那么直接的词汇来暗示。” “比如我听郑毅说你们第一次见面，他问你有没有伙伴。他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性伴侣，可你听不懂。” “为什么他不直接问我？” “他是出于礼貌。问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有没有性伴侣"，这样的问题过于直接粗鲁；所以拿"伙伴"来暗示你，这样就显得隐晦和温和。” “这样啊。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理解为性伴侣，什么时候又该理解为伙伴？” “要看语境、上下文、断句、语气、重音位置，还有表情。” “比如上午那句"爱、上、一个人"，如果说话者语带轻佻、重重的说"上"，那你就该往那方面去理解了。” “哪方面？” “刚才说的那方面。” 董小黑又想了很久才有明悟，“你是说性伴侣那方面？这又有什么关系？” “上、睡觉、上床，这几个词，在说男女之间的关系时，往往是发生性关系的代称，这样听起来没那么色情和粗俗。” “为什么这些词能指代那些事情？” “你呀！”温姐苦笑着对薛小梨和潘妮一摊手，“让你的"伙伴"以后教你，你就知道了。” 实际上“爱上一个人”还有其它几种更加不堪的解法，温姐不能当着两女说出来，也许以后可以单独说给董小黑听。 两女又偷笑。玉奴已经允许她俩抱了，她们轮流撸猫，抱着玉奴又亲又蹭，都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了。 “哦，那我学这些有什么用？” “你又忘了？要想娃娃们能像我们一样陪你说话，跟你做朋友，那就得理解普通人是怎么想、怎么说的啊！你拿自己的副本灌到她们的cpu里，她们当然跟你一样呆呆傻傻的！” “啊，我明白了。”董小黑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把你们的副本给我，我帮你们存起来，然后拿这十八个娃娃试一下。” “想得美！”温姐嗔道，“知不知道你以前找姐姐要副本，姐姐为什么不给你？万一哪天破解了，姐姐的隐私和秘密岂不是都被你知道了？” “知道了有什么？不就是女孩子的身体啊、生理期啊、你跟别的男人交配之类的嘛，”董小黑满不在乎，“我还不想知道呢！” “董！小！黑！”温姐大怒，“有这么聊天的吗？” 随后又看向潘薛两女，“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孩子我是没法带了，我这就让部长换人。” 董小黑只好不住抓头，搞不懂温姐为什么突然生气。 薛小梨笑道，“小黑，女孩子有些事不方便男孩知道。哪怕她再喜欢你，也不想你知道那些事情。虽说你可能不在乎，但我们还是想保留一丝尊严。” “可是我看你的娃娃人手一件，你好像也不在乎嘛！” 薛小梨也一跺脚嗔道，“小黑！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那是小梨为了人类身心健康，做出了巨大牺牲。”潘妮解围道，“没有哪个女孩不在乎。只不过就像我们机械师明知有危险，也还是要出舱作业一样，有些工作、有些牺牲，总得有人去做，不然人类真的要灭绝了。” “正是这样，我们更要尊重这些做出了极大牺牲的激励师们。”潘妮说，“她们嘴上不说，不代表她们并不在乎。” “这样啊，”董小黑明白了，“对不起，温姐姐和小梨，我不知道这些。现在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跟你们说了。” “好了，知道你是无心的，原谅你了。”温姐和薛小梨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那，你们能把副本给我吗？我只是想用你们的副本来测试，不会窥探隐私。我暂时还不会给副本解码。” “今天没带在身上，”三女几乎同时说，“下次给你。” “说得跟真怕你知道似的。你嫌弃姐姐，姐姐没男人喜欢了吗？”温姐哼道，“现在知道好好学说话、正确理解口语有多重要了吧？” “嗯，虽然很痛苦，我会坚持的。” “备份可以给你，但有一个条件，”薛小梨轻轻笑道，“只能在我的娃娃身上测试我的备份，可不要在别的娃娃身上测试我，那样感觉好奇怪。” “好吧，我答应你。”董小黑不太理解，不过薛小梨是朋友，朋友的要求，他都会答应，“那你们呢？” “随便了，我们又没娃娃。别拿我们的副本做奇怪的事就行了。你想做那些事，不如找我本人跟你做。”温姐撇嘴道。 董小黑又不太理解这句话，感觉是刚才说的性伴侣那些事，他记起三女跟他说过要尊重女孩子，就没敢再问。 接下来三女轮番上阵训练董小黑，把董小黑搞得几欲撞墙。 董小黑累了，就放他去做他自己的事。 潘妮在薛温帮助下，用垃圾场的材料制作了两张轻便稳当的椅子，虽然丑，倒也安全实用，不需要固定。 有了椅子，三女就坐着斗地主，其乐融融，晚饭也取来一起吃。薛小梨的餐食配在二区，她不方便出入，就给潘妮授权，由潘妮去取了来。 很晚薛、潘才走。潘妮不放心薛小梨一个人走，一直把全副武装的薛小梨送到二区、送进那道隐秘的三重门，才自己返回九区。 之后，薛潘两女有空就会偷偷跑来，以撸猫看温姐的名义，一呆就是一整天。两女同时出现的时候不多，主要是薛小梨来得少。 只要两女同时出现，三个女孩就会把董小黑甩一边，让他自己玩。三人斗地主斗上了瘾，还开始有了赌注，都是例如洗碗、训练董小黑、不许撸玉奴这样的乐子。 三女都把自己的备份给了董小黑，董小黑复制了一份。 在舰群核心服务器里，每个人都存有一份副本，每年用新备份覆盖旧备份。 个人手里这一份，一共有三个文件，分别是个人最喜欢的三次记录。 这东西给别人也没用，根本无法解析。除了占据大量存储空间外，没别的用处。要不是董小黑自己攒了存储设备，三女的备份他一个都存不下。 在下线以前，公民有权从三份文件里选择一份作为永久备份。人类落地t1e之后，由医学部将此文件上载到克隆体、获得永生。 也就是说，服务器里最终只会保留一个备份，减轻服务器压力。 每个人下线后，手里的存储器都会回收、重新格式化后发给新公民。 董小黑复制了三人九备份，迫不及待的开始在十八个娃娃身上测试。 全部铩羽而归。 董小黑差点薅光自己头发，活脱脱中年程序员的高大形象。 一个多月后，这天薛、潘碰巧都在，就见董小黑神神秘秘的说，“有东西要给你们。” 三女吃了一惊，相互看看，猜疑不定。 只见董小黑拿出一个小箱子，做得还蛮精致，递给潘妮说，“送给你的。” 潘妮喜孜孜接过去。 还没打开看，董小黑又拿出两件小东西，递给薛小梨，“送给你的。” 薛小梨笑着接过去，是两件像腰带的东西，不由翻看着猜测有什么功用。 潘妮打开箱子，见是一套精致小工具，不由大喜，“这是给我做的工具？” “嗯。一套组合工具，拧螺丝不伤手。”董小黑说，“有的可以充电使用，以后试试，应该比机械部现有的好用。” 潘妮是行家，把工具拿出来掂了掂，翻看一阵，就知道一定合用。 潘妮笑得合不拢嘴，“跟我一起工作时，看我的操作习惯，给我量身定做的？” “嗯。” “那先谢谢了！”潘妮扣上小箱子，又去看薛小梨的礼物，三女都搞不懂用来做什么。 “这是助力腰带。系上后，按这个按钮，可以辅助发力。在你腰轻度不适时，系上它能减轻负担，减小受损概率。” “这样啊！”薛小梨眼睛忽闪着，想掩住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这两个小一点的又是什么？” “这是助力腿带，用法跟助力腰带一样。腿带和腰带可以连在一起，协同发力效果更好。相当于轻便的简易外骨骼。” “这样啊！”薛小梨笑道，“挺合身。小黑怎么知道尺寸？” “照娃娃做的。” “嗯...黑色的...好配安全裤，穿上应该不明显。”薛小梨轻声念叨着，没注意温姐的异样，“小黑，谢谢你，很实用、我很喜欢。” 董小黑还没说话，就听温姐酸溜溜的道，“哟，瞧不出这渣男还是个闷骚暖男呢！蔫吧悄声的连我都瞒着，这不到一个月，就把两套爱的礼物都做好了呢！” 董小黑嘿嘿傻笑，温姐又问，“什么时候做的？” “每天下班你走之后。” “做得这么精细，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吧？” “还好，从盘古回来每晚都做到11点，不怎么费劲。” 潘妮和薛小梨心说要糟，就听温姐厉声道，“董小黑！今天要是不给老娘拿出点好东西来，老娘转身就走！” 董小黑说，“哦，你的在这里。” 说着拿出一大堆东西。 三女看去，有一个垫子，一个小凳子，也有一个腿带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件不知道是什么。 董小黑把垫子铺在温姐的椅子上，“你说膝盖痛、坐姿不对，我在文明库里研究了几天，给你做了一个解决方案。” “这个垫子能给你提供更好的支撑，减少膝盖压力。” 温姐坐上去试了试，非常舒服。 “这个脚凳能帮你的腿脚放平、伸展开，进一步减轻膝盖压力。”说着把脚凳放好。 温姐放脚上去，更舒服了。 “这也是低配外骨骼，感觉不舒服时，把小的这圈穿在小腿上，大的这圈穿在大腿上，按这个按钮，就能降低行走时膝盖的压力。” 温姐试了试，很合身、很舒服。 “这是红外护膝，能给膝盖加热。文明库说，膝关节血管少，营养不好。一旦膝盖出现状况，就很怕冷。这时需要给膝盖保暖或加热，才能促进血液循环、改善膝关节营养状况，帮助恢复。” “你说晚上喜欢裸睡，女娲又恒温，膝盖很容易受凉，戴上护膝好很多。” 温姐心里别提多美，面上不动声色严厉道，“这些我都试过，很合身。我没娃娃，你怎么知道尺码？是不是偷看过老娘？” “我看你身材和那个娃娃差不多，”董小黑指着一个偏丰满的娃娃说，“我就按她的尺寸设计。还有，我目测过，你弯腰下去，屁股也和她一样，又圆又大。” 温姐又喜又气，跳脚道，“董小黑！” 董小黑说，“那，老娘，还转身走吗？” “走？走了好让你给别的女人搞发明创造？想得美！啊，小梨，小妮子，不是说你们。” 这时温姐电话响了，是方万思打来，温姐只好迅速调整心情，接起电话。 原来是让董小黑跟温姐一起去天文部开会，定是盘古上发射的探测器传回来有用信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