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绝症发作

听多教授这么说，我倒是挺好奇的。这个……这个“沙人”（指《沙漠世界》的人），小便究竟是啥成分？他们的《沙漠世界》是没有水的，那么，他们的小便，到底是啥东西呢？难道他们“尿油”？ 我好久没有小便过了，当初小便时（指来到这个《沙漠世界》后），还真没注意自己排泄出的是啥。 但是现在，多教授病情危急，还是别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我还是有一些医学常识的，因此对多教授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肾结石啊？肾结石的话，就会出现小便中，有沙子的情况。” 多教授笑着说：“呵呵，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年龄都这么大了，肯定是膀胱沙化了，唉……你拎的什么啊？” 我把刚才领到的盒饭，放在沙地上，真的有点后悔，如果不是刚才耽误了时间，早点回来的话，或许能早点对多教授进行救治。 我说：“那赶紧去医院吧。” 多教授说：“去医院也没用，"自由沙化"是绝症，没治。来来来，咱们就在这沙林里吃饭吧，来个沙地野餐。我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呵呵。” 我看看太平老师，又回头看看仙人球。我的意思她们应该明白，就是想确认一下，多教授这个病，是不是真的“没治”了。 仙人球说：“你把我放下来吧。咱们想想办法。” 我把装仙人球的背包，从后背拿下来，放在地上。仙人球从书包里出来，查看多教授的病情。 我问太平老师：“他这个病，能做手术吗？器官移植行不行？” 太平老师苦涩的笑着，摇头说：“不行的，这膀胱没法移植的，移植谁的呢？谁能把自己的膀胱贡献出来呢？” 我想起来，那个刺儿球患有“过度沙化症”，连子宫都有可能沙化，不是还是活着，为啥多教授膀胱沙化了，却没法活呢？ 我把太平老师拉到了一旁，然后小声说：“那个，我认识一个女生，她的子宫都沙化了，可是她还活的好好的啊，为啥多教授膀胱沙化了，就说自己绝症了呢？” 太平老师问：“什么子宫沙化？你说的是沙期过度沙化吧？哎呀，那不一样的，那是沙期，但是现在，多教授没有处于沙期啊，所以……所以他是不可逆的局部沙化，这种局部沙化，不可逆，根本没法治疗的。” 我好奇的问：“如果是沙期呢？如果多教授处于沙期，那他膀胱沙化，就没事吗？” 太平老师说：“如果处于沙期，那还有救，大不了不喝水，不排尿，把沙期熬过去就行了，沙化的膀胱会再生的。但现在不是啊，他是正常的时期，局部沙化了，这种不可逆的。没法再生，只能是等死。而且会很痛苦的死去的，所以教授一般会采取……采取"安乐死"。” （注：这里的“安乐死”，不是指真正意义上那种安乐死，而是类似于“自我了断”的意思。） 我说：“那让多教授少喝水，不排尿，不就不痛苦了吗？” 太平老师说：“唉，现在，膀胱沙化，只是多教授的推测，或许，或许更严重，而且这种沙化，会扩散的。” 我晕，我问：“啥叫会扩散？” 难道跟癌症一样，会转移吗？ 太平老师说：“本来呢，多教授只是腿部"自由沙化"，但是现在已经扩散到膀胱了，或许已经扩散到肠道了，谁也不知具体什么情况，需要到医院去检查才可以知道。” 我说：“那就去医院查查吧。” 太平老师说：“去了医院，如果治疗的话，会很痛苦的，而且最后很可能是治不好。所以多教授应该不会同意去医院的。” 我说：“他不同意，是他的事情，但是咱们得想办法救他啊。不能听病人的，是不是？” 太平老师说：“话虽如此，但是……但是这种"自由沙化"，真的是绝症，人到了一定年龄后，都会出现这种症状的，只要内脏等重要器官出现自由沙化，一般都是选择"安乐死"，没治的。” 这时，我听到多教授在招呼我们：“哎呀，过来，你俩别私聊了，过来！有啥话，当着我面说不行吗？我都快死了，让我知道一些"秘密"也无所谓了，我只会带进坟墓的，呵呵。” 我跟太平老师听了后，心里很是酸楚，知道多教授这么说，完全是出于无奈之下的一种“豁达”。 我们走回多教授身边，我说：“那个，教授啊，您这么大的学问，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把这么多的知识，都带进坟墓里了？你死了倒无所谓，可惜了那么多学问。” 仙人球制止我，说：“你说啥呢？别乱开玩笑行不行？” 但多教授似乎被我说的，触动了，因为我能感觉他变得严肃了。 他说：“咱们先吃饭吧，这是你买的盒饭吗？先吃饭吧。” 但是，我疏忽了，因为没有拿筷子！ 仙人球也发现了，说：“没有筷子，这咋吃啊？” 我说：“你们等着，我去找筷子。”太平老师一把拉住我，说：“不用找，我有筷子。” 我心想：哦？这太平老师，还随身带着筷子吗？ 只见她去“沙柱”上，掰下一些“沙枝”，然后给我们当作筷子。 我问：“这个沙柱，是……是人工铸造的吧？挺有艺术感的啊，呵呵。” 我想说她破坏公物，但是吧，这种时候，还是少开玩笑，毕竟有个绝症患者在现场。 仙人球说：“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 我不明白，问：“你啥意思？我是真傻。” 大家都笑着。仙人球说：“这不是"柱"吗？什么人工铸造啊？这是"柱"，你都不认识吗？” 我知道啊，这是沙子堆成的柱子。我说：“这是沙子的柱子吧？” 仙人球说：“你小学《自然》课是不是没好好听讲啊？这种"柱"的名字，叫沙柱。很常见的。它是自然生长的一种柱子。” 自然生长？也就是说，这些沙柱，是天然形成的？可是看上去，太像人工的产物了。 我正想仔细询问，但是发现仙人球正照顾多教授吃饭呢，太平老师也准备吃饭了，于是也就没多问，只是看着那沙柱发呆。 难道这沙柱，是活的？它完全是沙子组成的啊，难道沙子也有生命吗？ 多教授招呼我：“鲁滨啊，来，吃饭啊，这是从哪儿买的盒饭啊？” 仙人球刚要说话，我捂住她的嘴，然后说：“是从那个《沙皇城》买的，他们在装修，所以没法堂食了，只能是打包带走。所以我就买了装进盒里带回来了。” 多教授说：“哦，那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我摆手说：“不用给了。没事的，没多少钱。” 多教授说：“唉，我都快死的人了，留着钱也没用了。”说着，他拿出自己的钱包，把钱包整个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