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高考恢复

傍晚。 余秋香心满意足离开了。 星期天。 江小沐去杨洁家找龚雪，原本说早晚练习基本功的，不曾想一天都在练习。 杨洁对龚雪很看重，知道要考大学，所以要求严格，定的标准很高。 不能和龚雪单独相处，江小沐也没有怨言，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不过他也没离开，而是带了纸笔，在一边儿画连环画。 第二天星期一。 江小沐一早带上剧本，去了文学编辑部。 还是和之前一样，由编辑部派人出面和电影厂洽谈。 来了不止四家，多了厂，总共五家。 经过一番拉扯，《庐山恋》还是让上影厂买走了，稿酬3500块。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则同时卖给了北影和厂。 北影厂买了剧本，稿酬3500块，厂只买了改编权，稿酬800块。 江小沐的积蓄达到了两万六，今后买四合院的钱是不用担心了。 另外张广年透露，经过多次研讨，谨慎起见，《乔厂长上任记》不急着发表。 确实如江小沐说的那样，时机还不成熟。 对此，江小沐反而松了口气。 10月21号。 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透露本年度高考将于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 这个消息像秋天里的一声惊雷，唤醒了千万个青年沉睡的梦。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大家奔走相告，知识的、科学的、教育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外边儿大喇叭广播：凡是符合招生条件的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均可自愿报名…… 春江水暖鸭先知，恢复高考，重视知识、重视人才，改开春风吹到孕育希望的田野上。 这一天。 大江南北，田间地头、学校机关、街头巷尾，人们心潮澎湃、手舞足蹈、喜极而泣。 栗香胡同，四合院。 “小沐回来啦？” “大作家好！” “参加高考吗？” “……” 江小沐一早回到四合院，街坊邻居纷纷问好，并打听他会不会参加高考。 后院。 “小雪姐姐呢？她还没退役，能参加高考吗？”余秋香捏着报纸，满脸激动问道。 江小沐点头道：“她11月中旬退役，12月高考才开始，时间来得及。” “你准备报考什么学校？”余秋香好奇问道。 江小沐微笑道：“北大英语系。” “你不是想当作家吗？怎么不报考中文系？偏要去学外语。”余秋香纳闷道。 江小沐解释道：“我想多学几门外语，希望今后有机会和国外的作者交流。” “天！你这就想到国外了？”余秋香诧异道，“我想报考央音，有机会去国外吗？” 江小沐颔首道：“当然可以，只要你表现出色，今后甚至有机会去国外开音乐会。” “真的？”余秋香喜不自禁，笑颜如花。 江小沐嘿嘿直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正说话，就见田海峰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边走边问：“你们都要参加高考？” “是有这个打算，你呢？”江小沐颔首道。 田海峰摇头道：“我读书成绩本来就差，还是当好放映员得了。” 他和余秋香岁数差不多，但因为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才去乡下插队。 没几年，独生子女却又可以不用插队了，所以两人的命运大不相同。 余秋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稀奇事，今儿他还主动跟你说话了。” “啥意思？”江小沐有些疑惑。 余秋香说：“自从婚事闹掰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和院里的人很少说话。” “自尊心太强了这。”江小沐评价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报名？” 余秋香回道：“我得先去请假。” “那你去，我在家等你。”江小沐微笑道。 上午。 江小沐和余秋香一同去街道办报了名，报名时每人还交了五毛钱报名费。 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林染也来了！”不知道谁嘶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喧闹汹涌起来。 “林染？哪呢？” “啊，林染！我看到真的林染了！” “林染，我买了您的书，您的每篇文章我都看过。” “林染您好！早想拜访您了。” “……” 人们纷纷上前，激动的把江小沐围住问东问西，犹如遇到了大明星，想和他握手说话。 “都别挤，先让我出去，方便别的同志来报名。”江小沐大声说道，挨个握手。 但人声嘈杂，都不听，人挤人往前涌，看到他本人后都激动万分，报名点顿时瘫痪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伸着脖子踮脚张望，十分好奇，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什么。 “出事了？还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不知道，你们听，这又是叫唤，又是鼓掌的，还真有可能是来了什么人。” “好像是在喊林染，听说林染是咱们街道的，不会是他本人来了吧？” “真的假的？麻烦哥们儿让让，我太喜欢林染写的文章了，想去看看他。” “滚蛋，你想看他，我就不想看了？一边儿去。” “……” 人太多了，江小沐心里咯噔几下，把余秋香护在身后，大声嘶吼着请他们往外退。 但这个在吼，那个在叫，甚至有人看到他后泪流满面哭泣着拼命往前挤，想和他握手。 场面十分混乱，根本听不到江小沐喊什么，人群越加激动，火热的情绪在蔓延和酝酿。 主任办公室。 赵主任正聚精会神看文件，联络员突然跑进来大声道：“主任，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别急，慢慢说。”赵主任回过神来，皱眉道。 “外面，林染过来报名登记高考，被人围住了！” “什么？赶紧让保卫科姜科长安排人把秩序维护好，算了，我亲自出去一趟。” 街道办事处闹翻了天，大厅内外乌泱泱全是人，人头攒动，嘶吼喧闹，抑制不住情绪。 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么热闹，纷纷凑了过去，听说大作家林染就在这儿，也都往前挤。 消息传的很快，不一会儿，不但过路的人涌了过来，连隔壁其他单位的人也往这边跑。 “别挤，再挤就出事故了！”江小沐声音都吼嘶哑了。 到了这一会儿，他周围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江小沐连忙吩咐道： “手牵手，组成人墙，一层层往外挤，不然今儿要出大事！” “快！听林染的。”有人心惊胆战道。 很快，人们胳膊挽着胳膊，组成了人墙，护着江小沐和余秋香。 江小沐大声道：“传出去，往外传，开辟一条通道。” “快！保护林染！” “手挽手保护林染！” “保护林染！” “……” 围着的空间逐渐扩大，江小沐松了口气，回头对余秋香说：“紧跟我，别走丢了。” 然后又对人群指挥道：“个子高、力气大的当开路先锋，开辟一条出去的通道。” 这时，大喇叭里传来广播： “同志们好！我是街道办主任赵铁军，请同志们安静！请同志们安静！听从指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