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会上见真章

“请老柳介绍"夸父计划"详情。”阁首照例一句话开场。 这种复杂项目涉及方方面面，董小黑的演讲能力完全无法胜任，身份上也不适合他来讲，只能忝陪末座，等待垂询。 柳为先虚影开口道，“经过三个独立小团队分别建模验证，虽然细节上有小分岐，但大结论完全一致，"夸父计划"理论上完全可行！” “随后我们进行工程研讨和验证，也完全可行！” “核聚变产生的高能等离子体高速喷出，将前方的冰块推开、炸碎、融化、吹散。控制好喷射强度，能将三到十公里范围内的大小冰块清除得一干二净。即便有少量漏网之鱼，也不会构成威胁。” “具体做法是，将盘古一区改造成太阳发生器和核燃料储存罐。项目组将之命名为"金乌"。请看大屏幕。” 众人看向大屏幕，只见大大的圆盘正中，上下各顶着一个大半球。 柳为先虚影以指星笔指点着屏幕说，“一区外骨架不变，从设备圈层剥离下来后，中间就有一个半径800米的大圆洞，这是太阳发生器的位置。” “再将原来的生活区改造为核燃料储存罐、周边设备区。” “太阳发生器三分之一凸出盘区前部，三分之一镶嵌在盘区里，三分之一拖在后面，看起来像以前地球上人们想象出来的"飞碟"。” “太阳发生器主要结构有三层。”柳为先指向甜甜圈中心的圆球，它自动放大、打开，分出圈层来，“最内层，是核心反应区，核聚变在此发生。用这些管道输送燃料，可以调节燃料进量来控制反应烈度。” “这次我们采取仿星器作为核聚变核心装置。因为要持续工作一年，所以燃料选择氘和氦3。” “第二层是疏导圈层，将等离子体排出真空室，并用磁场将之加速。此外，部分热量将用来发电，以供应各处线圈产生磁场和周边设备。” “第三层是喷射圈层，进一步加速等离子体，使其喷出金乌，发出光和热，变成小太阳。” “我们用低温超导来产生磁力，线圈外包裹着冷却装置，冷却装置外再包裹隔热材料。冷却装置连接到金乌表面的制冷管，以维持低温。” “为防止小撞击破坏制冷管导致超导瘫痪，我们做了冗余和环路设计。哪怕一半制冷管被击毁，仍能通过自动切换管道路线，使低温超导保持正常工作。” “点燃反应堆之后，整个"金乌"就变成这样。” 只见屏幕一亮，那金乌两端圆头上透出万丈光芒，正像一个小小的、只有小半身体发光的太阳。 “金乌将往前方发射出锥形光芒。”柳为先说，“其顶角为六十度。控制好反应烈度，就能恰到好处地摧毁前方半径三公里的圆面上一切坚冰！氦风能把融化后的气体吹走、吹散，即使重新凝结，也不构成威胁！” “金乌将给舰群开辟出一条30平方公里见方、长1%光年的狭长安全通道！舰群收起太阳能翼板，就能安全前进。” “五个母体跟在金乌后面，彼此间距保持在一千公里以内，通过算法联动，微小抖动很快会自动修正，不用担心扰动导致金乌或某个母体偏离。” “金乌后部、侧面会安装大量小型推进器。一是帮助金乌安全脱离盘古；二是在脱离时加速，往前突进一千公里；三是在到达指定距离后减速，和母体保持相对静止；四是在航行中修正姿态，保持联动。” “金乌正面将进行加固，增加缓冲防护层，以避免漏网之鱼偷袭造成事故。金乌头部、侧面和背面，则完全不用担心，盘区原有强度足以防御来自侧面的剐蹭。” “金乌内部原本用于战斗、工作、生活、娱乐的房间、设施、物品都将清空。增加隔热、加固材料，布置大量燃料罐，安装各种必要设备。” “一区原本装载了大量武器。装配在设备圈层的保留，生活圈层的武器全部卸下来，改装到停机坪。” “停机坪也要改造，突前一侧的那一层改为战斗部，把卸下来的武器加装到这里，并安置战斗人员和操控人员。” “取消民用停机坪，和运输停机坪合一；运输停机坪改为军用机场。” “一区的军事人员安置到二区。二区原有部门，也就是天文部、智能部往后搬迁到三区。从三区起，各部门压缩居住；改造垃圾场，一半用于安置各部门人员。” “一区原有宿舍单元，拆除后分散安装到各区。人事部、机械部将给出具体改造、搬迁办法，各部门配合。好在我们将迁出数万未成年人，可能三区之后都无须改动，就容纳得下。具体措施还有待细化。” “预计施工持续半年，时间还够。人力方面，尽量只动用盘古人力。从联席会议批准方案起，大部分护航舰船都会回到盘古，作战人员将参与改造工作。” “如果在工程进行中需要补充人力，项目组会立即提出。也请女娲人事部、机械部、智能部大力支持。” “改造分十大步。第一步，搬迁。先迁出未成年人，腾出空间给一区指战员。返程的运输船正好运回需要的物资和燃料。必要时，可以动用护航战舰一起运输。用时两周。” “第二步，清空。一个字，拆。金乌内部该拆的全部拆掉，存放上需要的物资。用时一周。” “第三步，改造。加固金乌内部，重新搭建框架，铺设线路、管道。用时两周。” “第四步，建设。存放燃料，安装周边设备。用时一周。” “第五步，安装。安装核反应堆核心部件，用时两周。” “第六步，外改。改造平金乌外部，加装推进器、管道、缓冲层等，用时一月。” “第七步，脱出。切断碳炔大柱，用推进器将其外推500米，离开母体。以百根柔性碳炔绳连在中轴上，保持松散连接。通过检测绳索张力，用推进器修正位置和姿态，保持和盘古母体相对静止。用时两周。” “第八步，装头。这是最艰难、最辛苦、也最危险的一步。需要大量施工人员住在金乌里，利用预先准备好的材料，将这个半径八百米的大圆球装好。用时两个月。” “第九步，脱离。金乌脱离母体。头部安装好后，将试点火。一旦点火成功，立即撤回全部人员，切断碳炔长绳，打开推进器，让金乌突前一千公里。从此时起，不会再有危险。” “以上九步，持续五个半月，项目组还留出一个月余量。所有相关单位都下了军令状，保证在规定时间内，高质量完成任务。从今天起，盘古全员将全情投入到这件大事之中。” “从现在起到进入麒麟星云，还有将近九个月，时间足够。只要我们全力以赴，上下一心，一定能顺利、按时、圆满完成"夸父计划"！” “第十步，改造盘古。金乌脱离后开始改造盘古，用时两个月。这一步并不影响金乌，因此不算在项目时间内。至此，"夸父计划"，彻底结束。” “极好，极好！好极了！”阁首带头鼓起掌来，掌声持续一分钟。 高强虚影也不断说，“妙啊，妙啊！” “有两个诉求。”柳为先说，“要迁出五万未成年人到伏羲，并从伏羲运回物资和核燃料。物资清单随后会发给资源部和高司令。” “此外，项目进行中如有人力短缺，尤其是高技术人才短缺，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众阁老纷纷点头，视线却看向高强投影。 “只怕伏羲接收不了这么多人啊！”高强说，“大家也知道，伏羲本来就有上百万人，比盘古、王母、应龙甚至女娲都要拥挤。伏羲大量空间用于存放物资和燃料，恐怕挤不出这么多位置来。” “那能接收多少？” “两万，最多两万。”高强斩钉截铁道。 “两万？”柳为先皱起眉头，“远远不够啊。” “伏羲确实有苦衷。”顾玉林说，“人太密集会出大问题，这大家都知道。” “那迁往哪里？”柳为先说，“应龙、王母要小两号，更容纳不了多少人，而且教育条件要差很多。” “要不，还是留在盘古吧？你们会用掉不少物资，就能省出空间来。很多人不是因为叛乱下线了吗？也腾出不少位置吧？” “盘古真装不下这么多人。” “伏羲也真装不下啊！” “终归比盘古损失一个盘区好得多吧？我们真安置不下，这不，连垃圾场都要改造。而且，我们不是答应了盘古公民，要迁走未成年人吗？” “哼！”高强怒道，“那些人胆敢挑战我们的权威，质疑我们的决定，不过暂时答应下来稳住他们。现在盘古局势明朗，何必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就是，”顾玉林附和道，“这种大事，应该联席会议来决定，岂能事事按他们自己的心意来？长此以往，舰群还怎么管理，人类还怎么管理？” “盘古人过得多辛苦你们不知道吗？”柳为先怒了，霍地站起，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我们要全力攻坚"夸父计划"，穿过麒麟星云还要顶头穿越玄武带。我们冒着全军覆灭的风险，就不能让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吗？” “这些未成年人，几年后就会成为建设t1e的主力军，你们忍心看他们还没成长起来，就和盘古一起牺牲吗？” “不是还有永生吗？”高强说，“大不了优先复活他们。再说了，会缺人建设t1e？这种耗材要多少有多少，最多二十年，就能有上千万高质量劳动力！” “话不能这么说！”柳为先力争道，“现在大家都在猜疑，我们好不容易才安定人心。高司令要么直接拿出永生证据，让大家放心顶在前面；要么安置好兄弟们的家人，让大家放心趟雷！” “不如这样，”高强说，“你这五万人里，高品子弟最多一万，其他全是孤婴。你把所有高品子弟送来伏羲，好让大家放心；孤婴呢，盘古自己看着办吧。” “你！”柳为先彻底怒了，“高司令，这是歧视！孤婴不是无父无母，只是父母不在现世！他们一样是人类后代！他们的父母，也曾在舰群工作过，是最杰出最优秀的人！现在舰群的主要力量，也是你说的孤婴！” “你只接收有现实父母的孩子，不管所谓的孤婴，你让成年孤婴怎么想？谁还愿意为你工作？” “执行二号紧急案啰！这样资源就不紧张了。” “那谁给你顶在前面当炮灰？你知道改造金乌需要多少人力吗？好啊，孤婴全部下线，伏羲的人全部过来工作？” “老柳，”顾玉林打圆场，“讨论就讨论，不要激动嘛！大家都是阁老，一把年纪的人了，要就事论事！高司令也有难处，要互相体谅嘛！” “那你和高司令，能不能体谅体谅盘古？” “这...”顾玉林还在组织语言，就被总司令打断，“好了，这件事拖不得，一天都不能拖。要不，大家各退一步。” “好啊，怎么个各退一步法，请总司令指示。”柳为先得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面子。 “我们说的未成年人，是指二十岁以下，没通过公民考试、还在学习的人。但其实到十六岁就已经可以工作了。盘古正缺人，他们可以做点事，算是提前实习。明年起，他们就陆续成年了。” “十六岁以下，大概有四万人。这四万人，伏羲全部接收，确实有困难。不如分成两部分，伏羲接收两万，女娲接收两万。大家以为如何？” “很好的建议，”阁首看向任平生，“女娲能接得住吗？” “挤一挤能收下，毕竟女娲最大。不过拥挤可能造成新问题。居住环境太差，大家的心理状态会变差、压力会增大。”任平生字斟句酌回答道。 “是有这个问题，但仅仅两三年可能还好。”总司令接道，“我还有一个建议。从现在起，暂停一切人工繁育，最好也暂停自然生育。” 众阁老闻言，哗一声议论开。 总司令微笑着看大家讨论，阁首则认真听着，不急着维持会场秩序。 等议论稍减，总司令又说，“舰群每年繁育十万人，来让人类顺利传承。现在我们距t1e只有三年，三年不繁育，不会出大问题。” “三年三十万人，可以省下不少资源，尤其是生存空间。等安全降临t1e，最多一年，就能大量繁育新生儿，不会出现传承危机。” “退一万步说，万一我们无法降临t1e，那这些新生儿，生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和我们一起消亡在阴冷的太空中。还未长大就逝去，白白受苦一遭。” 众人闻言又热议一阵，都觉有理。 “这个议题，等会和其它议题一起表决。”阁首见状说，“那，总司令提议的搬迁方案，大家还有没有建议？” “我先表个态，”柳为先说，“我代表盘古，同意此方案。” “只要人事部能安排得下，女娲也没问题。”女娲司令屈无通也表了态。 “好吧，”高强见视线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只好做出大义凛然的姿态说，“我也同意。伏羲的工作，我来做。” “好，搬迁方案通过，无须表决。”阁首说，“那物资呢？” “还没看到清单，”高强扭扭捏捏，“还不能承诺什么。大家知道，整个舰群资源都很紧张，伏羲也在节衣缩食，艰苦度日。” “那你什么意思？”柳为先脾气再好，也被高强五次三番的推脱搞烦了。 “我们一定会支援。没有核燃料，金乌也上不了路。”高强说，“但只靠伏羲，恐怕不够。有些材料，你们自己拆一拆。学学董小黑嘛，人家在垃圾场都能养鱼种花。” “我们的计划里，已经把盘古拆到极限，拆无可拆了。迁徙未成年人的事，项目组已经让了一步。物资，尤其是核燃料，你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这不是请求，这是要求！” “老柳，过了啊！”顾玉林说，“高司令高你半级，长幼尊卑不可废啊！” “我现在不是以盘古司令的身份跟你们说话，我现在是"夸父计划"项目组组长！还不够清楚吗？这是人类最重要的事！这不是我柳为先一个人的事，也不是盘古的事，是整个舰群的事！” “你们觉得我僭越了，好啊，你们顶到前面来。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力配合。” “老柳，讨论就讨论，别撂挑子嘛！”顾玉林继续拉偏架。 “我撂挑子？我要转移人，不接受；我要资源，支支吾吾。怎么，存在伏羲上的大量资源，拿不出来了？那去哪里了？高司令，何部长，顾大顾问，说说看？或者，打开仓库，让阁老们检查检查？” “老柳，请就事论事哈！别一把年纪还跟垃圾总管一样压不住情绪，乱开地图炮！”被点名的何不叹继续阴阳怪气，借机还捎带一把董小黑。 “总司令，阁首，你们说怎么办吧！”柳为先一腔热血屡屡碰壁，终于忍不住了，“如果金乌计划不能顺利完成，我柳为先就带盘古四十万人，在舰群前面顶着，以我们的血肉，给大家排雷！” “老柳，我们知道你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不容易。”总司令说，“你先别急，咱们这么多人，有困难一起面对，一起解决问题。” 总司令又转向何不叹和顾玉林说，“老何，老顾，盘古有困难，要多支持。老柳说得对，夸父计划是整个舰群、全人类的事，不只是盘古的事。现在大家虽然不在同一条船上，其实是在同一条船上。要同舟共济嘛！” “老高，”总司令侧过身子，越过居中的阁首，看向对面高强虚影，“我知道伏羲有困难，整个舰群都要靠你们。但夸父计划必须顺利实施，再困难，挤也要挤够资源。” “我是没问题，”高强当然不会服气，“大不了伏羲所有高品的生活标准都降到七品，不就三年嘛？拼了！” “我先表个态，”看起来，总司令对高强的态度挺满意，“我的生活标准，从今日起自动降一档，变成二品。我看，咱们所有人的标准也该降一降了，不能只让盘古吃亏吃苦。阁首，你觉得呢。” “可以作为第二个投票议题，一会一起投票。” “好啊。”总司令笑道，“老柳，还有什么困难和求助，都说出来嘛。” “暂时没了，不过项目正式开展后，还可能随时提出物资和人力需求。” “这也很正常，”总司令说，“这么复杂的项目，不可能一开始就想得面面俱到。遇到问题，舰群一起解决嘛！” “对了，还有一件事，可能也要大家投票。”柳为先说，“等盘古改造完，舰群队形需要重新调整。所有护航战舰都回到母体；拖后的伏羲，要加速前来，排在盘古后面，女娲跟在伏羲之后。” “为什么？”高强心中有气，也不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麒麟星云在不断运动。金乌清出的航道，可能会被飞来冰块填充，金乌离开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所以，拖在最后的母体最危险。一旦进入麒麟星云，最安全的位置，是盘古之后、排在第二的位置。” “前面的大冰块被金乌融化、冲散，漏网之鱼也被盘古吸收。排在第二的母体被意外冲击的可能性最小。越往后，就越危险。所以女娲排在第三。至于王母和应龙谁排在最后，大家决定吧。” “这样啊，好吧。”高强一想，觉得有理。 “我代表王母表态，我们愿意排在最后！”王母司令范成忠霍地站起，行了一个军礼。当然，是虚影。 温姐看去，见范成忠其貌不扬，在阁老里算年轻的，约五十上下。他面目坚毅，姿态端正，跟柳为先一样，十足军人作风。 “我代表应龙表态，我们也愿意排在最后！”应龙司令蔡如风也站起行军礼。 温姐看那虚影，见蔡如风身材比范成忠高大，年长一些，应该超过六十岁，也是威风凛凛的军人派头。 “很好。”总司令欣慰道，“关键时刻，我们军人就是要顶得住！老高，阁首，你们怎么看？” “我无所谓，大家都是军人，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高强大义凛然道。 “玉林，文岳，龙山，你们怎么看？”阁首又问坐在前排的三个高级顾问。除顾玉林外，还有黎文岳、赵龙山。 阁老虽有四十二个，但不同阁老的身份、地位、票数权重却不一样。 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阁首，他这一票，权重是19票。 其次是两个副首，也就是舰群总司令和伏羲司令高强，每人权重都是8票，共16票； 第三是三个高级顾问，也就是顾玉林、黎文岳、赵龙山，每人各4票，共12票； 第四是女娲司令、盘古司令、应龙司令、王母司令，舰群副总司令，以及十三个部门的部长，每人各两票，共36票。 第五则是十三个部长的副部长，以及五个母体的副司令共18人，每人1票，共18票。 四十二阁老加起来，一共101票，任何决议，过半即通过。 三个高级顾问不负责具体事务，主要职责是以相对独立的身份，平衡各方关系、利益，权衡利弊，为阁首、总司令提供决策建议和参考。 “我倾向于应龙，”顾玉林说，“老蔡年长，更加稳重。” “我倾向于王母，”黎文岳说，“年轻一点的好处是敢打敢拼，现在舰群速度这么快，需要当机立断。” “王母。不是年轻年长的问题，这么快的速度，任何决策都只能在转念间做出，稳重还是敢拼，没多大差别。”赵龙山说，“只是应龙战力更强，火力更猛，应优先保住应龙。对不住老范，我是站在舰群角度考虑。” “没问题。”坚毅的老范坚毅地说，“我们随时准备为人类牺牲；但我们也会尽可能保存自己，以迎接下一次牺牲。” 赵龙山点点头。 阁首和总司令低声商量几句，于是阁首说，“那就王母拖后吧，也不用投票了。所有人，包括我，必要时都能、也都要为人类牺牲！任何个体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类能延续下去，个体生存才有意义。” “是！”范成忠、蔡如风同时行了个军礼，然后坐下。 “老柳，还有议题吗？”阁首问道。 “没了。” “那好，现在就两个议题投票。第一个议题，同意未来三年，暂停一切形式生育的举手！已经确认怀孕、正在人工孕育的不在其中。给大家三分钟时间思考，允许小范围讨论。” 众阁老低声讨论，陆续举起手来。 温姐暗中观察，女阁老、几个舰队司令几乎没犹豫就举起了手。 三分钟很快到了，不少人没举手。高强、总司令、阁首都举了手。最重的三票同意，那基本就不会有悬念，过半通过。 “第二个议题。从现在起，直到降临t1e，所有人生活标准自动降一档。包括所有阁老，有特殊需求者由人事部议定。若通过，人事部会后制定详细章程。三分钟时间思考、小范围讨论。” 众阁老又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没有太多悬念，三巨头都举了手，几个司令也举了手，大半阁老都举了手，超过90票同意通过。 “如果大家没有补充的话，这次会议到此结束。"夸父计划"从提出到现在，整个项目组做了大量工作，提前高质量完成建模、验证和筹备。我提议，大家为项目组的工作鼓掌！” 等掌声落下，阁首又说，“现在我宣布，"夸父计划"正式开始！” 等掌声再次落下，阁首接着说，“从明天算起，六个月后，夸父计划正式完工。老柳，敢不敢立下军令状？” “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夸父计划"不只是项目组的工作，所有部门、所有人都要通力合作！从明天起，夸父计划可以向所有人公开，以消除疑虑，振奋人心！” “当然，透露哪些信息、透露到什么程度，需要先行沟通清楚。老柳，你安排个人，跟人事部、督察部对接研讨，该透露的，要尽快透露；不该透露的，要严格保密！” “是！”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