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碎了又碎

许愿听完魏然的话没有立马拒绝，只看着他神情恍惚的若有所思着陷入了沉默的犹豫。 魏然紧盯着许愿，努力捕捉她的神色变化，见她没有立马拒绝，甚至好像在犹豫。 顿时激动着开口：“你没有立马拒绝，而是在犹豫，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许愿这个时候恍惚回神，立马表明道：“不是，我的犹豫不过是冲动和理智在做挣扎。” 魏然不解的问：“挣扎不也是说明你在考虑我？” 许愿心事重重的垂下了眼睫，好似自言自语的低喃着： “也不是，是我最近有很多心事，如果刚才冲动下做了什么决定，也不过是在拿你当情绪转移或躲避的工具人。” 她自我打趣的轻笑了笑：“幸好，还是理智挡在了冲动前。不然，对你多不公平。” 魏然竟直接反问：“是和君砚有关吗？” 许愿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眼神猝不防的惊怔了一瞬。 还没等她开口，魏然竟开口又说：“我不介意的。也不在意你是为什么跟我开始。因为我相信只要你给我个机会，就一定会打动你，让你不会后悔选择我。” 许愿为难的眉心紧皱着：“魏然，你很优秀，真的犯不着为我这样。” 她直接站起身：“我要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去看着魏老师吧。” 漓城的夜晚，没有京市那样繁华喧嚣。 许愿窝在自己房间里吃着草莓追剧。 手机忽然有新微信弹出。 是君砚发来的。 那一刹那，许愿拿着草莓的手停滞了一下，有点不敢看，怕他发了什么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的消息，可又怕他是有什么正事。 只好放下草莓，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点开微信。 君砚没发文字，只是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小颗粒带发光的积木拼成的小鲸鱼。 许愿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好眼熟的鲸鱼积木，像她拼了好久没拼好，气的扔进他家垃圾桶里的那个。 正犹疑中又看到对话框的上面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 另一边的君砚，整个人都很颓丧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指腹在对话框里反复输了几行字，又一个个删了。 反复几次后，退出微信，点开了通讯录。 不想打字。 想听她声音。 这边的许愿正想打字问他照片的事，手机就响起来君砚的来电。 看到来电显示，许愿心跳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响了好几秒才点下接通，轻喊了声： “哥哥。” 听到她声音，君砚颓丧的神情里悠然升腾起一抹生机，好似行尸走肉被注入了一缕灵魂。 他没有立马回应。 等许愿又喊了声：“哥哥？” 这才立马应道：“…我在呢。” 许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神情微沉，他的声音好疲惫好颓丧的感觉。 她不安的问了句：“你在干嘛呢？” 君砚听着她的声音，默默顺下了眼睫。 能说……在想你吗？ 他淡笑了声说：“给你发的照片看到了吧，是考试前你在我这看书，带过来的鲸鱼拼图，我给你拼好了，我明天下午回漓城……” 他声音停顿了一秒，放低所有姿态，小心翼翼的询问：“我回去拿给愿愿好不好？” 许愿听得愣了神，竟然真的是她丢掉的那个鲸鱼积木。 被他偷偷捡起来，拼好了。 好像关于她的一切一切，他都可以关注到。 如果是情绪上的，他会哄她、陪她； 如果是情绪外，实实在在可以摸到看到的，他又总会送到她面前。 可是此刻感觉不到浪漫和惊喜，只觉亏欠，因为她回应不了什么。 许愿听出他声音里的小心翼翼，甚至是声音里的颓丧和疲惫，都是因为她吧。 说一点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甚至也想过跟他试试，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他和其他女孩子嬉笑逗乐的模样。 从她认识他开始…… 许愿收回思绪，毅然决然的再次拒绝道：“不用了，已经丢了就不要了。” 他曾经的过往，就像摆在她面前的一条鸿沟，而对他的那一点点喜欢，并不足以支撑她跨过去。 既然不可能，就干脆点，彻底点，别再耽误别人，别再让人有什么幻想。 尤其，他不是旁人，不是那些她拒绝后就算此生不见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外人。 是特别的人。 最后甚至用谎话彻底断了他的心思：“我明天要出门约会，就不去机场接哥哥了。” “你说什么？！” 君砚感觉大脑一阵轰鸣的炸开，整个人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张到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一字一顿： “再说一遍！” 许愿强作镇定的开口：“我说我谈恋爱了，明天就不去接哥哥了。” 君砚感觉整个人好像在那一刻被劈开了，痛到失去对周围的一切感知，嗓音发颤： “跟谁？你骗我的对不对？” 许愿快语道：“高中同学。他打电话来了，先挂了。” 君砚看着被匆匆挂断的通话，感觉心跳骤停，眼前一片晕眩，踉跄着差点跌坐在沙发上。 下一秒，拿上包装好的小鲸鱼，夺门而出。 星辰璀璨的夜幕下，一辆黑色的超跑迈凯伦以极限速度穿梭过繁华喧闹的街市开往机场。 下了车一路狂奔。 引得机场路人纷纷不可思议的议论。 “我的天，这腿长的人跑的就是快！” “感觉超帅一男的，都没来得及细看，一阵风就过去了。” …… 售票台。 君砚的声音急切不已：“给我一张去漓城的最近机票，头等舱、商务舱，经济舱都行。” 售票员：“你好先生，最近的时间点，明天早上的头等舱还有票。” 君砚：“可以调一张今晚的吗？” 售票员：“非常抱歉，今晚的已经售完……” 售票员话音刚落，只见匆匆跑来的人已经匆匆离开了。 君砚又查看了高铁票，都得明天上午。 他等不到明天。 不然这一夜，他会疯的。 通往漓城的高速上，极速穿梭的黑色迈凯伦成了一路上的焦点。 踩着极限速度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甚至好似要与同向行驶的高铁比赛。 漆黑的车身在夜幕下，近乎跑出重影。 几度险被高速上的交警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