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深海人鱼又在欺骗男主51

“没茶水了，我去沏壶茶。” 千缈找了个借口离开，门口蹲着的野猫也同时不见，路蜚大大咧咧的说个不停，而羲淮早就洞察周围，将一切尽收眼底。 千缈来到客栈后院，小二很有眼见的把茶壶拿走。 野猫“喵”的一声爬上屋檐，他的主人从身后走来。 青衣入眼，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疼爱过后的润泽。 “我就知道是你。” “潇嗣！” 潇嗣迟疑片刻，轻声道出：“对不起。” 千缈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无辜质问他：“你在为何事向我道歉。” 潇嗣顿住了，似乎没想到千缈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的行踪，都是我泄露的，潇嗣自知多说无益，此番前来，只求心安。” 他与厌凌来到南下，一有千缈消息，他就与修焰接头，连千缈躲在盟主府的事也是他泄密。 千缈不答，转身对着野猫拍了拍手，招呼着它过来。 潇嗣本想说它不会来，野猫是他路边捡到收养的，一向不亲近外人。 谁曾想，下一秒千缈就把它抱在怀里。 “可以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千缈对他感兴趣？ “往事不堪，何故再说。” 潇嗣背过身去，眼底情绪翻涌，很是抗拒提起自己的过去，他紧绷着的身子毫无疑问的出卖了他。 “去玩吧！” 千缈颠了颠怀里的猫，发现它被潇嗣喂的太肥了，她只抱了一小会就感觉累，索性放小猫离开。 “你若真求心安，不妨告知我，你与修焰的渊源。” 潇嗣显得无所适从，他不愿提及，但又不想就此离去。 千缈嗓音娇柔，软乎乎的话语飘进他耳中。 “告诉我！” 羲淮对上那双眸子，仿佛被迷惑了心智，周深围绕着一股香气，浑身酥麻不已，闻的他脑子晕乎乎的，闭上眼睛后，潇嗣再次回到那个雨夜。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一处荒凉的坟墓旁，坐着一个孩童。 莫约五六岁模样，他身上穿戴皆是上品丝绸布料，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只可惜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虎头鞋破了不少口子，鞋上绣着的虎头都不知去了何处。 雨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脸，鞋袜都湿透了。 他不哭不闹，就失神的望着坟墓不做声。 彼时的修焰路过此处，瞥见墓碑上写着镇国大将军潇延之墓。 修焰当下就觉得惊奇，镇国大将军潇延可是京城大官，何故葬在这凄凉的荒山野岭。 “小童何故在此？他是你什么人？” 修焰踢了踢地上坐着的孩童，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风沙淹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发觉孩童眼神涣散，像是失了心智，任由他踢翻也没动静，修焰阴险笑了笑。 “天助我也，白送上门的药童。” 就这样，潇嗣被修焰捡了回去。 在炼药过程中，修焰绞尽脑汁也寻不到人鱼踪迹，所有草药他都找到了，唯独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人鱼。 他始终寻不到。 于是，依据玄衣生前所言，她的哥哥绫是人鱼族长，若是把药童的脸刻画成他的模样，定能引不少人鱼上钩。 修焰早就走火入魔，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将不到八岁的潇嗣按在水里虐待，用尖锐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在他脸上划。 刺破血肉，再划一到，来回反复。 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染红了玄衣的冰棺，冰水与血水交融，玄衣若在世也会为潇嗣感到悲哀。 修焰仗着潇嗣被下了秘药，便愈发放肆，下手狠劲十足，差点将潇嗣弄死，在这过程中潇嗣没有挣扎过一回，就像一条死鱼溺死在水下。 当大功告成时，为了保持长大后的容貌不变，修焰将多年前寻到的保颜丹喂给潇嗣，这样不管他日后如何长大变化，也会与绫长的大差不差。 再一次逃难中，修焰身受重伤，潇嗣与他走散。 幸而被厌凌捡了去，天都会百年根基，财大气粗，厌凌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金贵无比，捡到的小童容貌比女人还美，不由得让厌凌动了恻隐之心。 厌凌将他日日带在身边，以少主的待遇同等对他，潇嗣也是个感恩的人，离开师傅这段时间，他在厌凌身上体会到不一样的人间温暖。 他做厌凌的书童，为他打理一切，贴身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厌凌交他读书写字，告诉他若是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变强，学好武功才能保护想要守护的人。 潇嗣心底发誓，他要学好武功，他想……守护厌凌！ 可好景不长，厌凌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由着厌凌不愿意成亲，厌父就退让一步，先给他塞了个通房。 从那时起，厌凌的时间便被通房占据了。 潇嗣很不是滋味，从前那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厌凌，转头就是别人的了，心底的占有欲疯狂吞蚀着潇嗣的理智。 慢慢的，看着厌凌离自己越来越远，潇嗣第一次生出了叛逆心思，他也如女人一般，把身上的衣裳褪去，躲在厌凌的房间勾引他。 屋里点了令人神志不清的熏香，只要闻上一点，便能令人燥热难耐，欲罢不能的想要不断索取。 潇嗣从小就卑鄙，在他被修焰捡走的那一刻，他就再也称不上纯洁高尚，他注定是一枚被人随意丢弃的棋子。 可棋子也会有心，遇上厌凌，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果不其然，那一夜，他成功了，厌凌真正属于他了。 潇嗣任然不满足，卑劣的诱引厌凌说出真话，他与通房的女子谁更令他欢喜。 厌凌沉睡之时，模模糊糊道出惊天骇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通房。 他厌凌，干干净净。 一段荒唐的纠缠因此而开启，厌凌不知他的过往，修焰怎么会不知。 只短短一年光景，修焰就寻来了，潇嗣死活不愿离开厌凌，修焰就威胁他。 不跟他走，就杀了厌凌，潇嗣纵死抵抗，誓死不从。 没过多久，厌凌的娘无故暴毙，天都会笼罩在一片白色悲伤中。 这时，修焰得意的拿着厌凌娘亲的贴身衣物炫耀，人是他杀的，天都会都察觉不了，潇嗣愤怒不已，大骂修焰畜牲，可惜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打不过修焰。 潇嗣再次被带走，修焰怕出意外，给潇嗣喂了毒药，一点点蚕食他脑海的记忆。 后来的潇嗣学乖了，他变得谨小慎微，处处体恤师傅，为师傅马首是瞻，装作不知世事的孩童心性，就连修焰也被骗了，以为他完全忘记了厌凌，忘记了从前过往。 但在武林大会上的惊鸿一瞥，曾经满腔汹涌澎湃的爱意冲破脑海禁锢，他只一眼，便想起了厌凌。 之后再次与厌凌纠缠，再小心谨慎，也还被修焰发现，他又开始威胁潇嗣，若找不到千缈，他就会像杀了厌夫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杀掉厌凌。 这才有了千缈被抓的后续。 千缈从他口中得知全部真相，即使再心冷，也不禁为潇嗣捏了一把汗。 她拍了拍手，对着身后说道：“出来吧！” 暗处之人动了动，黑衣肆意挥霍飘荡，厌凌双目赤红，步履沉重，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仿佛用尽毕生力气都难以走到潇嗣身边。 原来，潇嗣在背地里受了那么多苦。 他二人相遇之时，潇嗣甚至没到冠礼年岁，这些痛苦折磨，远远比他的相思之苦要更难熬。 “潇嗣，我原谅你了。” 你想要的心安，我给你就是。 千缈把人交给厌凌，自己则大摇大摆的跑去找茶壶。 潇嗣此先被千缈的幻术迷惑，这时人还未清醒。 厌凌抱着他离开客栈，踏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当年，天都会传出谣言，说是潇嗣杀了厌夫人，厌凌不信，厌父就自己做主，下令诛杀潇嗣。 后来厌父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潇嗣，便来逼问厌凌，厌凌也急得团团转，他相信杀死娘亲的人，一定不是潇嗣。 在假山后，潇嗣最后一次见他，潇嗣逼问他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派人追杀他。 厌凌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厌父绑走，这一次便是再也不见。 厌凌弄丢了他的宝贝，潇嗣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今日过后，他要代替潇嗣，去承担他曾经受过的苦楚。 他要保护潇嗣，像潇嗣保护他一样，坚定不移的站在他前面。 永远的爱他，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