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两头之人

剩下我跟刺儿球“一个半人”。刺儿球冲我一笑，说：“嘻嘻嘻，咋样？我演的不错吧？这个服务员估计是去申请"员工内部号码"了。” 我以前大学期间，在酒店打过工，还真知道“员工内部号码”的意思。就是，酒店的员工，如果用餐啊，或者是在酒店其他项目消费，不用跟普通顾客那样排队，可以“内部优先”。酒店会特别预留一些就餐位，即使顾客再多，也有“预留位”，以防备特殊情况出现。 估计这个三只手臂的服务员，就是为我们去申请这种“预留位”了。 我问：“刚才你俩聊天，总是说"近期结婚"，到底啥意思啊？你……咱们俩今天才刚认识，你就要跟我"近期结婚"吗？婚后住哪儿？我啥也没有啊，没有任何的经济基础，因为我"目前"是大学生啊。” 刺儿球说：“哎呀，那是骗那个服务生的。咱们只是同学关系，根本不是夫妻，更谈不上"近期结婚"了。放心吧，我有病，不会拖累你的，不会跟你结婚的。呵呵。”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近期结婚，到底是个啥意思？那个服务员，孩子都有了，上班偷偷把孩子藏在裙子里，然后，他居然也"近期结婚"？还没结婚，就有小孩了？” 刺儿球说：“你个白痴，人家才不是把孩子藏在裙子里，那孩子，是在他的子宫里呢。” 我晕死！尼玛啥跟啥啊，一个男服务员，会有子宫？ 我笑着说：“大姐，不是所有穿裙子的人，都是女生，你看清楚点，那是个男服务员吧？怎么会有子宫呢？” 刺儿球说：“你啥也不懂，真的跟白痴一样。我怀疑你是幼稚园大班的。真的啥也不懂。我俩说了半天了，你没听他说吗？她老婆，其实是死了！但是没全死，剩下一个子宫，为了养孩子，"两头"都沙化了，只剩下"中间"。因为子宫在"中间"。” 我说：“光剩下子宫有啥用，那这个人，不是死了吗？” 刺儿球说：“对啊，理论上是死了，但是为了保住孩子，所以通过"沙背为肩"，把自己的子宫，转移到了丈夫的体内啊。” 我惊讶：“啥，啥？你是说子宫移植？那个男服务员，做了变x手术吗？” 刺儿球说：“这种某个器官的"沙背"手术啊，医院是不会给做的，因为法律规定，禁止只是一部分器官"沙背"的。所以只能是自己操作。就像刚才在车里，我把自己"沙背"在你身上，不就是自己操作的吗？” 我说：“你的操作，不违规吧？因为你是半身啊，半身沙背，应该是允许的吧，又不属于"一部分器官"。” 刺儿球却说：“你看看我是完整的上半身吗？你看看，我都沙化到哪里了？根本不足半身了。我这种啊，属于"半身残疾"，正常的沙期，只是腿部会沙化，明白吗？我不是啊，我是连……连*都沙化了。所以啊，处于沙期的我，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个女人了。” 我问：“那，你这种"过度沙化"的病，要怎么治疗呢？” 刺儿球说：“目前呢，我们的医疗水平，还没法治疗。而且我随着年龄增长，会沙化越来越严重，直到……直到重要器官沙化后，然后造成"沙期死亡"。唉，我的命运，早就注定了，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唉……” 我忙劝她：“别啊，大姐。那个……你听我说，我呢，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早晚会离开这里的。但是离开的时候，我……我这个肉体，应该不会量子传输回去，只是把我的记忆传回去。到时我这个肉体就没用了，可以送给你。你可以长期跟这个身体"沙背"在一起。” 但我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也不行。她只有沙期的时候，才需要沙背啊。平时是不需要的。 因此我问：“如果通过器官移植，可以治疗你的《过度沙化症》吗？” 刺儿球说：“当然可以了，但是，但是你是男生啊，你的身体，移植给我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混合人了。那我就跟那个服务生一样了。而且你把身体移植给我，你咋办呢？” 我说：“我不是说了，到时我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传送回去的只有记忆，这个身体，就没有用了。我传送过来时，只传送了记忆过来。我的身体呢，现在应该是在一间小病房里，那病房特干燥，我需要经历"旱季治疗"，所以我才被传送到你们这个干旱的《沙漠世界》。” 刺儿球问：“你只传送的记忆？那你用的谁的身体？” 我想了想，说：“我应该是……应该是用了一个别人的身体吧。这个人……是属于你们沙漠世界的。” 刺儿球说：“那你用了他的身体，他的记忆呢？” 哎呦，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唉。我想了想，说：“他的记忆……应该被覆盖了吧。就像复制文件时（传输电子文件），把原文件就覆盖掉了。” 刺儿球问：“这么说，你杀了一个人的"记忆"？” 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人，就是因为“记忆”啊。如果记忆被覆盖了，那么这个人，即使肉体还在，也相当于是“死”了。 我只得说：“我没杀这个肉体原先的主人。因为，因为是这样的，他的记忆，只是暂时被覆盖，没有删除，只是被……隐藏了，就像隐性基因，不表达了而已。等我的记忆传送回去时，他的记忆自然就苏醒了。他就又变回原先的他了。” 刺儿球说：“那……就是说，你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呗，那你有啥权力，把这个肉体送给我处理呢？” 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一时无法反驳…… 我们正聊着，爬过来一个人，我一看这个人，简直是……让我不能接受。如果说，我跟刺儿球，是“双头四臂”，但我们至少还有两条腿，作为支撑，至少是“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 但是爬过来的这个人，他，我不知该称呼他，还是“他们”。因为，这个人，是两个上半身，接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他的两头儿，都是头部，没有腿，他有两个头，四只手臂，两个上身，但是一条腿也没有。 所以他是在地上爬行的。他爬到我们面前。由于我太好奇了，所以一直盯着他看。我暗暗发呆，心里琢磨：“他是两个上半身接在一起的，这要是想小便咋办？” 刺儿球提醒我：“别一直盯着那人看，很不礼貌的。”我才把眼神从“他们”身上移开。 但是已经晚了，这个“两头之人”，已经快速冲我爬了过来，然后用两只手臂撑着地面，尽量抬高自己的另一半上身，问我：“嘿，你瞅啥呢？” 刺儿球忙说：“啊，他、他是外地来的人，他看啥都新鲜，呵呵。” 这个“两头人”居然用四只手臂抓着我，然后爬在我身上，说：“看我新鲜是吧？那就让你看个够！我也看看你的，嘻嘻嘻……” 他的一只手不老实，还去抓扯刺儿球的上半身“凸出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