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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番外、我为什么要和前男友一起参加综艺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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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压低声音和我说话,宫侑和我靠得很近,室外的街区很嘈杂,节目组的重心也在录制信高和木兔回忆两人高中枭谷的时光,肯定不可以有人会听见我们两个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听不见,不代表看不见。 即使节目组有意不要往这边拍摄,可是仅仅跟在别人身后的我们不可能彻底变成隐形人。 宫侑很听我的话,再桀骜不驯之人经过这么多年社会的打磨也会在必要的时刻收起锋芒。我能感受到他情绪依旧低落,可是嘴上还是应下。 “好吧——” 黏糊的关西腔,句尾拖成长音,有点垂头丧气,像是透明汽水溅出的气泡,在这个夏初都觉得燥热起来。 在我和宫侑叮嘱完今天的重中之重之后,他状态确实好起来,至少从外表上看已经毫无异样。他几步向前,凑到木兔的身边,揽过对方的脖颈,轻车熟路就开始插科打诨,缓和氛围,引出下一个话题,并且也不再尝试与我交谈。 这让我不禁感慨,这个人终究还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很多变化。 这是他擅长的,至少要比我擅长,热衷于展示自己的人总是会精进这方面的技术,进而尝试成为人群的中心。至于木兔,他只需要做自己就足够吸引别人的目光了。 这个时候我也明白节目组真的很想让我上的原因——必须要选择一个性格足够强烈的人,才能在本就人气不占优的情况下多增加一点女排的存在感,而不至于最后只能成为无关紧要的边角料。 但是,我反倒不安起来。 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我开始烦躁。 参与节目之前,很多人劝过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自己也最终妥协接受。 但是今天开始录制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无视这一切。和宫侑本身的行为无关,而是我们两个的交互究竟最后在媒体的镜头下、在观众的解读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假装无事但是频繁看我的眼神,在我发现他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对我说过的话后没能抑制住的不满,以及刚刚他凑过来低声的耳语,透过屏幕传达给观众的又会变成什么样的线索。 我突然意识到,虽然这次我的参演可以真的能提升女排的人气,但同时对我和宫侑来说也是一场大型灾难。 也许真的完全装成不熟的陌生人会更好,只是我们做不到也不想做。 我突然内心冒出一股浓重的怒气,对着节目组,对着排协,对着每个想要看笑话的看客。 今天为了配合怀旧的主题,主持人问我们学生时代的休息日有没有闲暇活动,木兔一个人就扯了一堆胡乱的东西,完全没有主题,和踩到香蕉皮一样滑到哪里算哪里,不过也因此说出来一些大众感兴趣的内容,比如他现在就在侃大山说自己马上就要出现在漫画里了。 宫侑立刻就大叫起来:“这是什么?凭什么?” “哼哼。”木兔抱起手臂,仰着头,一副自满到欠扁的表情。 “根本就是你幻想的产物吧!” “才不是,我可是在周刊少年BYE里有人脉的!” “不就是赤……我知道你在说谁!可恶,我下次也要去找他看看能不能……” “赤苇才不会听你的话。” “喂喂怎么把别人的名字在节目里说出来了?” “总之,大家一定要去关注宇内老师的新作!里面会有我登场!” “为什么又突然开始打广告!” “嗯?反正有这个机会不是正好。” “那我也要!宫饭团即将在东京开分店,大家一定要多去支持!” “啊,好狡猾!不过真的要开店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在镜头面前搞什么,聊的东西已经和主题毫不相关,宫侑还在嚷嚷着什么“明显就是我更帅,我也要当主角”这种傻话。不过确确实实是很精彩的漫才表演,至少导演脸都快笑烂,心满意足地把这一段都录下来。 但是当话题终于转到我和信高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今天实在是不对劲,异常紧张和局促。这不是什么好事,在有木兔和宫侑这两个珠玉在前,僵硬的表现这会使她在这档“综艺”里显得格外平淡和无趣。 “学生时代的休息日会干什么?嗯……因为我平时基本上是排球和学习,没有其他特别的……” 这是真话,但是不够。 她应答时语速比平时快了半拍,尾音轻轻顿了一下,指尖在身侧悄悄蜷了蜷,又很快松开,目光掠过我时,我们对视,眼底不知道为何,好像有点愧疚。 我眨眨眼睛,开口。 “风夏,那个时候,你不是经常抱怨珍妮给你添乱吗?” “……啊。” “还有小满,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是炸弹型,你每次都要去给她们两个收拾残局。” “那个时候,确实。哎,想起来了,明明休息时间也不多,但是她们可闹腾了。” 信高意识到我想说什么,镇定了几分,顺着我的话题就继续往下。主持人很有眼色,开口提问假装确认珍妮和江花的身份,我知道节目播出的时候一定会把她们两位的打球视频剪进去。 “请问珍妮是指,目前美国国家队副攻,詹尼弗·戈德堡?” “是的。咋一听她的全名还真不适应,平时私底下一直珍妮珍妮这样叫。” “还有小满,是指江花满选手对吧。” “……是的。” “两个人也是国中开始就是队友和很要好的朋友,真是美好的缘分。前几年也在国家队里奋斗过,不过今年……很遗憾,江花选手没有入选国家队,想必信高选手你也很遗憾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是感到很遗憾。” 拍摄的间隙休息时间里,信高缩到角落里,对着虚空双眼失焦在发呆。即使我走近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叹了口气。 “对不起。” “为什么要朝着我道歉?” “我今天表现太糟糕了。可能最后的压力还是落在你身上,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为什么最后还需要你和宫上同一档节目呢。” 信高微微侧过头,嘴角抿了抿,似乎想开口,但迟疑了两秒,最终只是轻轻转回头,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放空,连带着呼吸都比平时轻了几分,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闷与犹豫。不远处的宫侑和木兔也在交谈,时而放声大笑,时而互相挤兑,至少他们两个看起来在这档节目里更加敬业一些。 “如果我告诉你侑只是在装作没事,你会开心点吗?” “什么啊。”信高哑然失笑。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 “刚刚你帮我解围那里,我就想,最终还是要搬出其他人来给无聊的自己来增加看点,不管是珍妮,还是小满。最后还要被迫回答那样的问题。” “正常,我今年也被问过,最终还是不能和绪方选手共同站在国际赛场上是什么感觉。” “要是自己不管是性格还是传球都能更厉害一点就好了,我们就不用需要这些边角料才能获得关注。像是宫,感觉不管他做什么最后都能获得原谅。光是他站在赛场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要是我的传球也像他一样……” “风夏。”我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再想去年的事了。” 信高低头,轻声回答:“嗯。” 之后节目继续,我和信高面上都看不出任何东西,可内心的压力只有自己知道。 我很少看综艺节目,童年时期在美国可能最多也就看看各种稀奇古怪的大赛和访谈。而来到日本之后,对综艺节目的抗拒与日俱增。 原因是,当你想要讨观众开心的时候,他们似乎总是想要看见你出丑,或者说扮丑。 我不能理解看别人出丑能获得什么快感,也无法接受自己要扮丑给别人看,但是人们会把这称之为幽默。 我不幽默,我甚至是幽默的反义词,我愤世嫉俗。为此及川曾经吐槽过我的偶像包袱居然比他还要大。 所以我一直有收到过很多负面评价,像是“不平易近人”“太装”“玩不起”之类的都络绎不绝,不过我都完全不在乎。 但是今天,迫于宣传压力的我,接受参加这档综艺节目,就代表接下来不管出现什么特别安排的活动我都要完成。而节目组又是一定会为难嘉宾的,这才是看点,这才会有收视率。 不过,在看见下一个环节上进鬼屋的时候,我长松一口气,这对我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现在轮到那两位男士开始崩溃,并且看木兔的肢体动作已经想着四处逃窜了,导致节目组不得不派出几个工作人员把他抓获,这幅场景真的很像把不愿意打针的巨型狗拖进医院,狗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凄厉的哀嚎。 宫侑则是强装镇定,但是一直在和节目组念叨,说些“没听说过这种环节”“我不怕,我只是担心我的形象”之类的话。 我和信高各自顶着冰霜般冷酷的死鱼眼,毫无畏惧。 导演非常满意宫侑和木兔的表现,非常热切并且无情地把两人给赶进了鬼屋。 “跟在我们后面吧。”信高于情不忍。 木兔完全不觉得自尊心受损,大喊着:“感谢!” “高山,信高,还有我可以抓着你们两个吗?” “……不可以,你去和宫侑互相牵着手吧。” “我才不要!” “诶,为什么小侑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吧?” 我不知道只是个鬼屋有什么好安全不安全的,说到底都是假货,而且还有节目组大批人在后面跟着。不过看木兔这两腿发抖的样子我担心他会在逃跑的过程中平地摔,然后光荣扭到脚。 总之,我和信高走在前面,木兔和宫侑保持一个纠缠的姿势跟着后面,想要互相保护,可惜其实是卧龙凤雏,关键时刻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不得不说,节目组找的这个鬼屋的布景很精致,氛围也不错。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灭,惨白的光线勉强照出墙面上剥落的壁纸,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霉斑,像凝固的血迹。不远处居然有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潮湿的铁锈味,卷起地上的纸屑,在脚边发出“沙沙”的轻响。我想居然连打风机都准备好了。 突然,头顶的吊灯晃了晃,垂下的电线“吱呀”作响,“啪”地一声彻底熄灭。木兔和宫侑猛然互相抱紧,整个人都被吓着抽搐了一下。 黑暗里,不知何处传来女人的低啜,断断续续,像贴在耳边又像远在走廊尽头,同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两步,踩在地板上的闷响越来越近,却始终看不到人影。 “啊!!!!”木兔发出凄厉的喊叫。 “有人在抓我的脚踝!” 木兔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整个人像被烫到似的往前弹,然后嗷呜嗷呜叫着,一股脑往前跑,结果差点在拐角撞上虚掩耷拉着的门,这导致信高的教导主任系统被启动。 “喂,不要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们还要参加比赛呢!”信高焦急并且下意识地跟上木兔。 “诶?等一下……” 我因为觉得很麻烦,所以那个瞬间脚步没动,不想要去追木兔,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劲,现在这副境地为什么这么眼熟。 特别是身后的宫侑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也发出一声尖叫,贴着墙缩成一团。 我回头,和他大眼瞪小眼。可能是因为我脸色不太好看,宫侑立刻做投降状,辩解说他绝对不会托我的后腿,并且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节目组一半的人配合着木兔和信高,和他们一起先走了,剩下的一小部分还在跟拍我和宫侑。我觉得越来越心累,打算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 “小心点,不要受伤了。”我还不忘叮嘱宫侑。 就这样,宫侑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发出受到惊吓的叫唤,害得我时不时就要回头确认一下他是否还好。 我刚推开一扇木门,一股带着霉味的冷风就扑面而来,房间里只点着两盏忽明忽暗的老式台灯,勉强照出满墙扭曲的黑影。但是在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几张泛黄的纸,我怀疑上面有找到出口的线索。 但是我刚刚踏入房间还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因为脚下的木板突然“嗡”地一声开始震动,我重心不稳,下意识弯下腰来保持平衡。不过我也很快镇定起来,知道这是鬼屋常见的吓人手段,还想回头和宫侑提前说一声。 开始还没等我回头,两只手就猛地从身后伸来,死死攥住了我的双肩。 那力道带着失控的紧绷,指节抵得我肩胛骨发疼,掌心的热意却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连带着他手臂的轻颤都裹着温度。因为靠得太近了,宫侑急促的呼吸就落在我耳后,带着点灼热的温度,一下下扫过耳廓,连带着胸腔的起伏都贴着我的后背。 之前宫侑虽然一路上都被吓得够呛,但是还是与我保持着安全距离,但现在他可能真的被吓着了,好一会儿都没松劲,我只能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和我至少往前走几步,离开那块震动的地板。 等到我们两个站在了旁边正常的地板上时,他双掌已经卸力,没再死命抓着我,但是也还没有放下,依旧搭在我的肩膀上。所以我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说现在没事了。 宫侑没有回应我,还在大口喘息中。 我想还是先让他静一下比较好,就站在原地也没再动弹,但是当我抬起头的一瞬间,就看见房间那头的摄像工作人员举着镜头对着这边,门口那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刚刚的一切肯定都被录下来了。 我倒是没有慌张,只是大脑开始思考等会要不要去看一下画面然后和宫侑商量一下是不是剪掉会比较好。 此时的宫侑却突然出声,他对着节目组,语气不悦,态度强硬。 “你们想要的画面应该已经拍到了吧,那劳驾各位能不能现在出去,给我们一点休息的时间。” 宫侑的突然发难让节目组都顿时定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作为领导的导演目前是跟在木兔那边,所以他们没有能够发号施令的人。 我只好开口:“抱歉,我们刚刚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能不能让我们稍微休整一下?接着再继续录。”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随即答应我,陆续退出房间,最终只剩下我和宫侑两个人。周围的那些假装恐怖的东西也完全失去了它们本来的效果,我和宫侑只是站在那,他慢慢地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挪开。 “……对不起。”宫侑垂着头,对我说。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二个莫名其妙的道歉。 “我刚刚……没忍住,不应该抓你的,结果被拍到了。” “不要紧啦。先不说那些都可以剪,你才是真的被吓到了吧,没事吗?” “……我看见你没站稳,以为你要摔倒,就想着扶一下,结果一脚踏上去地板……” 我本来想要安慰他没事,情有可原,可是宫侑却像是实在受不了,他不敢抬头,视线落在脚边的阴影里,肩膀向下,竟然直接蹲下,抱着脑袋,连带着藏了许久的委屈,一起摊了出来。 “我就不该来!但是我以为你不会同意……当时看见你出演的时候我就应该拒绝的!可是又想你要是真的来了呢……” 听着宫侑这一通上句不搭下句的胡言乱语,我有点茫然。宫侑还是蹲在那,我觉得站着还要弯腰说话很累,就也在旁边蹲下来,尝试与他沟通。 宫侑一直保持这个束手无措的滑稽姿态不动弹,膝盖抵着胸口的姿势维持了许久,直到肩头终于松了些劲,才慢慢抬起头,额前碎发被汗水浸得贴在皮肤上,眼尾泛红,那点湿润没有藏住。 “侑,你还是先别用手去揪你的头发,等会儿还要重新做造型。” “……这是重点?” 宫侑嘟囔着,重新去理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发型,不过看样子情绪要比刚才好上一点。 “总觉得太恶心了。” “和我一起上节目?” “怎么可能是在说这个!我是说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两个的笑话,还说什么为了比赛造势,老老实实说噱头不好吗!” 他再次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我们是运动员,难道不是要靠成绩说话?排球为什么还要靠这种东西来吸引观众?飞雄那小子说,哪怕是只要是因为他的脸来看排球的,他也可以接受,但是我觉得很讨厌啊。嘛,当然,如果很多人觉得我帅我会很高兴,但是我的传球才是重中之重吧!大家不是来看排球的吗?还有阿雀你,每次国内垃圾媒体写一些垃圾稿子,评选什么最可爱的排球运动员,真的狗屎不如——我没有在说你不可爱的意思,但是明明你上个赛季在意甲攻手总得分排名第三这件事情更加重要吧!该宣传的东西不宣传,总是扯上我干什么!还有那些傻粉丝,这期节目一出肯定又会去骂你,真的烦死了,我都说了是我的错……” “……阿雀,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我语气有些许的震惊,“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上个赛季在意甲得分榜排第三,你好关注我啊……” “……这是重点?我刚刚说了那一大堆你就在乎这个?” “我觉得还挺重要的,比如我就完全不知道你在V联赛的表现如何……”但是看见宫侑的表情之后我马上转移话题,“好吧,这个不重要。” 宫侑垂头丧气,加上本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后背,和在大雨天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我却在这时想起来很多,受伤之后再也没能恢复原状所以今年未能进入国家队的江花,最后终于进入国家队但是还是只能在B队所以不能和我一起打球的绪方前辈,多次在国家队进进出出但是从未被派上打过比赛的黑川,去年扣下最后一球但是被脆拦导致输掉比赛跪在地上痛哭的天内,以及把那一球传出去愧疚至今的信高。 “说到底,结果就是一切。” 我脱口而出。 “当然作为运动员本身,一定不能只想着结果……但这确实是事实。” 因为蹲着实在是太累,我的双腿完全麻了,我只好搀扶着墙打算站起来,这回宫侑真的扶到了我,而不是被吓得只能挂我身上。 “无论此前表现多出色,最终还是要靠成绩说话。想要证明自己,只有一个途径。” “要赢下去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我也非常讨厌你说的那些,凭什么我要上这档节目,要和你绑定在一起。不过说到底,还是没有成绩,只要有成绩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全国,不,全世界都会为我欢呼。” “所以我会赢的。赢到所有人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想起的只会是我。” 我话音落时,宫侑先是眨了下眼,睫毛颤得比平时快了半拍,像是没完全接住我的话。喉结滚过的瞬间,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抬了抬,指节先无意识地蜷了蜷,眼看指腹要碰到我已经乱糟糟的衣领,但最后还是顿住,没再继续。 “……我知道。” “我也不会输的。” 我勾起嘴角,第一次真心笑出来。眼前的场景如此荒谬,我和宫侑在节目中、在这个脏兮兮又昏暗的房间居然互诉衷肠,要知道我们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当面说话的机会,但此时此刻却是我今天最放松的时刻。 “好了,我们现在出去。你记得去和工作人员道个歉,说到底我们是自己答应参加节目的,结果现在朝着别人发什么火。” “……好吧。” 出去的时候宫侑悄悄念叨着什么这个节目还有什么录的必要,刚刚明明说好只要赢比赛就会有热度。我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非常过火、过火到这个节目播出的时候一定会引发惊涛骇浪、但是却会让我很爽的计划。 “侑,你怕被骂吗?” “哈?我无所谓……阿雀你是担心我的粉丝吗,我回去会发一个通知……” “我没在说这个。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既能报复节目组、又能起到绝佳宣传作用的计策。” “那你敢陪我玩一下吗?” 宫侑听到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挑了下眉,眼尾那点张扬的劲儿瞬间冒了出来。他又恢复到那个争议举动不断、惹无数人爱的同时也无数人恨、顽劣不羁的宫侑。 “我什么时候怕过?” 与大部队汇合时,我先领着宫侑去和工作人员道歉,他态度还算良好,所以这件事就此翻篇。信高又在那内耗,焦虑地问我有没有没发生什么大事,我说万事OK。 信高就此放松警惕,直到我们最后在烤肉店里就坐,进行今日拍摄最后一项,大家吃吃喝喝,最后再展望一下比赛。 我们选择的是四人座,通常情况下为了避嫌,必定是我和信高一边,木兔和宫侑坐在另一边,并且我的对面最好是木兔。这个都不需要多说,虽然木兔大体上没脑子,但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可就在当他想要往里爬、落座我对面的时候,宫侑却抢先一步溜了进去,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我端茶倒水递筷子,我也没拒绝,只是简单说了句谢谢。 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们和好了?”这是傻的木兔。 “你们在干什么?”信高惊恐地问我。 宫侑脸上浮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我还以为大家想要看这个呢,原来不是吗?” 我则是向导演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可以继续拍。导演保持一个梦幻的表情,但是手上不停歇地让摄像师继续对着我们。接着烤肉送上来,我和宫侑装成熟悉的朋友一样,随便攀谈,他有时候会把烤好的肉夹到我的盘子里。 “关于接下来的比赛,大家有什么样的期望,或者想对观众说的话吗?” “有,有很多。”我放下筷子,做出马上要长篇大论的动作。 信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看着我,肉都没吃几口,木兔则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快他就沉迷于吃肉了。 我面对镜头,指了指面前的宫侑,说:“今天我们两个演成这样,大家看看得开心吗?那么到时候VNL过来赏个脸吧。”宫侑非常配合地点点头。 “那个,高山选手……”这回连导演都开始害怕了。 “我们知道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请我们两个过来。不要紧,我们理解,真的。” “额……” 所有人都盯着我,满脸写着“你到底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只有宫侑还在没事人一样继续烤肉。 我双手一摊:“我们做到了。只要为了能够增加关注度,我们真的可以满足大家的期待的,只要大家看得开心。所以……” “到时候的比赛,大家真的来看吧。” 面对镜头,我郑重其事。 信高意识到我到底打算说什么,表情怔怔,目不转睛看着我。 我转头看了宫侑一眼,然后才继续说:“我知道我们身上的标签很多,但是归根结底,我们是排球运动员。” “从18岁开始,我们就踏上这一条路。我敢保证我们没有一天的懈怠,我和我的同伴、队友,所有的汗水与泪水,都只是为了一个目标。我们全力以赴,只求一天能够站在最高的赛场上不留下遗憾。” “这是证明自己实力的舞台,也是证明团队实力的舞台。无论此前表现多出色,最终还是要靠成绩说话。唯有通过夺冠摘牌,才能向世界证明我们的强大实力。”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请大家见证这一刻。” “我们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个时候信高哭了,她扭过头去不想在镜头面前流泪,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 “虽然叶歌一直被评为最可爱的女子排球选手,不过她的性格又非常坚毅和不服输的部分,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她就走在了我的前面呢。今天本来也是她要过来的,所以就让我就用她最喜欢说的那句话来结束吧。” “我会全部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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