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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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楼上会客室落地窗的玻璃,看着黄确和古一明从公司门口离开的背影,赖建刚的脑里只觉得一片空白,心里充满了许多疑问。黄确的话尤如针剌般,触动着他脆弱和敏感的神经,一时使他陷入在迷惘和不解之中。 在他读初中临近暑假时,就从母亲那里听说过,远在南洋的爷爷赖玉亭病危,想让父亲赖仲怀到那里见他一面。只是在他办理出境手续时,爷爷再也等不到儿子的到来,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他只记得父亲去了南洋,并将爷爷让他继承的遗产折成现款,让亲戚汇了回来。之后就只是从母亲那里知道,父亲不知什么原因,留在国外一直和母亲做着外贸生意。也就是从那时起,随着十八年过去,就再也没有看到父亲回来过。 他不知问过母亲多少次,可她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总是含糊不清地应付,从来没有正面给过一次肯定的答复,看着她脸上的尴尬神色,似有难言之隐,自己也有些于心不忍。在他读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这类问题了。 慢慢地赖建刚就察觉到,父母之间似乎有种不可言喻的秘密。尽管他也不时地偷着,查过母亲的手机和微信,可除了生意上的来往账目,一些例行式的问候言辞,有关自己学业上的问询之类的话外,并没有那种夫妻间应有的,深情和思念的词语包含其中。 这一切似都向他表明,父母间的感情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逐渐增大,正在变得消磨变淡。他曾经猜想过,父亲之所以不再回来的根本原因,也许就是他在国外组建了新的家庭,由于在国內涉及重婚,就不可能带着另娶的妻子和儿女回来。 在他大学毕业后开办了互联网公司,父亲也只是向他表示了祝贺,并注入了部分资金之外,就连他结婚生下女儿,不知什么原因,就算他曾经答应过回来,可就是到最后一天,他也以借口推托没有回来过。 就算是这样,赖建刚也执着地认为,既然父亲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自然有着他的苦衷和无奈的理由,母亲应该是比较清楚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当他将这一切看淡,不再去深究之时,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彻底改变了他原有的想法。 这个月二号晚上九点左右,他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在他将车开回到翠竹街的老宅门口时,无意中瞥见在门前徘徊着,一个曾经让他梦里朝思暮想的人。 赖建刚把车开进自家车库后,返身疾速地走到大门口外,发现那个人正面朝墙壁站在那里,似在有意地等着自己。从他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背部来看,高挑的身形虽然显得略为瘦削,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显然就是自己的父亲赖仲怀。 “你就是赖建刚吧?″那人转过头,直面着他开口问道。 “对啊。″赖建刚与他的目光甫一接触,心里立即浮出一丝疑惑,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他连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出来了?可当他定晴细看,眼前这人的头发花白,目光憔悴,似乎和他印象中的父亲,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同之处。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些话想要告诉你。就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店,可以吗?″ “你的家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去咖啡店呢?″他迟疑着问道。 “有些话是时候告诉你了。什么都先不要问,跟我来吧。″那人说完,也不等他答应,看了看街上的行人,然后径直地往街口走去。 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一段距离,赖建刚揣着满腹的疑虑跟了上去。那人在拐弯的一家咖啡店门口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赖建刚,笑了笑。走进店里靠窗的位置坐定,点了两杯咖啡。 “让我先介绍一下,“他看到赖建刚坐下后,脸上仍是一片疑惑不解的神色,慢慢说道,“我是霍冢泰,是你父亲赖仲怀一母所生的同卵双胞胎兄弟。″ “同卵双胞胎兄弟?″赖建刚猛地睁大了眼睛,“真的?“ “对,听我母亲说,你父亲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他就是我的哥哥。″ 赖建刚目不转睛地仔细盯着他,然后点头说道,“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你,还将你错认为是我父亲。你的长相和身材竟然和我记忆中的父亲,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我和你父亲在相貌身高都酷似同一个人。穿衣和爱好也都基本上差不多,你认错也不奇怪。在你小时候,我去过你家,就见过你一次。虽说多年不见,今晚根据你的相貌。我仍然能一眼看出来,你就是赖建刚,也是我的亲侄儿。″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回到翠竹街老宅的呢?″ “这样说吧,在我从国外回来这段时间,已经多次去过你家,有些事和你母亲宋丹商量。只是你一家住在外面,就没有遇见过你。所以只好让你母亲打电话,并在门口等你回来。″ “既然你特意让我母亲打电话,并在门口等我,不会是想和我见个面,只为了告诉我,你是我父亲的双胞胎兄弟,这么简单吧?″ “不会。″霍家泰端起咖啡饮了一口,似是呛到了肺部,随即脸色突然涨得通红,接着是连续咳嗽。他边咳边用手指着桌面的纸巾盒。看到赖建刚从盒中抽出几张纸巾,马上接过用它捂住嘴巴,大口地喘着粗气。当纸巾拿开时,嘴角边沾着一些血迹。 “泰叔,你没事吧?″赖建刚看到霍家泰手上的纸巾中,渗出暗红色的血痕,直觉告诉他,霍家泰患的有可能是肺病。“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医生?″ “不用了。我已经是肺癌晚期,去看医生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效果。″霍家泰摇了摇头,用纸巾擦着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咖啡店来,在这里和你说这件事的一个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你究竟是要和我说些什么?″ 霍家泰扫视了一下整个店的环境,慢声说道:“十八年前的同一天,你父亲在去南洋继承父亲遗产的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到这家咖啡店里和他见面。在我到达这里后,看见他就是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长桌边的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皮箱,上面叠加一个褐色小皮包。“ 霍家泰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你父亲告诉我,南洋那边的亲戚通知他,父亲赖玉亭已经是癌症晚期,想在弥留之际看一眼我们两兄弟。可不巧的是,第二天你爷爷就再也撑不住而去世了。″ “爷爷去世这件事,父亲在去南洋前就告诉我了。可他在出发去机场之前,为什么特意让你来这里和你见面呢?″ “詹氏机电公司有一批产品,是我让你父亲的赖氏外贸公司代为销售的,尚有几十万的货款尚未结清。你父亲让我到这里来,就是把这件事和我说一下,等他回来就把货款付给我们。再有,就是他去南洋办理父亲赖玉亭遗产继承手续前,有些具体的细节需要和我聊一聊。″ “可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你和我父亲是一母所生的同卵双胞胎,为什么南洋那边的亲戚,没有让你们一起去办理爷爷的遗产手续?″ “你爷爷在弥留之际,是想最后见我们兄弟一面的。可由于他的病情再也撑不下去,就撒手人寰了。南洋那边也认为你父亲是大哥,由他一个人去办理遗产继承的事情就可以。这事他也曾经和我商量过,我也认为没必要两个人一起去。″ “那你们又是怎么样,会走到岬角湾海边的呢?“ “去机场候机的时间还早,也许是你父亲想起我们在高中时,曾经是因为游泳比赛而相认的吧,就建议我一起到他小时候,经常去游泳的岬角湾海边去看看。就这样把行李托给这店里暂时保管,就一路冒着零星小雨,到了岬角湾的海边,并登上了那里的悬崖,从那里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海景。″ “泰叔,你说的游泳比赛是怎么回事?″赖建刚颇为兴趣地问道。“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嗯,是这样的。由于我们兄弟俩从小就分开了,两个区之间相隔在当时还是挺远的。后来读高中时,市里举办了一场高中生游泳比赛。在这次运动会的比赛过程中,同学们发现了一个在长相和身材上,都和我一模一样的游泳选手…″ “那就是我父亲,对吧?″赖建刚脱口而出。 “对。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俩在这次游泳比赛中,互相憋足了劲,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平,挤进了决赛后更是想压对方一头。也就因为这股拼劲,在这次游泳运动会上,我和他都获得了冠亚军,几项比赛项目中,我们都有输有赢,但在决赛中,我仅以慢零点几秒触壁输给了他,只得了亚军。″ “正是在那次运动会上,你们就彼此认识了?″ “是啊,在同学的鼓动下我们认识了,聊了聊各自的家庭和毕业后的理想。“说这话时,霍家泰瘦削的脸上泛满红晕,混浊的眼睛透出光芒。 “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和我父亲通过交谈,就知道了你们是双胞胎?″ “没有。我们之间只是对双方有兴趣,內心也有点怀疑,但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个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也会有。但自从那次运动会后,我就记住了他,我们时不时互相打电话。就是那段时间我就到过你们的家。″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我父亲上面还有个大姑,如果是我奶奶生下了你们这对同卵双胞胎,爷爷奶奶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们其中的一个送人呢?″ 霍家泰苦涩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心里也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曾经多次问过我母亲。因为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可她似乎是有点什么顾忌,总是说你以后就知道了。但越是这样我也越想知道,怀疑里面可能有什么她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这秘密不会是,你们两个都是她生的吧?″赖建刚追问道。 “正是这样,我们的父亲就是你的爷爷赖玉亭。可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姓霍吗?″ 看着赖建刚一脸的懵然,霍家泰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事情的起因是,我母亲张玮是十二中的老师,曾经和同校的霍文光老师结婚两个多月,发现他仍是和前女友的情感纠缠不清。母亲和他就协议离了婚。″ “那她离婚以后呢?″ “当时你爷爷是校长,也许是机缘巧合吧,离婚后母亲和他就教学的事不少接触,也许就是这样,我母亲就怀孕了。十个月后在医院里,生下了我们这对双胞胎兄弟。 而在这个产房里,你奶奶也在同一天生下了一个男婴。可惜的是,刚生下不久就夭折了。我母亲知道这对双胞胎兄弟,都是赖玉亭的种,看到他们悲伤的状态,就借这个机会把先出生的那个婴儿,送给了你们赖家。“ “原来是这样啊?由于双方的父母将这事秘而不宣,除了当时我们两家的当事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在那次高中运动会上,我和你父亲都进入到了游泳决赛,可能我和他还不知道,我们是同卵双胞胎兄弟。″ “那天我父亲和你去岬角湾,又怎么会登上那里的悬崖的?″ “高考结束后,我再次到了你家,我们一起来到岬角湾,并登上过那里的悬崖,看过海上远处的点点风帆。大学之后的联系,也多是因为两个公司外贸产品销售上的事了。 十八年前那天早上,因为父亲遗产继承的事,他去机场前,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们才会再次登上岬角湾的那座悬崖。由于多年过去重游旧地,所以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慨。 “你们在崖顶上谈的就是这些吗?″ “对。我能想到就只是这些。说到激动处,你父亲不知怎么就站到了悬崖边上。也许是那段时间连续下雨,他踩到湿滑松动的石头上,只见他的身体稍趔趄了一下,瞬间就掉到崖下去了。″ “听我母亲说过,父亲年轻时,对这一片海域相当熟悉,也经常会到岬角湾海边游泳。就算当时他坠落海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他的话里,明显带着怀疑。 “你错了。要是崖下恰好是两三米深的海水,或是在他坠落的过程中,没有碰到崖壁下凸出的岩石和树杈,顺利地落到海水里,那他肯定一点事也不会发生。 看到他坠落时,我曾经趴在上面向下看过,发现他当时就躺倒在崖㡳的乱石堆上,漫延上涨的潮水很快就淹到了他身边。我从崖顶向下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并迅速从上面往下奔跑。″ “你的意思是说,他当时还没有死?″ “我从崖上看到他听到呼叫声时,右手的指头还能动,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可以确定他当时并没有死。可当我从悬崖跑到海边,从远处看去他坠落的地方,只是一片夹杂着泡沫的汹涌潮水,你父亲已经不知道被海流冲到哪里去了。″ “可你当时并没有立即跳下海,到他坠落的地方去看看,是不是这样?″ 霍家泰一脸尴尬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和你说实话,我学生时代学游泳都是在海滨的静水里。从未遇到过这种海浪汹汹,且礁石交错的情况。 终究当时已经四十五岁了,加上对岬角湾海里的情况完全不熟悉。看到那里的海流汹涌,漩涡鸣响,礁石遍布。实在不敢贸然下海冒险。″ 赖建刚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无遗憾地说道:“这倒是,那你有没有去找人帮忙救援?″ “在竹寮附近,刚好遇到一个有事在那里等待你父亲的人,我立即把你父亲坠崖的情况说了。讲好价钱,我们一同匆忙赶到海边。分开两个方向往海里寻找。我把向南百米左右的海面,往返搜索了两遍,也没有找到。″ “可你也可以立即报警啊,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在你父亲坠海后,我也想过报警,只是想到先找人来帮忙寻找会比较好。因为我相信你父亲只要当时头脑还清醒,一定会采取自救的方法,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先跑去找人了。也许就是由于我的一念之差,才会造成你父亲的死亡。″ “你不是说我父亲会采取自救,一时还死不了,既然两个人都找不到。那么,报警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赖建刚的疑惑非但没消,反而随着霍家泰说出的话,逐渐加深了。 “你想啊,如果你父亲当时还清醒,自救当然可以。但是,我和那个人分头在海里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把他找到。还有,如果他在重伤昏迷时,因为不能动弹,由于潮水迅速上涨,肺部呛水溺死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怕报警后,无法向警方说清楚,我父亲为什么会坠海的?″ “是的。你父亲当天是要去南洋继承遗产的。就算我当时就报警,警察也会在找到他的尸体后,根据他的死亡原因,怀疑是我把他推到海里去的。在调查期间,作为嫌疑人,如果没有目击证人,那我就是怎么向他们解释,都会于事无补。″ “嗯,你说的也是实际情况。那你又是怎么代替我父亲去南洋的?″ “从咖啡店取出你父亲保管的行李后,立刻就给我母亲打了电话,将你父亲坠崖的消息告诉了她。在稍为冷静下来后,她就和我以及詹妮到了你家,和你母亲商量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也许是你母亲相信我,没有理由杀害自己的哥哥吧,也就没有追究下去。但你爷爷的遗产,也要有人到南洋办理继承的手续。我向她们说了冒名顶替的想法,在无奈之下,最后只有同意我代替你父亲去南洋。″ “你就是当天用我父亲的身份和护照,通过机场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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