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权力的难以割舍

“但我们不会恢复一切。” 卡佩急切地打断了拿破仑的话。 “请听我说完，第一执政官阁下，我提出的建议并不是要推翻所有的进步，而是寻求一种折中方案。” “它将类似于九年前的制度……君主立宪制。我将作为象征性领导，而你，第一执政官，依然担任国家元首，保留你的权力和行政权。” “此外，奥地利和英国都同意，如果你选择支持复辟，就会带来和平，战争也将最终结束，你不会失去什么的。” “所以你是在暗示，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提议，战争将会继续？”拿破仑问道，眼睛微微眯起。 卡佩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有这种可能。联军决心要恢复波旁王朝，如果他们感知到法国的任何抵抗，可能会继续战争，直到达成他们的目标。” 拿破仑沉思片刻：“好吧，卡佩，我很遗憾地说，还是一样的回答。” “为什么？！”卡佩失态了，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的决定基于一个关键因素……” 拿破仑回答，表情严肃认真。 “首先，我收到的报告显示，法国人民对恢复君主制达成了普遍共识……大多数人强烈反对这个想法。” “他们对我们所取得的进步充满热情，对你在国家最黑暗的时刻弃之不顾心怀怨愤。过去的创伤仍历历在目，恢复君主制只会加深他们的不满。” 拿破仑在这次会晤前三天进行了一次调查，这就是答案，结果并未造假，而是多数人的决定。 卡佩的困惑加深了，失望与挫败交织在他脸上。 “但联军承诺，如果我复位，就会实现和平。”他抗议道，“你愿意为了人民的情绪而牺牲和平的机会吗？” “是的，因为这是人民的意愿。”拿破仑回答，“放弃复辟的念头吧，卡佩，在我的统治下，不会有国王的复辟。” 卡佩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因失落而耷拉下来，他曾希望拿破仑能够通情达理，但很显然，第一执政的信念是坚定不移的。 “我明白了……所以说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对吧？既然如此，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第一执政阁下？” “是什么？” “你反对复辟的原因是什么？我只听到你说"这是人民的决定"，那你个人呢？” “你真的想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吗？” “是的。”卡佩点头。 “好吧，让我这么说吧：一个人一旦获得权力，就会变得极其难以放手。”拿破仑解释道。 “所以，就像你的前任一样？”卡佩轻声嘲笑道，“你把我视作对你统治的威胁，并不遗余力地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我和我的前任们不一样。与他们相比，我对法国有着清晰的愿景，恢复君主制并不在我的愿景之中。”拿破仑坚定地说，“有一点要纠正你，我不认为你是个威胁，我把你看作一个麻烦。” 拿破仑姿态平静地站起身来，示意会议到此结束。 “我相信你已经得到了答案，卡佩，我们将返回法国，我不能在敌国逗留太久。” 卡佩一脸沮丧：“你会后悔的，拿破仑，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一旦联军击败法国，我发誓我们会将你们全部流放。” “那么，这就看联军是否能战胜我们了。”拿破仑自自信地回应。 两小时后，在弗朗西斯二世皇帝的办公室里。 “这么说他们没有接受提议？”弗朗西斯二世说道，“真是遗憾。” “你打算继续与法国开战吗？”卡佩询问。 “别无选择，路易，如果我们无法谈判，如果我们不能谈判，那就必须通过武力来实现我们的意志。” 凡尔赛宫，1800年12月9日。 拿破仑的办公室，自与路易国王会晤已过八天。 拿破仑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气泡在空气中升腾又消散，他轻抿一口，回味着酒中沁人心脾的味道，就在他享受这一片刻的宁静时，沉重的橡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博蒙走了进来。 博蒙立正站好，以坚定的专业姿态面对拿破仑，声音清晰地说道：“战争部长到了！” 拿破仑向博蒙点头致意，然后放下香槟酒杯，端正姿势，准备接见战争部长贝尔蒂埃。 片刻后，贝尔蒂埃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叠公文。 “阁下。”贝尔蒂埃恭敬地行礼问候。 “放松点，贝尔蒂埃。”拿破仑回应，目光紧盯着战争部长，“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贝尔蒂埃走近办公桌，将文件放在拿破仑面前，拿破仑向前倾身查看。 “来自我国东部边境的报告，阁下。”贝尔蒂埃以正式的口吻开头，“莱茵军团的指挥官莫罗将军在霍恩林登城取得了对奥军的决定性胜利，奥地利军队目前正在撤退，莫罗的部队正在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