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想见我就摘枝芍药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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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浩浩荡荡从祁府离开,黑色棺材巨大,周身弥漫肃穆庄重。
里面躺着的不是人,而是黑伞,祁慎仿照玄铃伞摸样,自己造了一把伞。
以伞为祭,召回他的爱人。
祁府门外,百姓在队伍两旁围起,堵的水泄不通。
知情人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情的人瞧见祁府挂上白幡,自然而然也懂了,
祁府在办……白事。
人群中有人多嘴,“你们说死的是谁?前些日子不是刚办完喜事,这不过三日,怎么就死了人?”
“你还别说,当日我就在祁府,死的就是刚过门的新妇,一场大火,活活把人烧死,尸体都没留下。”
一旁的女子听得心惊胆战,惶恐问道:“后来不是说下雨了,没给救回来?”
“救?怎么救?人都烧没了,雨才恰巧下大。”男子手捂在嘴边,小声蛐蛐,“怪就怪在这,喜房坍塌,又引起烈火,前院喝喜酒的人,愣是没听到一点动静,说不定啊!……是诅咒。”
“祁慎,克妻。”
男子周围,一片哗然。
三姑娘站在男子身后,两手搭在他肩膀,突然出声,“怎么?克你家姑娘了?背后嚼人舌根,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啊啊啊!”男子胆子本就小,鬼神之说足矣让他吓尿。
他心里有鬼,三姑娘这一举动,差点把他魂吓飞了。
“三姑娘,我说的,句句真话。”
不是克妻,新娘子怎么可能当晚就去了。
三姑娘举起拳头,哈了一口气,威胁道:“你还说!”
男子连连摆手,“不说了,我闭嘴。”做了个封口动嘴,禁声不语。
诗蓉站在人群外,满目白幡,看的她心里不舒服。
她收拢菜篮子,默默退出人群,仰头望着天,释然道:“她还是死了。”
当初是她鬼迷心窍,一心想过富贵日子,想利用沥樾除掉子娩,自己好将祁慎夺回。
最终导致害人害己,被厉鬼侵犯清白,如今她幡然醒悟,不计前嫌给子娩通风报信,但依旧晚了,没能救下她。
罢了,子娩死了,往事也就算了。
她不念了,过去悔恨与屈辱,不念了。
诗蓉心里平静,少了怨恨反而一身轻松,过回自己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白幡在风中摇荡,唢呐与敲鼓声杂合在一起。
粗黑的奠字,高高显现在人前,祁慎抱着牌位走在丧队前,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悄悄背后说他不详,祁慎全听到了。
“克妻……”
“或许,是吧!”
他是个不幸的人,子娩跟在他身边就会有危险,怎么不算……克妻呢!
系在棺椁上的白绸,飘得很轻,扬的很远。
丧队走过宁安城西街,在萧瑟的风中,祁慎抱着牌位的手冻得发紫,单薄的白衣透出他日渐消瘦的躯体。
沉闷丧钟声中,他压下眼睫,微翘的长睫上挂着细闪的泪珠,阳光下仿若洁白无瑕的珍珠。
再次抬眼间,伤心者两行清泪流下。
祁员外驻足,停在祁府大门外。
眼见祁慎远去,他招了招手,示意府内敲钟的人不要停。
钟声肃穆,悲戚同予。
这场葬祭,也算是给祁慎一个交待,往后祁慎要做什么,祁苟再也不管了。
李筠和柳拂澜同样站在人群中,对于子娩姑娘的离世,他们感到惋惜,可是祁慎比他们更痛。
一地纸钱,黄白交织,散去又重燃,飘向祁府,飘向上空,飘向黄泉……
棺材前后,各有小厮烧冥纸,升起迷眼的烟雾,带着祭奠死者的香火味,白烟覆盖一众送行的人。
祭奠而烧起的纸钱被风卷起,纸灰化作银蝶飞舞。
一路上银灰盘旋,冥纸被火烧的缭绕,残留最后一熄余辉,又在风中灭掉。
死祭,沉痛,寂寥,遗憾……
春华无存,徒留银蝶,他再也见不到子娩。
直到棺材下葬,祁慎依旧不走。
一个人坐在墓碑前,醉心于为她烧下往生咒。
术士拂尘挽臂,另一手四指竖起,拇指贴内,开口道:“想好了吗?”
祁慎满目苍凉,手抚摸着墓碑,目光深情缱绻。
墓碑上的祭文:祁慎之妻,子娩。
祁慎笑了笑,苍凉死寂,“开始吧!”
术士有心劝解,不想他因此误入歧途,“招魂凶险,用半生寿命做抵,值得吗?”
“不求殿宇宏,不求衣华贵。”
“上穷碧落下黄泉,朝朝暮暮……我只要她。”
术士没见过这般痴情的男子,若不是知道子娩是鬼域之主,他也不会答应祁慎破世还魂。
他曾经欠下鬼域之主一个人情,今生若招魂成功,也算了却他心魔。
术士以血为阵,利用祁慎冲天气运,开启万鬼嗜魂阵。
子时夜里,树林间鬼哭狼嚎,逃出鬼域的小鬼全被术士召唤而来,万鬼游荡,嘶吼着嘴角,饿意难忍,尽啃食祁慎血肉。
万鬼撕咬他的胳膊,地上画的符篆亦是爬满鬼魂,它们阴暗扑食,哪里有食物,哪里就会有小鬼。
小鬼上了瘾,全然不知已入阵,它们嘴角流出红血,两眼吸红,舔着血淋淋的嘴,完全不感餍足。
术士快要撑不住了,飘来的小鬼越来越多,他根本抵挡不了,再吸食下去,祁慎会死。
“驱符,破!”术士手横出三两符篆,扭头看向祁慎,只见他面露痛苦,双眼紧闭。
痛苦嘤咛声漫出,脸色苍白至极,仿佛下一秒人就要去了。
“坏了,不能在召引小鬼。”
未开灵智的小鬼动了心思,鬼头侧歪,獠牙裸露,想要把祁慎活吞,但是却畏惧他腰间垂下的黑芍药伞坠,只敢弱弱吸血。
“玛尼玛尼,无量天尊显灵,祝我青山一道破世之力。”
术士念起仙明咒,不断的金光在他手中闪烁,一瞬过后,万鬼震开,因着没吃饱,小鬼在空中飘,想要再次靠近祁慎吸他的血。
道士贴黄符在祁慎脑门,小鬼龇牙咧嘴表示不满,一近身就被符篆烫伤,不敢靠近。
“小鬼听命,寻此伞坠子主人,残魂收复,自会解开灵智。”
小鬼似懂非懂,它们不需要思考,喝过祁慎的血,小鬼就会本能听令。
鬼气散离,阵法之间只剩术士和祁慎。
七幢白幡正对,齐齐插入黄土,圈起的留白之地,是锁住子娩残魂的关键所在。
术士也不知结果如何,本就是铤而走险,很大概率招不回魂魄。
毕竟她本就是魂体,沥樾的自爆鬼焰威力无敌,根本不可能留下残魂。
祁慎倒在子娩墓碑上,被万鬼撕咬,吞噬血液,种种痛苦下,他没有哭。
可当夜里静谧,万籁无声,他抚上墓碑,呜咽声怅然而出。
祁慎的心死了,在子娩消失的那一刻,跟着她一同离去。
术士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死相依,值得祁慎忍受痛苦折磨也要坚持下去。
“此阵过后,你活不过而立之年。”
呵……三十岁吗?
“不重要了。”墓碑上的字迹深浅不一,皆为他一笔一划刻上去。
祁慎垂眼,手上被铁锥子锉伤的痕迹还在,热泪落于伤口,火辣辣的感觉痛彻心扉。
“道士,我想见她。”
“真的很想……见她。”
术士不语,他没有办法回答祁慎。
阵法持续到天微微晨亮,散离的小鬼重聚在术士脚下,它们没有找到子娩的残魂,但是带回了一枝粉芍药。
术士望了眼手里阴气十足的芍药花,不知怎么向祁慎交待。
招魂……失败了。
术士没开口,祁慎却开口了,“她是不是……找不到了。”
术士叹了一口气,山头冒出晨曦,小鬼纷纷四处逃离,术士把芍药花递给祁慎。
祁慎身子颤巍,抖动的双手接过芍药,将其放于心口。
祁慎撕心裂肺,仰天长啸,他的泪落在心口的芍药花上,为花渡上水珠。
术士于心不忍,踩着沉重步伐离开,他走过枯枝落叶,叶子干脆声扰乱术士心绪。
术士下了山,但仍找不出答案
小鬼为什么要带阴气十足的芍药回来,是不是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阴气深重,鬼域之主……
芍药为阴,黄泉花魁,意为死。
术士拍手,恍然大悟。
子娩是百年恶鬼,没有深重的戾气怨念作引子,不可能招到她魂魄。
需要杀戮之气辅佐!术士拂尘一甩,在空中腾飞,脚踏点步,飞快来到子娩墓地。
“住手!”
拂尘“咻”一声,飞快打掉祁慎手里的匕首。
再晚一秒,祁慎就会割腕而死。
祁慎看都没看道士,动了动行尸走肉般的躯体,俯身摸索匕首,他决心要与子娩一同赴黄泉,谁也不能阻止他。
术士稳稳落地,一脚“哐当”把匕首踢远。
他激动的按下祁慎肩头,兴奋不已,“我找到办法了!你还能见到她!”
祁慎眸子乍亮,随后很快熄灭,苦笑道:“道长,别骗我了。”
“我夫人已经不在了。”
而他,很快就能在地下与她相见。
“我没有骗你,子娩是鬼域之主,怎么可能没有残魂?”
说完,揪下祁慎腰间黑色芍药伞坠,再上前拿起墓碑前的粉芍药。
在祁慎死寂目光下,奇迹发生了,二者合一,成了一块芍药玉佩。
“你看!我没有骗你。”
若粉芍药不是子娩的东西,那么它就不会和伞坠子合起来。
祁慎心底的希望燃起,他激动逼问,“什么法子?还需要什么,就算是我所有寿命,我也甘愿。”
“戾气,杀戮之气,深沉的怨恨。”
祁慎沉默了,慢慢坐回墓碑前,术士说的这些,他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但是招魂依旧失败。
“你身上气运太足,掩盖了恨意,你从未杀过人,何谈杀戮?”
祁慎皱眉,术士这是让他去杀人。
“听闻边关不太平,你不妨去看看,十年后你若平安回来,我会再次下阵,让你见到她。”
话音一落,术士拾起匕首,踏空飞走。
边关……
祁慎起身,拖着无力的身子一路小跑,追上术士,“十年后,我如何找你?”
“青城山上,沉仙湖下。”
沉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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