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调查与线索

颜虎经过仔细调查，发现按照记录，那里的确有一个村庄。 甚至不久前，那个村庄还有人来县里做生意。 查到村庄有一记打井的记录，颜虎升起了要去调查一番的念头。 “既然其他地方也有井，会不会其实真正要找的那口井，并不在齐乐县里呢。” 这个想法不无可能，因为其他村庄也出现了发狂的事件。 只是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扩大了不少。 恰好那个村子离得比较近，颜虎就打算从这个开始。 放了衙后，颜虎一人来到这座村庄。 刚一走近，入目满是破败。 四处尽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 房屋只剩几面摇摇欲坠的土墙，房顶早就坍塌，只剩几块残破的瓦片高挂。 更奇怪的是，村子周围生有杂草野花。 但村子里全是黄沙地，干枯开裂。 村边几棵老树，没有枝叶。 颜虎随便走进一间房屋，里面所有陈设上都积满了灰尘。 可走遍整个村庄，也没遇到一个人，甚至是尸骸。 衣服、腊肉等生活必需品都还留着，说明村民并非逃难离开。 甚至到处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颜虎不由得开始谨慎起来。 毕竟这样一个村子，突然之间变得像是被遗弃了数十年。 这只有可能是妖魔的手段。 他将道法遍布全身，既能防御妖魔偷袭，也能检测妖魔的痕迹。 最终，颜虎在村子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那口早已干涸的井。 他也一下弄懂，村子里的人都到哪去了。 只见井底下，密密麻麻堆满了人的骸骨。 虽然不知道这口井有多深，但足以堆积达到井口，就能说明数量之多。 更何况，寻常的井深度也绝对不低。 颜虎皱着眉头，将所有骸骨一一取出，排列起来。 花了些许时间将他们大致拼凑好，颜虎又对照县衙里的记录。 “这里只有二十三具，记录上写的是二十五人，少了两个人。” 也不知这消失的两个人到底是何原因。 有可能离开了，有可能去世了，也有可能，这两个人就是妖魔。 颜虎思索一阵，决定到井底下看看。 齐乐县里的井都装满了水，因此不可能深入水底。 但这口井不一样，它早已干枯了不知多少年月。 就连青苔都不再生长，可想而知。 颜虎将井绳绑在腰上，另一头连接他在村里找到的一块巨石。 不知井有多深，颜虎只能一步一步滑下去。 到达井底后颜虎将道法外放，覆盖体表。 他四处摸索，没有发现妖魔踪迹。 “嗯？” 摸索之际，一块黑色石头掉落，颜虎顺势看去。 石头原先的位置出现一个小小空洞。 颜虎将空洞周围泥土挖开，果然露出一个小坑。 坑里只有一具婴儿大小的骸骨，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颜虎用道法试探一番，没有任何反应。 这具骸骨放在这里，肯定有背后的原因。 只是目前仍然一无所获，颜虎也不禁有些头疼。 “井...这口井是目前最特殊的，但除了干枯和这具骸骨，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刘狂和道士口中的井，和那个自杀的女子说的，真的是同一口井吗...” “应该不是。” 当时刘狂说看到井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井。 颜虎更倾向于，他们说的井是某种虚幻的象征，而非现实存在。 颜虎爬出井口，看着满地白骨，脸色凝重。 在他们为县里发狂事件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悄悄发生这样一起灭村的案子。 颜虎带着所有骸骨回到县衙。 此刻县衙里气氛压抑至极，没有人说话，脸上都露出疲惫的神色。 先前他们还觉得，那些恢复神智的，比自我了断的要好。 可数量多了起来，他们就发现麻烦之处了。 这些人在家里突然发狂，杀了自己满门，然后突然清醒。 可以想象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 没有人能经历这些惨剧，然后保持理智的。 所以大部分人，在恢复理智后，选择了与家人共同赴死。 短短半月里，足足有数百人死亡。 整个齐乐县一下子变得萧条萎靡起来。 大家都不敢随便出门，生怕在街上遇到有人发狂。 原本好不容易过上的好日子，突然就被推翻。 一筹莫展之际，颜虎打算继续前往其他村庄调查。 路途中，他路过西面的农田，发现躲在树下喝水乘凉的张虎蛋。 “虎蛋，你怎么在这里？” 颜虎坐在虎蛋旁边。 张虎蛋摇了摇手里满满当当的水袋： “我怕爹娘又晕倒了，就来守着他们，还可以帮他们装水。” 颜虎摸了摸张虎蛋的脑袋： “真懂事。” 张虎蛋嘿嘿一笑，将水袋递给颜虎： “颜虎大哥，你渴不渴呀，要不要喝一口山泉水，可甜了。” 颜虎拿出自己的水袋说： “不用了，我自己有水。” 张虎蛋没有气馁，继续向颜虎宣传： “这个山泉水真的清凉甘甜，大家都在喝呢。” “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你都说说，有谁在喝？” 张虎蛋伸出手掌，一一数着： “像我爸妈他们下地的人会喝。” “还有从其他村子来赶集的也会喝。” “有时候，县里面有人没事就来装水喝。” 他将水袋递到颜虎面前： “颜虎大哥，要不你就试一口吧？” 谁知下一秒，颜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农民、其他村赶集的、还有一些县里的，都会喝这个水？” “是啊，我这几天在这守着，都有好多人来喝了呢。” 颜虎皱着眉头对张虎蛋说： “这几天，山泉水你先不要喝，只喝县里的井水。” “为什么呀？”张虎蛋有些疑惑。 “这个水可能不干净，喝了会有问题。” “是吗？可是我看着很干净呀，也没有脏东西。” 颜虎起身准备返回县衙，临走前将自己的水袋交给张虎蛋。 “告诉你爸妈，绝对不要再喝山泉水，听清楚了吗？” 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张虎蛋十分信任颜虎。 “我明白了。” 说着，张虎蛋就听话的将水袋里的水倒掉。 眼下有了关键性的线索，颜虎马上赶回了县衙开始调查，打算验证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