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梦中练功

方洛尘挠头苦笑，心中亦是疑惑重重，不知如何言说。 原来，在先前周子旺示范之时，他十分用心的注目。 只是忽然间觉心神恍惚，而后像是坠入一个空白无垠的梦境之中，四周茫茫，唯余自身悬浮于虚空。 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惊呼连连，却无人回应。 正当绝望之际，忽然见前方有一模糊身影，正演练着方才所见的天罗地网势，虽面容难辨，但那招式却如刻印般深深烙印在他脑海。 方洛尘恍然大悟，心道： “莫非此乃天意，要我在此习武？” 于是，他收敛心神，于虚空之中踏步而起，依照记忆开始演练天罗地网势。 起初尚有些许滞涩，但随着一遍遍的重复，他渐入佳境，物我两忘，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就这般一遍一遍练着，他根本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多久，是一个月是一年还是十年，在这没有太阳和月亮的空间里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将这天罗地网势练了至少有十万遍以上，因为在这方天地，他根本没其他事情可以干。 待到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重回古墓，而周子旺正欲放出麻雀。 宛如黄粱一梦，外面的时间才过去须臾而已！ 但那一刻，他举手投足间，在那梦中练习了无数遍的掌法，犹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地施展而出。 虽肉体与体能尚不能完全匹配那梦境中的境界，但其纯熟程度，已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方洛尘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进入那个梦境，但很快接受下来。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像几天前不也梦到几百年后还生活了几十年，并且阅读了那十四本天书。 看来自己能够梦中通神，且是一念千年。 “师父，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方洛尘注意到杨过震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他沉吟片刻，对方洛尘道： “你先去村中游玩一番，为师需静心思索一番。” 说罢他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古墓深处。 这是我想静一静的古代版么？ 方洛尘无奈，只得遵从师命，步出古墓，漫步于宁静祥和的村庄之中。 未行数步，便遇上赵佩竹，她自林间归来，手持箩筐里面堆满桑叶。 见方洛尘闲逛于此，不禁好奇问道： “洛尘，里长不是带你去习武了吗？今日初涉武学，应是修炼天罗地网势，怎的你却在此闲逛？” 方洛尘闻言，不禁有些赧然，摸了摸鼻尖，笑道： “赵师姐，我……我好像已经练成了。” 赵佩竹闻言，秀眉微蹙，轻啐一口，笑道： “天罗地网势虽为古墓派入门武学，但若无半年苦功，何以谈得上小成？” 方洛尘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赵佩竹手中箩筐，里面满满的是翠绿欲滴桑叶，心中顽意顿起。 毕竟第一次学武，手痒难耐。 他猛然间抓住箩筐往上一甩，其中桑叶如同绿色瀑布，倾泻而出，漫天飞舞，少说也有数百片之多。 赵佩竹正欲出言呵斥，却只见方洛尘身形一闪，宛如狡黠灵狐，瞬间施展出了天罗地网势。 他的双手如同疾风中的柳丝，轻盈而迅速地舞动，幻化出千百道掌影，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将那些飘散的桑叶一一拦截。 在他的操控之下，那些桑叶竟奇迹般地汇聚成了一团绿色的云球，悬浮于半空之中，像如翡翠雕琢而成，熠熠生辉。 赵佩竹目睹此景，不禁目瞪口呆，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她自问自己修炼天罗地网势已有数载，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操控之术，即便是自己也难以望其项背，更何况是这位初涉武学的小师弟。 方洛尘心中得意，却也暗自叫苦。 他虽动作熟练，但体力却渐感不支，难以长时间施展天罗地网势。 那绿色的云球在他掌中愈发沉重，仿佛有无形之力在悄然吞噬着他的力量，让他倍感压力。 焦急之中，他体力愈发不支，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缓。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徐来，将那绿色的云球吹得四分五裂，桑叶如同蝴蝶般漫天飞舞，飘散至四面八方。 赵佩竹脸色一变，急声道： “方洛尘！你可知道，这是我辛辛苦苦摘了一上午的桑叶！” 方洛尘哭丧着脸，连忙赔罪道： “周师姐，别着急，我这就帮你捡回来。” 他无奈地弯下腰身，开始慢慢收拾那散落一地的桑叶。 然而，许多桑叶已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他只好抱着空箩筐，悻悻然地回到桑林，重新采摘。 不远处，杨过正巧路过，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舒畅与愉悦。 虽然妖孽，但还是人类。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匆匆走来，禀报道： “里长，峨眉派掌门人来了。” “是灭绝么？她还是不愿进来么？” 杨过淡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弟子点头道： “是的，她说要来带走小师弟。” 杨过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他缓缓说道： “让郭念带着他出去一趟吧，是走是留，就看他自己的决定了。” 此时，赵佩竹正气鼓鼓地督促着方洛尘采桑，她看到郭念走来，连忙行礼道： “见过大师姐。” 郭念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树上的方洛尘，淡淡说道： “洛尘，你姑姑来了，随我出去一趟。” “收到！” 方洛尘连忙应声道，随即跳下树来，抱歉地对赵佩竹说道，“师姐，我去去就来。” 赵佩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自己继续采摘桑叶。 毕竟，那些蚕宝宝可等不了太久，它们正嗷嗷待哺，期待着这绿色的盛宴。 不过旁边走来一人，笑着说： “师妹，我来帮你吧。” 赵佩竹抬起来见是周子旺，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方洛尘紧随郭念步伐，步出古墓，穿越那纷繁复杂的桃花阵，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灭绝师太带领着五六名峨眉女弟子，静候于阵外。 灭绝师太虽年仅二十八岁，却已是一副不苟言笑、庄严凝重的模样，仿佛尘世间的喜怒哀乐，皆已与她无缘。 她首先向郭念拱手行礼，声音清冷而恭敬： “弟子灭绝，拜见师叔。” 郭念乃是郭芙之女，而灭绝师太是郭襄的徒孙，自然得称她一声师叔。 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方洛尘见到亲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连忙唤道： “姑姑，我爹娘他们可还安好？” 言语间，透露出对家人的深深挂念。 灭绝师太闻言，神色微动，似有一丝温情在眼底闪过，却又迅速被冷漠所取代。 她轻叹一声，缓缓道： “你父亲虽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他们现在都在峨眉山休养。只是你两位兄长……唉，对了，你没事吧？谢逊那个魔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