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张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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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张玮的话 听到门铃声再次响起,张玮从屋里应答了一声,随即从房里出来,看了一眼隔壁房间的门口,儿媳詹妮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她换上平底布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来啦,来啦。″ 打开院门,看到外面站着两个穿着丅恤衫,身材高大,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张玮有点诧然地问道:“你们想找谁?″ “啊,请问您就是张老师吧?″黄确面带笑容地柔声问道。 “对。我是张玮,难道你们是来找我的?″ “是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黄确。这位是我的同事古一明。″他说完将手中的警察证打开内页,给老人看了看。古一明也向她出示了证件。 “你们既然是来找我的,那就请到院里坐吧。“张玮说着,身体稍微让开一边,在看着黄确两人进去后,探头往外看了看,随手把院门关上了。 院子的面积也就四十多平方米,但在这高楼耸立繁华的旧街区,却显得非常独特和幽静。青砖铺成的院内非常干净,院墙向东面摆着花架上垂着吊兰和藤蔓。错落有致的格栅里放着小巧的吸水假山盘,以及几株多肉植物。地下的青花瓷大缸里,几条五彩斑斓的热带鱼,穿梭在碧绿的水藻间。 “张老师,这都是您种养的吧?″古一明钦佩地问道,“没想到您这样高龄还有这样的雅趣。″ “对,人老了闲着没事,就喜欢和儿媳鼓捣一些花草虫魚,树根山石什么的,不然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张玮微笑着朗声回答,“也只有摆弄这些,才能让我感到开心和舒畅了。″ “您那么大的年纪,还把这院里的一切都整理得如此条理利落,真的太佩服您了。″ “也没有什么,花鸟市场离这里比较近,要是高兴就和儿媳詹妮去弄几盘放在这里,听听鸟语,闻闻花香,也好打发闲散的时间。″ 张玮说完,指着厅门前侧边的一套藤编桌椅,“这里荫凉些,你们想要问些什么事情,就请在这里坐下谈吧,可以吗?″ “那就多有失礼了。″黄确两人在藤椅上坐下后,张玮走入屋里,很快就端出一个茶壶和三个杯子。“天气太热,只有请你们喝凉茶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凉茶正合我胃口。″黄确站起来,谦恭地说道,“您老人家请坐下来吧。″ 一杯香茗品过,黄确开口说道:“张老师,我们这次来,是因为三号那天早上,在岬角湾的竹寮发生了一宗自杀案,这事您知道了吧?″ “知道。怪不得第二天我那孙女心急火燎地回来,说是你们已经找她谈过话了。″ “那就好。我们的法医对竹寮引火自杀的尸体,进行过司法解剖和DNA检测,发现他与十八年前,在岬角湾海边遇害的霍家泰两人的基因基本上一样。从而可以判定,二号晚上在竹寮自杀的那个人,与霍家泰应该是同卵双胞胎。对此,您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的吗?″ 张玮听黄确说完,脸上露出了苦涩之色,眼里涌出泪水,心情失落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警方,已经将我们的大致情况作过调查了。你说的没有错,赖仲怀和霍家泰两个是同卵双胞胎,也是我的亲生儿子。只是想不到,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还是被揭开了。″ “对不起了,张老师,让您的內心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可我们是刑事警察,案件发生在辖区范围内,要不把案子的真相搞清楚,就是我们的失职,也不能给市民一个交待。″ “我曾经是个中学老师,你说的我也能理解,这办案就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只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两个儿子都先后走了,心情一时失态,让你们见笑了。″ “谢谢您的理解。要不我们就先暂缓一下再谈好吗?″黄确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交到张玮手里。 “不用。″张玮用纸巾擦拭了泪水,苦笑着说道,“十八年前在岬角湾海上,遇害身亡的那个人就是赖仲怀,而不是霍家泰。我就想着你们警方会早日侦破这件案,可等来的却是失望。当我三号早上从电视新闻里,看到岬角湾里的自杀事件,就知道另一个儿子也离我而去了。″ “那我就冒昧了。我至今仍然有点不明白,从赖家的户籍里我查到的是,赖玉亭生有一个女儿赖云和儿子赖仲怀,上面并没有注明他是领养的。如果他和霍家泰是同卵双胞胎,您又是怎么会舍得把他送给赖玉亭的呢?″ “嗯,说起来这话就长了。是这样的,上世纪五十年代未我参加工作不久,就和结婚三个多月的同校老师霍文光分手了。原因是他一直和表妹背着我暗中来往,争吵过几次仍然纠缠不清。赖玉亭当时是十二中的校长,在离婚后他很同情我的遭遇。″ “也就这样,你们就曾经在一起过。″古一明接着张玮的意思说了下去。 “也没有。当然我确实对赖玉亭有好感,也想报复一下霍文光对我的背叛。但和他也只有那么一次的冲动,很快就发现怀孕了。当时许多老师都以为,我是和霍文光婚姻期内怀上的,也就没有人怀疑。直到在医院生下这对双胞胎,甚至连赖玉亭都不知道这两个儿子是他的。″ “那您又是怎么会把一个初生的婴儿送给他们的?“ “唉,说起来也是凑巧,我母亲在产房看到我生了双胞胎后,立马去附近的庙里算了一卦,并听信了那个庙祝的话,说是双胞胎中,总有一个不容易养活,搞不好两个都活不长,就让我把其中一个送人。″ “这话您也相信?″黄确摸摸下巴,笑着问道。 “在六十年代初那个时候,我白天要教书,晚上又要开会或批改学生作业,实在分不出精力照顾这对双胞胎。我兄妹四个,都有两个以上的孩子,母亲也腾不出手来。赖玉亭是他们两兄弟的亲生父亲,把一个交给他也可以放心。″ “可就算是这样,应该就属于是领养,否则入不了户口,这又是怎么办到的?″ “赖玉亭只有一个女儿,总算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但婴儿在出生后,不到两小时就夭折了。当时我和他妻子都在一个产房,我就和她说了,两夫妇都非常高兴。赖玉亭和院长又是老朋友,反正一切都很顺利,抱回去后很快就以赖仲怀的名字,在派出所办理好了户口。″ 停顿了一下,张玮指着院子感慨地说道:“这院子就是过后,赖玉亭夫妻俩为了报答我,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买下来送给我的。要不是这样,我恐怕也只能住在学校那间十二平方的宿舍里。由于我的前夫是霍文光,所以在给孩子报户口时,就用了他的姓。″ “从那之后,你们两家还有过来往吗?″ “在他们小时候很少有来往,我和赖玉亭之间也只是在教学上有过接触,直到他回南洋后。我和他妻子还是偶尔会有过交谈。聊聊他们兄弟俩学习和生活情况,但明面上的交往基本没有,也一直隐瞒着不能让外人知道,赖仲怀和霍家泰是双胞胎。″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双方都是出于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吧。在六七十年代,许多人都怕牵连到海外关系,不得不这样做。再有,也怕这双胞胎兄弟知道了,理解不了为什么要这样做,造成心理负担和不必要的影响。″ “您说的怕牵连海外关系,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黄确边端起杯子,边问道。 “这样说吧,那时代的许多人都非常敏感,特别是对有海外关系的家庭,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去告密,唯恐被怀疑是里通外国的间谍。赖玉亭就是在这一点上吃过大亏。″ “哦?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 “有一户姓莫的邻居,可能是在四十年代中期,对赖玉亭在翠竹街老家原址上盖赖氏公馆十分不满,认为影响了他家的风水,打官司输了之后,一直对赖玉亭怀恨在心。六十年代初期曾多次告发他。后来赖玉亭不知从那里得到消息,感到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偷渡到了香港,并借道回了南洋。″ “赖玉亭回到南洋后,他和你们还有过联系吗?″趁黄确喝水之机,古一明把话接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赖家曾经为赖玉亭偷逃出国这件事,被审查组搞得心力憔悴,那里还会再敢联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接不到他妻子给我的电话,我们之间也就很少有过联系了。″ “也就是说,您的这对双胞胎儿子之间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张玮由衷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霍晓盈昨天还特意回来问过我,说你们告诉她,父亲和赖仲怀是同卵双胞胎。缠着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无奈之下只好告诉她。其实,赖仲怀和霍家泰是同卵双胞胎这件事,我不知道赖仲怀的母亲去世前,有没有和他说起过。 但是,在七十年代时,市里举行过一次中学生游泳运动会,霍家泰后来问过我,他在争夺金牌比赛时,看到一个长相和身材都一样,名叫赖仲怀的比赛对手,并且两人都获得了冠亚军。要不他问起,我也不会把隐藏多年的实情告诉他。″ 黄确瞬间感到这点非常关键,“这么说赖仲怀和霍家泰两兄弟,都是游泳的高手,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赖仲怀从小喜欢在海边游泳,他的游泳水平应该相对比霍家泰更好一些。″张玮有点疑惑地问道,“你是想说明什么呢?″ “呃,是这样的,十八年前赖仲怀去机场之前,是不是他通知霍家泰去翠竹街的?″黄确把话题转到了案件上。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霍家泰从公司回来,特意告诉我,赖仲怀打电话跟他说,父亲赖玉亭病重,想让他们两兄弟到南洋见他最后一面。可就在赖仲怀想打电话告诉霍家泰时,那边又打来了电话,说赖玉亭等不到他们来就已经去世。只让赖仲怀过去办理遗产继承手续就可以了。 赖仲怀办理好出境护照,在去机场时,给霍家泰打了电话,让他过去翠竹街一趟,想和他谈一下父亲遗产继承的事,当时霍家泰是特意回来,告诉我赖玉亭去世的消息,并说赖仲怀约他去那里见一面。″ “那天早上,有没有什么人和霍家泰一起到翠竹街,或者知道赖仲怀和他见面这件事?″ “没有。″张玮想了想,摇了摇头,“詹妮那时候在公司上班,我也并没有告诉她,霍家泰要去翠竹街和赖仲怀见面的事。″ “那就是说,你们知道赖仲怀在岬角湾遇害的消息,是他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才通过警方发布的寻人公告知道的,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赖仲怀去机场那天下午两点钟左右,我接到了霍家泰的电话,说是有件紧急事情要告诉我,问我和詹妮能不能立即到翠竹街一下。当詹妮开车和我到达那里后,只看到霍家泰和宋丹两人一脸愁容,目光呆滞地坐在客厅里。″ “呃,为什么是这样呢?″黄确有意识地问道。 “我一进门就急着大声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让我和詹妮立即过来?霍家泰迟疑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道,早上赖仲怀在和他到岬角湾的悬崖上时,遭遇了不测的意外。他从崖边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失足滑落到了崖下。 当时霍家泰马上趴在崖顶往下看,赖仲怀躺在崖下的乱石滩上,可能只是受了重伤,手指却还能动。但随着海水涨潮不过几分钟,汹涌的潮水很快就漫到了他的身上。我一听就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还是宋丹马上按压我的人中,才醒了过来。″ “那霍家泰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办的?″ “说了。″张玮慢慢说道,“他一边大声呼叫着赖仲怀,让他保持冷静,采取漂浮自救。一边从崖顶上冲了下来,去找人来帮忙来救援…″ “霍家泰不是熟悉水性吗?他为什么不马上下去抢救,而要去找人来帮忙呢?″ 古一明打断张玮的话,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也是这样问他的,可他说的是,岬角湾海边上涨的潮流很湍急,漩涡鸣响。立即下水去救人,有可能赖仲怀救不上来,他还会被漩涡卷入海中,不得已才去附近找人帮忙。等海水稍微平缓些了,如果有两个人从岬角两边寻找,胜率就会比较大。″ “就是在找人的过程中,上涨的海水就把赖仲怀卷走了?″黄确看着张玮,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是啊,霍家泰当时就这么和我说的。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我看过十八年前这件案子的旧档案,里面并没有提及到,有参与过救援的这个人。没关系,您继续说吧。″ “巧的是,还真让霍家泰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人,两人分开两个方向寻找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也没能找到赖仲怀,只好遗憾地离开了那里。″ “霍家泰有没有说起,那个人的名字?″ “他只知道这人姓莫,是赖仲怀的邻居,高中时还是一个游泳队的。″ “这样啊?那霍家泰是怎么代替赖仲怀去南洋的?″ “当时赖仲怀去机场的时间还早,考虑到南洋那边本来是让兄弟俩一起过去,看望父亲赖玉亭的。可由于他突然的离世,就只有让赖仲怀一个过去继承遗产。所以,那天他就把霍家泰叫过去见面,和他解释一下。″ “也就是由于在海上找不到赖仲怀,你们两家就商量过让霍家泰代替他去南洋?″ “是啊,在赖仲怀生死不明的状态下,南洋那边又需要他过去办理遗产继承手续,加上赖仲怀已经把出境护照和航班都定了。迫之无奈之下,赖霍两家经过商量,也只有让霍家泰代替赖仲怀去南洋办理遗产继承了。″ “所以,霍家泰就只能改签,搭乘另一班机去南洋,是吧?″ “对。好在他们是同卵双胞胎,霍家泰用赖仲怀的手续,出境时非常顺利。到了南洋当天,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由于赖家的亲戚也没有怀疑,赖玉亭遗产继承的事也办得很快,将房屋和实物折为现金,先一步汇寄了回来。″ ″那好。霍家泰在办理完赖玉亭的遗产继承手续后,为什么没有回来呢?″黄确似不经意地问道,“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说实话,还真的是这样。″张玮看看黄确两人,欲言又止。 “哦?怎么了?″ “几天后,有人在岬角湾海边发现了赖仲怀的尸体。儿媳詹妮就是看新闻得知这件事,然后我们赖霍两家商量过,由她出面去你们警局认领赖仲怀的尸体的。 你们的人告诉她死亡的原因是,根据崖顶边岩石上的松动和滑痕,可能是不慎失足坠下崖底,撞击到凸起的礁石,造成头骨碎裂后,被潮水冲到海里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古一明停下记录,有点好奇地问道。 张玮淡然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当詹妮把从你们那里听到的结果和尸体头上的真实情况,如实告诉远在南洋的霍家泰,他坚持认为赖仲怀跌落崖底吋,他曾经趴着往下看过,赖仲怀只是受伤昏迷,躺在乱石上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叫,手指还动了动。证明他并没有当场死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霍家泰才留在外国十八年?″ “不然还能怎么样?谁知道你们警方真正的结论是什么。要是他当时一回来,有可能霍家泰就成了杀人潜逃,有口也难辩了。″张玮长叹一声,瘦削的脸颊显得憔悴不已,硬朗的身子瞬间萎缩了下去。“就是因为这样,我不得不让他在国外飘泊了这十八年。″ “既然是这样,如果霍家泰和赖仲怀的死亡无关,回来后就应该主动找到警方说清楚,在家里安度晚年就好。他为什么在岬角湾祭拜了赖仲怀后,又要在竹寮里引火自杀了?″ “也许他的心愿已经达到,就想追随他那个双胞胎哥哥去了吧。″张玮撑着身体,慢慢地从藤椅上站起,“我有点累了,有问题以后再问吧,实在对不起了。噢,请问一下,霍家泰的遗体可以领回火化了吧?″ “让人来警局办个手续就可以了。张老师谢谢您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请在笔录上签个字,我们就走了。″黄确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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