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终于来看妈妈了

乔一念和李赫安把事情说开，开开心心地回家。 “妈，爸和哥呢？”乔一念在玄关处换了鞋子。 “他俩出去喝一杯去了，说什么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要说点悄悄话。”林婉君关了电视。 “好吧，那我们母女俩也说悄悄话！”乔一念脱了外套扑进林婉君的怀里。 “你明天没有什么事情吧？”林婉君轻抚着乔一念柔软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没有什么事情，星期一就要开冬季运动会，这个周末老师们也没有布置作业。”乔一念回答。 “那你明天跟妈妈一起去看看你倩影阿姨吧。” “我已经和你赫安哥哥打好招呼了。”林婉君说。 “好。”乔一念点点头。 第二天。 李赫安站在他的车旁在保安亭等候，林婉君双手捧着玫瑰花和乔一念有说有笑走出大门。 “赫安等了好久了吧，也不进家里坐坐。”林婉君责怪道。 “我也才到的阿姨。”李赫安回答。 李赫安拉开后车门，一只手轻贴在门框上，乔一念和林婉君坐进了车里。 “没想到你都已经自己开车了。”林婉君感慨道，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我记得你比念念大一岁，今年十八岁了对吧！” “是的阿姨，再过三个月就十九岁了。” 车内静谧了片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李赫安侧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线条。 他轻轻转动方向盘，目光不经意间从后视镜滑过，与乔一念的目光不期而遇，乔一念连忙垂下眼帘，避开那抹炽热的视线。 “念念念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了？小时候你可是天天缠着你赫安哥哥的。” “我记得你们快要搬走的那段时间，我说念念，你赫安哥哥要走了，你以后不能再找他玩了。” “念念一听，瞬间哇哇大哭，还抱着你不肯放手，我说那一一你亲一下你哥哥的脸蛋，结果一一边哭边亲了你一下嘴，逗得我和你妈妈哈哈大笑……”林婉君笑道。 乔一念一听，脸颊两边爬上红晕。 “妈，你骗人！”她怎么可能会亲李赫？还是嘴！ “真的，不相信你问问你赫安哥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李赫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乔一念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理会母亲和林婉君那充满笑意的眼神交流。 反正那时候她还小，现在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欧阳倩影住的精神病院位于云川市东边一个偏远山区，周围环绕着苍翠的竹林和宁静的湖泊，环境幽雅。 林婉君的目光缓缓落在医院大门上那“云川市精神病院”几个大字上，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医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个人穿过空旷的院落，两旁的竹林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医护人员的引领下，三个人到了欧阳倩影所在的病房。 门轻轻推开，一束柔和的光线穿透窗帘的缝隙，照在了一抹俏丽的身影上。 欧阳倩影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 “倩……倩影。”林婉君声音有些颤抖，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欧阳倩影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赫安，你终于来看妈妈了！” 她身着宽松的病服，带着一抹不染尘埃的纯净，她的长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她的肩头，给那张苍白而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色留下什么痕迹。 李赫安上前轻轻蹲下身，与欧阳倩影的目光平视：“妈，我不是每天都来看你的吗？” 欧阳倩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抱歉，妈妈忘记了。”她伸出手，轻轻抚过李赫安的脸颊，李赫安顺势握住她的手。 欧阳倩影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乔一念和林婉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轻轻地扯了扯李赫安的衣袖，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赫安，她们是谁啊？你的朋友吗？” “妈，她们是婉君阿姨一一妹妹。” 林婉君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将玫瑰花放在桌上，走到欧阳倩影身边："倩影，是我啊，婉君，林婉君。你不记得我了吗？" 欧阳倩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微微偏头，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林婉君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缓缓蹲下身，双手轻轻握住了对方那双略显冰凉的手。“倩影，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都不记得她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欧阳倩影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林婉君没绷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无声地滑落在脸颊上，滴落在两人紧握的手背上。 她的声音哽咽，却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清晰：“倩影……” 看见林婉君哭了，欧阳倩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笨拙地抬起衣袖，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病号服袖子，缓缓地向林婉君的脸颊靠近擦拭，动作中满是温柔与小心翼翼。 “婉君，你别哭啊……对不起！我不应该忘记你的！” “我以后不会再忘记你了！” “我给你糖吃，你别哭了！” 欧阳倩影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宽松的病服口袋里摸索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她小心翼翼地将糖递到林婉君面前，眼中满是孩童般的真诚与歉意：“婉君，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每次难过的时候吃一颗，就会开心起来。给你吃，你别难过了……” 林婉君望着那颗奶糖，强忍着眼泪，艰难地勾起笑容，轻轻接过那颗奶糖，指尖触碰到欧阳倩影微凉的手指，轻声说道：“谢谢倩影，这是我收到的最甜的糖。” 说完，她怕泪水再次决堤，轻轻转身，背对着欧阳倩影，将奶糖紧紧握在手心。 乔一念站在一旁，看着林婉君和欧阳倩影，她的心如被细针轻轻刺过，每一道都泛着酸楚。 “妈，别难过了。”乔一念将一包纸巾递给林婉君。 “不好意思啊，在你们面前失态了。” 林婉君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转过身：“不好意思啊，在你们面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