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水是剧毒

多教授听了我说的“地球的空气成分”后，笑了。我不知他在笑什么。 多教授问：“那地球人，呼吸作用，是消耗什么气体呢？” 我说：“当然是吸收氧气啦。我们地球人，离开氧气，根本没有办法生存的。” 多教授说：“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我们的这个世界，空气中，氧气含量是很低很低的，如果你真的来自地球的话，在这么低的氧气浓度下，根本没法生存的，明白吗？你早就"窒息而死"了，可是，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啊，通过反推，就能推断出，你是"沙人"，不是"地球人"。”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个世界，空气成分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氧气含量很低的话，那么……我为啥还能在这里生存呢？ 我问：“多教授，您是教什么学科的？” 多教授说：“我是教《原子物理学》的，怎么，为什么问这个？你是对我所说的，有所怀疑？觉得不权威？” 我说：“不不，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您也认为，空气的成分，20%是二氧化碳吗？” 多教授说：“不是我认为，而是那就是事实啊。当然，严谨的说，已经不足20%了。现在应该是19%左右。” 我问：“那么你们星球的人，呼吸二氧化碳，排出的是什么气体呢？” 多教授说：“我们不排出气体，而是……”说着，他看向仙人球。 我不知他为啥看仙人球，仙人球说：“我们吸收二氧化碳，排出的是……是二氧化硅，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问化学老师：“那个，我请教一下，二氧化硅，是啥东西啊？听着好耳熟啊。” 化学老师说：“二氧化硅……就是……硅砂，你一定知道吧？你一定经历过沙期吧，沙期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排出大量的二氧化硅，对吧？那就是呼吸作用积累的二氧化硅，一起排出体外的过程。” 我恍然大悟，对啊，二氧化硅，其实就是沙子的主要化学成分啊。 难道“沙人”的沙期，是因为本身的呼吸作用，会“制造沙子”？把自己的下肢，全都转化成沙子了？ 而刺儿球说过，她有“过度沙化症”，也就是，不只是下肢，连腰部，都会沙化。是不是说明，她的呼吸作用，制造的沙子更多呢？ 我问化学老师：“那……那像仙人球，她沙期提前了，是什么原因呢？” 化学老师说：“是因为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变少了，以前是20%，现在已经不足20%了。” 我说：“可是，二氧化碳变少了，不是呼吸到的二氧化碳也会少吗？那呼吸作用就变弱了啊，身体转化成沙子的速度就会变慢啊，那沙期应该延迟啊，不该提前啊。” 化学老师笑了：“你这同学，肯定是对人文科学特别感兴趣吧？你特别的感性，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生物体，特别是人体，是很……怎么说呢，身体是很"聪明"的，甚至比人的大脑还聪明。身体会自我调节的，正因为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低了，所以身体会让呼吸作用更剧烈，以便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啊，于是产生的二氧化硅也就多，自然沙期就会提前了。” 我似乎明白了：沙人，呼吸作用，吸收二氧化碳，生成二氧化硅，也就是沙子，但沙子是固体，没法排放到空中，于是积聚在体内，然后通过不知什么机制，把自身的下肢，“置换成了沙子”，最后被置换掉的，应该是皮肤组织，当皮肤组织也沙化后，于是沙期就来临了，真的好神奇的物种啊。 仙人球听了后，问：“老师，按您的说法，难道沙期提前，是普遍现象吗？” 化学老师说：“不不，不是普遍现象，这个因人而异，有些人对于二氧化碳浓度变化，不是很敏感，那样对沙期影响就不大。但有些人，是敏感型的，就会沙期提前了。” 我对仙人球说：“你就属于敏感型的，呵呵。” 仙人球瞪了我一眼，我感觉不该在老师面前，跟她开这种玩笑。 于是，我假装没看到她瞪我，而是问化学老师：“老师，您的英语水平，应该很好吧？” 化学老师问：“嗯，评职称时，必须考核英语的，我英语还可以，你为啥突然问这个？” 我拿出了那份“木头厅”给我的资料，说：“您看看这份资料，是写的什么啊？好像是关于化学的一篇论文。” 化学老师拿着那份资料看着，那个多教授，也凑过来观看。 化学老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说：“这个好像不是英语……又是英语，但是好多单词的拼写方法，都很奇怪，而且有些字母，好像不是英语的字母。” 多教授说：“这是用《远古鹰语》写成的论文。” 化学老师一愣：“哦？您能看懂？” 多教授说：“我能看懂一点点，因为我的远古鹰语，学过一点点，但都是关于物理学的，这个资料里，有很多化学的专有名词，我还真懂得不多。但这里面，出现了"h₂o"，而且多次出现，难道这篇论文，是关于h₂o的？” 化学老师说：“应该是，但是，h₂o是剧毒啊，这篇论文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听不懂了，问：“您说什么？什么是剧毒？” 化学老师说：“h₂o，也就是一氧化二氢啊，是剧毒啊。这是常识啊。” 我彻底的服了，这个《沙漠世界》真的好奇葩：氧气是有毒气体，一氧化二氢，咋也成了剧毒了？ 我笑着说：“一氧化二氢，不就是水吗？水是生命之源啊，怎么会是剧毒呢？” 化学老师说：“开啥玩笑？水是一种混合物，化学成分很复杂的，而且水是有机物，一氧化二氢，是无机物，差异很大的。” 完了，我跟她说不到一起了，因为我们的“起点”就不一样。她所说的“水”，其实是“食用油”！唉…… 多教授说：“小伙子，难道你真的来自地球？地球人好像就是把一氧化二氢，当作饮料，饮用，其实那是有剧毒的。” 水有剧毒？我就“呵呵”了。我以前，天天都喝水，也没喝出“剧毒”来啊。 不过呢，来到这个《沙漠世界》后，还没有喝过水呢。我突然想到一条“妙计”，于是问化学老师：“您会制造"一氧化二氢"吗？” 化学老师严厉的说：“不可以！那是违法的，法律有规定，禁止个人合成一氧化二氢，否则会被抓去坐牢的。” 哦？这个世界的法律，居然禁止制作“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对于沙人来说，“水”真的有剧毒吗？ 多教授又看着那篇资料，说：“要不，找英语系的老师，问问吧。英语系或许能知道这资料写的是什么。让他们帮忙翻译一下。” 我问：“英语系，是不是有个叫小静的学生？听说她的英语水平很高。我想找她翻译一下。” 化学老师说：“小静？小静是谁？我不认识啊。你去问问英语系的老师吧。就在隔壁办公室。” 我拿着那资料，就要走，却被仙人球扯住了裤腿。 我问：“你拽我干啥？有事？” 仙人球问：“你打赌，是不是输了？空气的成分，是不是二氧化碳占20%？” 我说：“嗯，应该是，你们这个世界，空气成分，跟地球不一样。” 仙人球说：“那你输了，就该请化学老师吃饭，对吧？”说着冲我挤眼。 我觉得，这正好是结交化学老师的机会，于是说：“行啊，那就请你们吃饭吧，多教授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