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24章 上古秘辛

前辈，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凡朝着男子微微躬身行礼，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轻声问道。 “异族降世，血屠人间！” 男子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一丝颤抖，仿佛那一段惨烈的历史就在眼前重现。 异族？ 林凡眉头紧紧蹙起，自踏入北灵界后，他潜心熟读众多关于灵界的典籍。 可在这浩如烟海的记载中，他却从未听闻过还有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你所言，如今的灵界已然一分为四。 想必，是当年那场惨烈至极的争斗，将这原本完整的灵界打得支离破碎，化作了四块碎片吧。 异族，其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 当初，若不是域主大人燃烧生命与灵魂，拼死抗争，只怕这灵界早已沦为一片人间炼狱，生灵涂炭啊。” 听着男子的讲述，林凡微微挑眉，沉吟片刻后道：“不知前辈所说的异族，是否就是灵界大陆上那群魔修？” “魔修？” 男子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惮，“与异族相比，魔修不过一群生活在肮脏之地的爬虫而已，不值一提。” 男子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后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当初进攻我沧浪剑阁的异族，究竟有多少？” 林凡摇了摇头，如实道：“不知。” 男子微微一叹，说出了一个让林凡不禁倒吸凉气的数字：“仅仅，一位！” “什么？” 林凡身躯猛地一颤，双眼陡然紧缩，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紧紧盯着男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一人，就覆灭了拥有两位剑王，十数位剑宗巅峰级武王，门内弟子多达十万之众的沧浪剑阁？” 那异族，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 莫非，已然达到了半步人皇的境界？ “没错。那异族，的确拥有半步人皇的恐怖实力。他自称贪狼皇主，其实力远超武王，只怕在半步人皇之中，亦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说来可笑，我沧浪剑阁，不过是他在前往至皇道门的路上，顺手屠灭的诸多势力里的一员而已。”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哀。 这…… 林凡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 至皇道门，他倒是有所耳闻，那是一个曾经威震灵界大陆的强大势力。 传闻此势力曾有两位半步人皇强者坐镇，实力之强，即便是与当今的天穹山相比，亦是丝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不知因何缘故，至皇道门竟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在了灵界大陆，就如同那些神秘的人皇道统一般，无声无息地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甚至不乏有人猜测，至皇道门或许是有人突破到了人皇境，故而才效仿昔日那些人皇道统，销声匿迹于灵界大陆，留下了一段充满神秘色彩的传说。 然而。 如今听得男子此话，林凡心中却是涌起了一股寒意。 他方才明白，至皇道门的消失，恐怕并非是自愿的销声匿迹，而是遭到了异族的无情屠戮。 或许，就如同沧浪剑阁一般，门内弟子悉数灭亡，至皇道门也从此消失灵界。 “不知前辈将此等秘辛告知于我，可是有何深意？ 莫非是想让晚辈做些什么？” 林凡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忖，眼前之人将这等隐秘之事毫无保留地诉说，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陈述那段惨烈的过往。 多半，是有所求。 亦或是，要赋予他某种使命。 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与期待，缓缓说道：“这剑碑之中，共有十万枚牌位，尽管在那一战里，所有弟子皆是魂飞魄散。 可它们终究需要一个寄托，一个承载着我沧浪剑阁在那场战役中陨落的十万弟子的英灵。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将这些牌位送入剑域英烈殿，让我沧浪剑阁的英烈们能有个容身之所，让他们的灵位得以安息。” 这…… 林凡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欺瞒对方，更不愿轻易许诺，于是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虽是剑修，同时也对剑域心驰神往，可至今还未接触过剑域，更别提送沧浪剑阁十万英灵入那剑域英烈殿。 您这交代，晚辈怕是不一定能将之完成。” “无妨。” 男子微微摇头，神色间透着几分豁达，“我虽不知如今的剑域究竟是何模样，但以你展露出来的剑道天赋，想要进入剑域，想来并非难事。 我亦明白，我所提出的要求着实有些苛刻，或许换作旁人，早已面露难色。 只是。 如今我这一缕残识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在这茫茫世间，也唯有将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友你的身上了。” 说到此处，男子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抹凝重，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让小友为我去做这些事情。 小友如今，应该已然臻至大剑士巅峰之境了吧？ 我若赠予小友一份能够跻身剑宗的造化，不知小友可否愿意带我这沧浪剑阁十万英灵的牌位，共赴那剑域之中？” 听罢男子这番话，林凡的眼眸中陡然一亮，仿佛有璀璨的星光在其中闪烁。 剑宗之境，那可是他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目标之一啊。 若是真的能够顺利踏入剑宗之境，那么他便多了几分得到剑域考核证明的机会。 一旦有了那剑域考核证明，他便如同握住了通往剑域的钥匙，届时便有了前往剑域的明确线索。 而只要能够进入剑域，他便可以将这些承载着沧浪剑阁十万英灵的牌位，妥妥帖帖地送入英灵殿内，让那些逝去的英灵得以安息。 “前辈请指示。” 林凡微微拱手，神色恭敬地说道。 “这么说，你答应了？” 男子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看着林凡问道。 听到男子的询问，林凡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如今的剑域，在这灵界之中已然成为了一个神秘的传说。 我此刻身处的地方，名为剑谷，据闻此地便藏有那至关重要的剑域考核证明。 而经过晚辈的一番猜测与推断，恐怕唯有踏入剑宗之境，方才有资格去争夺那剑域考核证明。” 原来如此。 闻言，男子这才恍然般地点了点头，仿佛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如此说来，你方才的拒绝，并非是不愿相助，而是另有难言之隐？” 男子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 “正是！” 林凡微微点头，神色坦然。 得知林凡婉拒的苦衷，男子眉梢不禁微扬，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他细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个青年一番，缓缓说道：“倒是我误会你了。 看来，你这年轻人，不仅天赋出众，心性也是极为沉稳。” 林凡微微一笑，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果然，在稍稍顿了顿之后，男子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剑宗，那便是剑道一途的宗师境界。 何为宗师？ 宗师者，对剑道的领悟已臻至化境，一剑出，仿若天地间的剑道规则都可为其所用，剑意纵横间，能引动天地之力为之加持。 其剑术已不单单是技巧的施展，更是对剑之真谛的深刻诠释。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对剑道的无尽感悟，可破万法，可斩诸敌，于剑道之上，已然站在了绝大多数人的巅峰，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 这也是为何有剑宗一剑，堪比天阶灵诀的传说。 事实上。 寻常剑宗的剑招，较之普通天阶灵诀，还要更强一些。 常人，是无法帮助别人直接迈入剑宗。 想踏入此境，唯有依靠自身对剑道的感悟。 想必，你身边应该也有武王级别的剑修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吧？” 闻言，林凡微微颔首，此般言论，确曾有他人对他提及过。 且他自身亦深知，剑道境界的提升，终究是要靠自身之力，旁人难以代劳。 这也正是他此前从未向院首寻求指点的重要原因之一。 每个人所参悟的剑道皆有不同，感悟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而他，早已在这漫漫剑道之路上，踏出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于他而言，他人的剑道，最多不过是可供借鉴参考罢了。 “此番感悟，乃是我生前对剑道的些许体悟。” 男子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可惜，如今这道残识的能量已然所剩无几，无法为你直接醍醐灌顶，只能由你自己去细细剖析其中奥秘。 不过，此感悟应该足以助你突破至剑宗之境。 小友，我沧浪剑阁十万陨落之人的牌位，便托付给你了。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横扫异族，还灵界一片安宁。” 话音刚落，男子的身体竟渐渐变得虚幻起来，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消散。 最终，他化作了一枚如舍利子般晶莹剔透的星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后，那星核猛地朝着林凡飞驰而去，瞬间没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与此同时，那剑碑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便彻底崩碎开来。 十万枚牌位如同失去了依托的星辰，悬浮于虚空之上。 林凡定睛一看，每一枚牌位上都清晰地镌刻着每个人的名字以及其生前的职位。 只见林凡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涌动，那十万牌位瞬间便被他收入了戒指之中。 他冲着前方虚空微微躬身，神情庄重而肃穆，心中默默念道：“恭送前辈！” 就在此时，沧浪剑阁的遗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陡然间崩塌下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巨石滚落。 林凡只觉眼前场景变幻不停，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各种景象飞速闪过。 待一切终于平息下来，他发现自己已然重新站在了来时的火渊之外。 “竟然被直接传送出来了。” 林凡心中暗自低语，嘴角微微一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待得他双眸能够看清四周时，他已察觉到自己已然身处那火渊之外。 还未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眉头便陡然一皱，一股凌厉杀意自他体内暴涌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赤芒毫无征兆地骤然涌现，宛如一条灵动的火蛇，在空气中蜿蜒穿梭。 赤霄剑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剑鸣，犹如龙吟虎啸，又似凤唳九天，在这寂静的火渊之地，显得格外刺耳。 此刻林凡的目光，已是落在了前方一座山巅之处。 在那里，数道人影伫立，俯瞰着他。 其中，那为他领路的柳轻雪赫然在列，而另一人，正是之前在火渊之下遇到的天罡剑宗的青年。 林凡怎么也没想到，这青年自火渊之下出来后，竟然擒下了柳轻雪。 而且。 还叫来了帮手！ “小子，你终于肯出来了！ 交出你在里面得到的东西，我可以留这小妞一命。” 青年目光凌厉如电，死死地盯着林凡，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身为天罡剑宗的天才，他一向心高气傲，自认为同辈之中无人能及。 然而，他却败在了这位陌生青年的手中，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他心中，林凡那陌生的相貌，已然被他断定，后者必然是来自其他疆域的剑宗弟子。 “公子，我……” 柳轻雪此刻灵力被封印，仿若寻常女子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那青年拿捏。 她面露愧疚之色，眼中满是自责，看着林凡，心中犹如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 在被擒下之后，她已然将林凡的目的和盘托出，此刻面对林凡，只觉得满心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只见林凡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淡然，示意对方无需如此自责。 他将目光锁定在青年身上，神色平静如水，淡淡说道：“天罡剑宗，就是这般霸道行事吗？” “放肆！” 青年怒目圆睁，仿若被触碰了逆鳞一般，浑身气势陡然一震，“我天罡剑宗如何行事，何须向你这无名小卒解释。 小子，把你在里面得到的东西乖乖交出来，顺便将你那炼体之法也一并交出。 我等心情好时，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炼体之法？ 林凡微微一怔，神色间闪过一抹恍然。 原来，这家伙竟是觊觎自己的肉身之力啊。 “我若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