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沦为日寇傀儡

沦为田中一郎的傀儡，吴小宝不敢有任何怨言，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日本鬼子翻脸无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田中一郎还在打电话，向电话那边的人保证，一定能够治理好济南，让这里成为日寇统治下的标准城市，整个沿海都来学习。 吴小宝听到田中一郎大放厥词，气得浑身发抖…… 他不想当日本鬼子的狗腿子，尤其是被济南老百姓误会的情况下，如果这一次在贾柳楼谈判，他能找机会粉碎日本鬼子的阴谋，那才是对田中一郎无情的打击。 田中一郎终于打完电话走出来，站在吴小宝身边。 两人一起握着栏杆，但是吴小宝内心愤怒，而现在看起来田中一郎内心充满了自信：“小宝，我已经向华北日军总部那边发誓，一定要把济南治理的歌舞升平，安居乐业，让所有人看到济南城都觉得无比和谐。” 吴小宝陪着笑脸，但脸上的笑容僵硬，几乎已经挤不出来。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哈哈哈哈哈，你们中国古代的诗人杜甫，真的是了解乱世之下的种种情况，如今的济南，在我的控制之下，一定会表现出新的光彩。” 吴小宝恨得牙根痒痒，现在他只能紧咬牙关，死死攥着栏杆，才能保证自己的情绪不崩溃。 “小宝，贾柳楼这边，你只要跟他们说，在我们日本人的控制下，任何江湖势力都可以来济南赚钱生存，我们绝对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表现出最大的真诚，懂不懂？” 吴小宝点点头：“先生，是不是签订了协议之后，以后就照这个执行？每一支江湖势力在济南，都有自己单独的地盘，就像以前童爷说他想掌管大观园、商埠区，一直到北大槐树这片区域一样，对不对？” 田中一郎微笑着解释：“大不一样，那时候童爷只是想替我们收保护费，现在把济南城划分成这个样子，每一支江湖势力都有自己的租金，租界之内任意经营，相当于把济南城划分成不同的小城，你懂不懂？我们的巡逻队不会进入其他人的区域，他们自己可以建立安全防护队。” 吴小宝挠挠头：“是不是，把一个大国分成无数小国，每一个小国里面又有国君，这些国君互不干涉，掌管着自己的老百姓？” 点中一郎笑着点头：“没错，小宝，大国分成小国，但还有一个最高的国君，就像你们的秦始皇，他掌握了天下任何一个小国，都得在每年固定的时间，向他敬献礼物，缴纳钱币，受他统一管理，你懂不懂？” 吴小宝似懂非懂，他知道秦始皇，也知道大国统一之后，秦始皇让不同的家族，到中原不同地方去担任诸侯长官，管理那一方的人民。 齐鲁大地的来由，就是齐国和鲁国合并为一的说法。 “小宝，不要管那么多，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拿出你的诚意和热情，去跟这些势力签订合约，让他们明白，我们日本人没有任何恶意，太阳旗飘扬之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你懂不懂？” 吴小宝看着田中一郎的脸，此刻，如果不知道田中一郎背后的那副狰狞嘴脸，大多数人都会相信，田中一郎是个好人。 “小宝，你想想我说的话，你到底去是干什么？就是让他们签订协议，同时相信我们日本人没有恶意，你这张脸看起来就内心纯净，老实懦弱，你代表我去签署协议，他们才会相信，是不是？” 吴小宝点头，他很明白，田中一郎就是借用他这张脸，让那些江湖势力觉得，日本人老实可欺。 实际上，这幅面具之后，全都是豺狼虎豹。 这又是一个骗局，只要其他江湖势力签订协议，田中一郎就等于是把这些人请进来，然后关门抓贼。 “先生，我懂了，我只要去让他们把协议签了就行，其他的都跟我无关。” 田中一郎拍了拍手：“没错，小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对你这么好，给你提供各种方便，就是为了今天让你全心全意帮我，你只要出了这个门，去了贾柳楼，就一定把签字这件事办好，懂不懂？” “否则，你就白吃了日本人这么久的白米饭，对不对？” 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但吴小宝后背一凉—— 他知道，日本鬼子不可能白养一些无用之才，即便是汉奸狗腿子，也都是对他们有用的，才能受到他们的奖赏，无用之人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早就被开除去了。 他再次点头，表示理解了田中一郎的意思。 “小宝，我相信你能完成这件事，日本军部那边很多同僚都说过，泺源公馆养着你，简直是养了一条无用的狗，既不会开门，也不会咬人，更不会讨人喜欢，白吃饭不干活，还占了我很多便宜……” “你想想，我得顶着多大压力？” 吴小宝的心凉了，原来在日本鬼子眼里，他是一条没用的狗，在老百姓眼里，他就是日本人的狗腿子，等于是两面不讨好。 他脸上的笑容完全僵硬，就好像护城河里冬天的薄冰，想勉强笑一笑，也笑不出来了。 “小宝，如果你不能帮助美亚子，在芙蓉街站稳脚跟，那你真的是没用了，不能打，不能说，不能做事，也不能替我们日本人开拓疆土，那我养着你有什么用？真不如去养一条看门狗！” 吴小宝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就连田中一郎脚下的小蚂蚁都算不上，只是灰尘中漂浮的一根毛。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开口：“先生，我一定会去让他们签署协议，然后带回来，不让你为难。” 田中一郎冷笑：“我有什么可为难的？外面那么多野狗，丢出一碗白米饭，他们抢着吃，如果你没办法让我满意，那我就只能把你也丢出去。” 吴小宝后退了一步，田中一郎说话如此冷血，他似乎早就预感到了：“先声，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 “小宝，忠心耿耿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想想看，美亚子被人挟持之后你做了什么？根本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担心。” “如果有人对她好，我就高兴，有人表面敷衍，我就不高兴，懂不懂？” 吴小宝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田中一郎看在眼里，平时只不过不发作而已。 吴小宝不敢正视对方，只能低下了头：“先生，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 田中一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吴小宝脑子里翻滚着美亚子的模样，突然觉得，头顶压力又增加了百倍。 电话再次响起，田中一郎回到办公室里去接电话。 吴小宝咬牙切齿，不当着田中一郎的面，他才表露出自己的内心，只有联合八方面军和南方军，干掉田中一郎，自己头顶这座磨盘才会搬走，不然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田中一郎驱逐，最后丢了命。 到那时，日本人和济南老百姓都不待见他，就这几年混不下去了，再回芙蓉街，也不可能有从前的生意。 他咬了咬牙，开始谋划除掉田中一郎这件事。 相信大将军和孙青霞会比较感兴趣，只要有合适的计划，这两大势力肯定积极参与。 因为，田中一郎给济南带来的压力太大了，这家伙不同于一般的日本鬼子，人家是要钱，他是真的要命。 办公室里传来田中一郎的声音：“很好，五大势力都同意参加，这就是一个巨大进步，看起来我们日本人在沿海各大城市的宣传起了作用，让中国的江湖势力相信，不管是南京还是武汉，都是一场误会。” 吴小宝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好多地方的大屠杀真实存在，老百姓的鲜血都把江水染红了，在日本鬼子眼里，他们只要掩盖事实就够了，根本不管多少中国人死于屠杀。 吴小宝站在这里，俯瞰着院子，他就明白，每一次田中一郎站在栏杆边看着下面的时候，把每个人都当成蚂蚁，一巴掌下去，不知道死多少人？ 尤其是地下审讯室，抓进来那么多人，究竟活着放出去的有几个？一百个里面没有十个。 吴小宝想来想去，头疼欲裂…… 他本来是个精明的人，在日本鬼子重压之下，只想混口饭吃，可日本鬼子现在已经提出了崭新的要求，这口饭不好吃了，他就得想办法换个地方去吃。 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事，吴小宝只要努力去想，就能想出一些办法。 就在此刻他知道，当他代表日本鬼子田中一郎，去贾柳楼谈判，这根本不是兄弟结义，而是与虎谋皮，那些人看他，就好像看到田中一郎一样。 所以，他要借此扩大自己的影响，让所有江湖势力都知道，他吴小宝在济南是个人物，见到他，就容易见到田中一郎本身，必须得给他面子。 只有让自己的名声更大，才能在济南生活得更好，有被日本鬼子利用的价值。 明白了这一点，他才知道，贾柳楼谈判对自身有多么重要。 如果他能像说书先生嘴里的秦琼秦叔宝一样，名满天下，侠义无双，那他在济南就混得开了。 三个厨子从厨房走出来，远远的向他招手。 吴小宝知道，三个人有话说。 田中一郎打完电话回来，吴小宝主动请示：“先生，我要先回厨房，去准备准备贾柳楼谈判的事情，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做好。” 田中一郎在吴小宝肩上用力一拍：“我就知道，关键时候还得依靠你，当下的济南城千疮百孔，你必须每一步都听我的，不要自作主张，不然，就会从那些窟窿里消失，谁也找不到你。”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指吴小宝有可能被那些抗日武装干掉，也有可能是死于日本鬼子手上。 受到这样的威胁，吴小宝内心愤怒，但表面上带着苦笑，连连点头。 他下楼穿过院子，走向厨房的时候，就能感到田中一郎的目光，一直在背后死盯着他。 但他也毫无办法，毕竟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 他进了厨房，三个厨子跟着过来：“小宝，听说你要到贾柳楼去跟他们谈判？不如带上我们，我们也能帮你打打下手。” 吴小宝无奈：“你们去有什么用？那里都是江湖人，一旦打打杀杀开始都会死人的。” 三个厨子一起摇头：“小宝你要在芙蓉街开大饭店，我们会跟着你过去，到时候帮你分担，就跟江湖人打交道。” “所以，这一次我们也让你见识见识，三个人并不是只有厨艺，还有其他本事。” 吴小宝的目光从这三个人脸上一一掠过：“三位，你们是厨子，就老老实实在泺源公馆的厨房里干活，千万不要起了二心，被日本鬼子知道，那就完蛋了。” 一个厨子压低了声音：“小宝，你不知道，我们不得不走，如果再待在日本鬼子泺源公馆的厨房里，恐怕就有杀身之祸。” “我今天去给田中先生送饭的时候，听到他在打电话，日本人想用日本厨师代替我们，因为他发现，我们这些中国人，很有可能在饭菜里下慢性毒药，让他们身体不适。” “田中先生在电话里说，一旦日本厨师过来，就把我们换掉，同时采取一些手段让我们闭嘴，毕竟我们在这里时间太久，了解的秘密太多了，日本鬼子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们不早点跑，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