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赶山犬，上山

走出家门不久。 苏青来到一家排屋前，人刚到，里面就有一条黑毛光亮的赶山犬窜到他身旁不停摇着尾巴。 “李九在家吗，不在家二黑我就牵走了！” “呔！早晓得你小子对我家二黑贼心不死！” 李九说着话，也披甲执锐的走了出来。 显是知道今日无事，苏青定会约他上山，一早就在家候着。 “在家啊，在家就带上你吧，要我说，上了山，你还没二黑有用！”苏青摇头，故作失望状。 “搞的像你能比二黑有用一样，一上山就牵我家狗，你家大白怎么不牵出来，它可比二黑厉害！” 李九撇撇嘴，从一体胖腰圆的妇人手中，接过一背篼，苏青看了看，里面全是吃食。 以李九的饭量，在山上可吃不了这么多，当是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份。 苏，李两家，从祖父那辈就有交情，这点吃食，他也受得起，只跟外面忙活的李九大嫂，二嫂，八嫂打了声招呼后，便让二黑跑在前头，带上李九往山上走。 李九连忙跟上，不忘回头喊一声： “嫂嫂们帮我告诉阿娘，我跟阿青上山去了，屋里的血黍米中午别煮了，等我回来吃！” “你阿爹阿娘对你蛮好的，竟舍得给你买血黍米吃！” 苏青听李九竟也能吃上血黍米，有些吃惊道。 “你就一个哥，都能有血黍米吃，我上面八个哥哥能亏了我？再说，我爹还指望我给老李家争气呢！” 七尺来高的李尺，拍拍自己身上的铁光甲，又拍拍苏青那厚重的藤铁甲，炫耀着哥哥多的好处。 苏青闻言也是点头，对铁光甲不以为然，但对前面走山如平地的二黑，却是真的馋。 赶山犬乃是山民最中意的宝兽，看家护院，赶山猎兽，无所不能。 极西城每次组织人手搜山降妖时，都会征调各村赶山犬上山，五犬斗一蛮，可不是玩笑话。 而这样的赶山犬，李家足有三只，老黑，大黑，以及二黑，可想而知李九八个哥哥的含金量。 据李九说，等他去往战场时，家里会把二黑给他带着。 到时候，其骑狗披甲，施展家传入阶武学走地刀，真有可能给李家再挣一门入阶武学出来！ 至于赎身？ 按李老爹的说法，千载难逢遇到秦武安这样的奔马武者，愿意在山沟沟里收徒。 管吃管住还不收钱，护娃上阵拼前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脑壳坏了才要赎身！ 走出村口，便是断断续续的灰米田，山上能种地的地界少，只能零零碎碎的填整田地，能收几口吃食，全看老天。 两人不舍得让二黑驮甲，仍是穿着甲赶路，走的都不快，一路边走边聊。 “天没亮，你哥就找我爹了，气势汹汹的，跟平常两个样，看样子之前是真准备着为你赎身，被老秦摆了一道，气坏了。” 李九咂着嘴道，这三年他们在秦武安那吃喝用耗费的银钱少说有两三百两，翻倍的话，得有五百多两。 这么多银钱，阿苏大哥也能攒出来，还愿意掏出来给他赎身，这大哥做的真没话说。 回头也得跟自家哥哥们说道说道，都要上战场了，这些哥哥们不给我凑个千两银钱的装备能像话？ 李九一向话痨，搭理起来就没完没了，苏青没空理他，只手握长弓，一边走，一边拉弦空放。 八石强弓，他拉起不难，只空放没有目标，面板上并未出现弓艺熟练度，不由失望摇头。 看来要想提高熟练度，还需正正经经练习，偷奸耍滑，骗自己可以，骗面板不行。 “你小子什么时候玩起弓了？你能玩明白？这放空弦可伤弓的。” 李九见他一直在摆弄长弓，只听到弓弦歘欻响着，开口提醒道。 “随便玩玩，前段时间，看柳素她们上山猎了一头壮羊，才想起我家也有一把强弓，上山试试，没准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随便玩玩可以，可千万不要见柳素好看，就想加入她的强弓队，舞象之年，火力旺我理解，但压得住火才是真丈夫，你我兄弟是要在战场上干出一番事业的！” 李九松了一口气道。 “你是想我在战场上给你做肉盾，怕我跑了吧！”苏青没好气道。 原身体壮力大，披重甲的情况下，确是一个肉盾的好材料，秦武安也是这么培养的，将他跟刀法娴熟的李九都编在先锋队里。 “我把你当兄弟，你怎能如此想我？我都想好了，待到战场，要上你先上，要跑我先跑······” 两人说说笑笑，便就来到一清水白浪的河岸边。 这就是流光河了，此河发源于百兽山脉深处，因河里有银鱼，跃动起来宛若流光，便被称为流光河。 仲夏时节，河水暴涨，水流湍急，甚至上流还有水兽顺流而下。 苏青怕两个侄儿不知轻重，敢在此时下水，速度不由快了几分，并让前面的二黑先帮忙寻两个侄儿。 又再走出三五里路，距离壮羊山不过十余里时。 他才看到大强二强，正脱光衣服，握着铁锹哼哧哼哧的在一处水流稍缓的地界，开凿沟渠，引水捉鱼。 跟他们一样的小孩，还有十五六个，都是附近村民的小孩，趁着捕鱼季节，给家里弄点鱼虾补充伙食，喂养家禽。 一见苏青朝这边走来，大强直接将铁锹扔下，边跑边喊道： “小叔，小叔，你们是要上山吗，带我们去，带我们去！” “一边去，山上是你能去的？给我逮到要吊起来打的！” 苏青呵了一声，大强却也不怕，梗着脖子道： “我们就在山外面玩，娘都允许了的，还给我们准备藤甲了呢！” “再说小心我拿藤条抽你！” 苏青霸道的将两个小家伙赶走，打发他们回去帮他摘韭叶。 待苏青一走，小伙伴们瞬间将大强，二强围住。 “你小叔好凶哦！” “长得也好恐怖，比大脚熊都恐怖！” “大强，二强，你们现在走，这引水沟我们能用吗？” “谁敢说我小叔，揍不死你！引水沟给你们用了，鱼虾多的话，记得回去给我家送点，我跟二强挖了一早上呢！” 大强舞着拳头，威胁了番小伙伴后，垂头丧气的跟二强往家走去。 “也不知小叔今天能不能打到肉，昨天那血米饼我都没咂摸出味来，还不如吃肉舒服。” 二强看着小叔跟九爷远去的背影，羡慕又期待道。 “想什么呢，小叔都让我们回去做饼了，代表他饭量又大了，不够吃才吃韭叶饼，真打到野味，也没我们的份！”大强很懂的摇头道。 “唉，小叔哪哪都好，就是太能吃了些，早上还想吃大白呢！” “大白留不住了，小叔要上战场，娘肯定要把大白卖了给他置办东西。” “不要卖大白啊，卖大白还不如卖我！” “那就卖你！” “还是卖大哥你吧，我还小，卖不上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