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深海中的尼伯龙根

“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要忘记寻找胚胎。” 楚子航冷着脸说到，凯撒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恺撒果然是一位好舵手，它继续释放空气，进入了这座城市，穿梭在形状各异的建筑中没有任何停涩，如鱼得水。 水下高速摄像机不断地拍摄着，无数张图片以及视频储存进入了辉夜姬的硬盘。然后通过网络，她又把这些文件发给诺玛。 “奇怪了，声呐系统怎么无法精准定位？”恺撒皱眉。 这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在显示盘上扫描的结果是这里不止存在一个红点，反而成千上万。 如果胚胎真的有这么多的话，哪怕核弹也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路明非从死狗的状态苏醒，连忙跑过来问。 “小事，只有一个红点在跳动，只是它太大了，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恺撒随口回答。 凯撒继续驾驶着迪里雅斯特号搜寻着，不久以后他惊喜的开口。 “看东南方向，我想我们已经距离那艘破冰船不远了。” 那是个巨大的黑影，形状规则，不属于巧夺天工的龙类技术，而是某一时间人类文明的结晶。 巨大的沉船扎进了城市边缘的海底中，有半截深深埋在海泥中，露出的船身最上面有五角星的标志，紧接着还有一长串俄文。 “我们找到它了。”恺撒轻声说，他再次让深潜器前进了一段距离。 “路明非，准备发射炸弹！” “先等等，你们看声呐屏幕。” 楚子航攥住了路明非的手，没有让他摁下发射按钮。 声呐屏幕被密密麻麻的跳动红点占据了。 先前声呐扫描的确出现了如此之多的红点，可只有一个巨大的跳动，其余全部静止，恺撒原本以为那是某种特殊的共振现象。 可现在所有红点都跳动起来，这说明他误解了信号，这座深海城市里绝非只有一个活着的龙类，现在它们都在加速苏醒！ “这可不是硫磺精炼炸弹能搞定的事情！得出动核武器！” 凯撒大吼。 可没有人回答他，渐渐地，他意识到不对，这种清脆如风铃互相碰撞的空灵之音不是来自耳机，而是通过海水直接进入他们的耳朵。 外面的温度正在迅速变低，冰霜在的里雅斯特号的舷窗上快速蔓延。 路明非和凯撒各自趴在了一处舷窗前。 冰丝之间薄薄的冰片正在凝结，某些冰片中能反射出迪里雅斯特号的舷窗，舷窗上是他们三人脸…… 外面的海水已经降温到了零度以下，他们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冰区，温度仍在持续下降！ 冰区正在高速地冻结，几分钟后，冰区会形成一块巨冰，把他们永远地留在这里。 到了那时，这艘深潜器就会成为一只冻在冰块里的青蛙！ “快开启核动力系统！”凯撒的咆哮回荡在座舱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见鬼，这是龙族的能力！” “我已经开启了，但是失败了。”楚子航平静道。 凯撒猛然扭头。 楚子航的手按在黄色的核动力阀门上，阀门已经一拉到底。 但核动力系统毫无反应！ 屏幕上的温度监测器显示深潜器外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20度！ 舷窗上出现漂亮的冰晶花纹，这些花纹是那么美丽，却又那么致命！ 这意味着冰正沿着深潜器表面生长！ “尼伯龙根，”楚子航低声说，“我们进入了尼伯龙根！” 楚子航回忆了下曾经在青铜与火之王的尼伯龙根里的信息，简单汇总后道： “尼伯龙根是一个悖论的空间，处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如果你发现周围有规则改变，那基本就是尼伯龙根开启了。” “尼伯龙根与现实世界不同的是规则，海水的温度起码有100多，可现在它们正在急速下降结冰。说明领域内被人下达了新的命令，这个命令是冰冻。” “如果放任温度继续下降，我们会永远困死在这个冰晶世界。”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下一刻要被困死在尼伯龙根的不是他。 楚子航淡淡道，“坐稳了，来都来了，不看清楚未免可惜了。”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楚子航的君焰发动，瞬间融化了外面的冰层，老旧的深潜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吭吭”声，再度如脱困的青蛙呱呱呱地狂奔向前。 他们终于来到了列宁号的不远处。 近距离看去，这艘沉船小半截插入了海床中，暴露在地面上的一半肺螺层层包裹，颜色类似午餐肉，密布着类似肌腱和筋膜的结构，还轻微地蠕动。 沉船的表面裂开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从中可以看见无数的肺螺紧紧地吸附在伤口深处。 “真恶心啊。”恺撒喟然叹道，“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壶寄生的海龟。” “这玩意已经死了吧？”恺撒问，“它还有生命力，但它已经不可能孵化了。你们看下面，这家伙已经变成祭品了。” “以一条古龙当做养料，真是好算计，赫尔佐格的手笔不可谓不大。” 哪怕是楚子航都不由的感叹赫尔佐格的手笔之大，谋划之深，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可惜用错了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往下面看，这艘沉船长出了粗大的血脉，血脉贯入海床，其中汩汩流淌着黑色血液。 这些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列宁号流向整座城市，似乎是滋养灌溉这座死城的泉水。 蛇岐八家一直在避免一件事，那就是神葬所中埋藏之物的苏醒。 可谁也没想到，在二十年前，就有人精心策划了这场苏醒！ 二十年前赫尔佐格带着谁也不知道的目的来到了临近日本的海域，其中藏着一条古龙的胚胎，它的沉船不是巧合，而是精心谋划，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包括这枚胚胎注定沦为这座古城的“养分”！ “等等，你们看外面！” 就在这个时候，路明非突然睁大了眼睛，语气有些惊骇道。 “外面？” 楚子航和凯撒也是疑惑的看向外面，可只是一眼，他们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