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放人

冠军侯府。 顾凡这时已经到了府外。 远远的，顾凡就看见了陈繁三人站立在府外等候。 迎了上去，说道： “威海侯怎么等在此处，快随我进府。” 陆炳走在前头敲响了大门。 府门打开，顾凡看着门房，呵斥道： “威海侯登门怎么让他在府外等候？也不知唤个人来寻我。” 门房嘴里有苦说不出，只能连连告罪。 几人再次来到大堂，只是这次陈府几人的气势明显矮了一大截。 陈繁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好像谁欠他钱不还似的。 顾凡自顾自坐到了主位，笑眯眯的说道： “坐，都坐，三位在府外等了那么久，可是事情都打探清楚了？” 陈繁几人迈着酸软的腿，坐到了客位上，每个人都脸色阴沉，像吃了苍蝇一样。 在门外站了半天，午膳过后就再没有吃一点东西，如今肚子里都是空的。 不仅如此，站了那么久，对于陈锦这个习武之人还好说，陈繁和陈玄都是读书人，这么长时间的站立，双腿早就受不了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次是他们理亏，而且还有求于人。 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陈繁拱拱手，直截了当的说道： “此次确实是陈胜之错，早上多有得罪希望冠军侯能够原谅，要如何才能放人，就直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你。” 顾凡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胜虽然触犯了我大周诸多法条，不过我也知道我这冠军侯没有执法之权，所以他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看在诸位如此态度的份上，本侯也没受伤，陈胜当街冒犯本侯的事就算了，不过他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却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便按大周律法来办吧！” 陈繁愣了一下，本以为顾凡做这么多是想要从陈府得一些好处，本来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没想到顾凡却是什么都不要，只是让他们按律法处置陈胜。 此子是成大事的人。 顾凡不蠢，如果以此来获利，虽然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是也会留下把柄，一个罔顾律法的名头还是躲不掉的。 得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顾凡还是不会去做的。 而不算陈胜冒犯自己的事情，是因为陈胜事先本来不知道顾凡身份。 有一句话叫不知者无罪，陈府势力盘根错节，就算闹大了也有无数种办法脱罪，就算定罪了，也无非是小惩大诫。 对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卖陈府一个面子也不算什么，强抢民女才是重头戏。 最重要的不是惩罚，而是背后造成的影响。 京中多纨绔可不只是说说的。 陈府，陈繁威海侯而且还是三品御史大夫，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 大周的三品官基本上就已经是极限了。 在大周，六部尚书也只是三品，相当于副国级了。 要知道，大周的一品官一般都是荣誉称号，手中都没有实权如太师，太傅等。 二品官也是极少，比如长安郡公的虎卉大将军，和之前徐茂的征北大将军就是。 其中徐茂的征北大将军还是因为接了个烂摊子，抱着必死决心去，所以超标安排的职位。 所以三品官几乎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让他们升为一品也只能说是明升暗降。 陈锦，四品扬威将军，也是虎卉营一名实权将军。 陈玄，四品京兆府尹，相当于首都的市长，虽然职位不高，但是职位非常特殊。 既是地方官员，又是中央官员，在拥有地方行政权的同时，还有参与国家政务的权利。 所以虽然只是四品官，手中权利却丝毫不比三品官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更高的官员都要卖他些面子。 就这样一个既是勋贵，家中还聚集了实权文官武官以及言官的家族，在京中犯了事都得依法惩处。 这样一来，京城的纨绔都会安分许多。 当然，这些和顾凡没有关系，但是稍微有些权势的都会知道，陈家沦落至此是因为顾凡。 这一记敲山震虎能给顾凡减少很多麻烦，所有人都会知道，京城又多了一个不能惹的人。 而且陈府隶属于太后一脉，折了他们的面子，皇帝也会开心，自己也能更受圣眷。 “大周律，强抢民女杖一百。” 陈玄身为京兆府尹，对大周律法烂熟于心，顾凡刚说完就脱口而出，告知陈繁按照律法陈胜应当受的处罚。 闻言，陈繁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要不是流放，劳役，徒刑之类的就可以接受。 一百廷杖虽然多，不过衙门素来有阴阳板子的说法，对老手来说，可以五十廷杖把人打死，也可以两百廷杖都不死，主要看受刑的人家境如何，好处有没有给到位。 而以他陈府的权势，就算两百廷杖都是死不了的，更何况陈玄还是行刑人顶好几层的上司。 哪怕因为顾凡的原因不敢太过敷衍，也最多在床上躺个把月。 这些内幕哪怕是陈锦这个憨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没有出来继续闹腾。 顾凡也知道这已经算是极限了，毕竟陈胜现在也只能算是未遂。 因此，顾凡也没有再多为难他们，淡淡的说道：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陆炳，把人带出来。” 陆炳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大堂。 见状，陈繁等人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也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不过顾凡显然也知道这一百廷杖对他们来说什么也不是，也是出言提醒道： “本侯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但是如果令公子因此更加嚣张跋扈，那么下次顾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闻言，陈繁都还没说话，陈玄就一脸严肃的保证道：“本官保证，这样的事绝对没有下次，若有下次，不用侯爷说，本官亲自送陈胜上路。” “若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顾凡附和一声，不过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陈胜就被带到了大堂，整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显得狼狈了一些。 陈胜被带进来时，一脸的委屈，不过却还是温顺的没有大喊大叫，看得出这对他来说是一场能留下阴影的经历。 见状，顾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人已经给你们了，本侯也就不留各位了，你们回去给他吃点东西，毕竟到现在也一天半没有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