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异开始了

就在张戈还在翻看网上消息的时候，坐在他后排的中年男人连忙出声质问：“不对啊，怎么下高速了？ 不是全程走高速公路，直接到X县吗？” 原本商量好的高速直达，一个多小时就能到X县。 仅仅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司机就改道下高速了。 如果不走高速公路，天黑车速快不起来，算上乡村公路七拐八绕的路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于是，中年男人急了，家里老婆孩子都病了，等着他回去照顾，语气非常不好。 司机自知理亏，赔笑的解释：“后面有一个女大学生就住在这附近，总得把人送回去吧。 她一个女学生，要是不送到家门口，大晚上的，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大家一起拼车，谅解一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眼见中年男人不买账，司机连忙补充道：“送了她，原路返回，咱们还走高速，保证不耽误老哥的事儿！” 司机的话明显没有让中年男人安心，回头看了一眼后排，都是年轻女性，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满的低声提醒司机：“搞快点，我家里有事！” 安抚好中年男人，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车速明显快了起来。 张戈瞟了一眼速度表，撇了撇嘴。 这种乡镇公路限速四十，晚上乌漆嘛黑的，这司机敢开六十码，是真不怕出事儿吗？ 没过多久，汽车穿过小镇，驶入一段人烟稀疏的乡村区，道路两边的路灯密度开始锐减，可见度极低。 除了车灯，只能偶尔从村落里看到一些亮光。 不知道开了多远，意外发生了！ “呃呃，呃呃呃……！” 在一连串的鹅叫之后，车窗前方迎面扑来一个白影，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洁白且巨大。 “咚！” 一声闷响，司机一个急刹车。 但是该，撞上的，还是撞上了。 一只大鹅从挡风玻璃上滑落，没了声音，再看挡风玻璃，以大鹅为中心，出现一道巴掌大小，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看样子随时可能扩大。 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有大鹅，疯狂的用嘴喙攻击车灯。 “砰！” 又一声脆响，靠近张戈这边的车灯爆开，被大鹅戳瞎。 顿时四周变得漆黑了不少，只剩下一个车灯还亮着。 “麻辣隔壁，日你个仙人板板，劳子信鸟梨滴鞋！” 中年司机赶紧熄火，打开车内灯光，骂骂咧咧的下车，一脚将死去的大鹅踩出了翔，把还在攻击车灯的大鹅赶跑。 一脸晦气的司机，对着逃跑的大鹅丢了几块石头，回过头看了看车上的几人，不是学生就是妇女，加钱的话，被咽了下去。 本来临时改道就已经是他的不对了，再要求加钱的话，发到群里，就不是千儿八百修车钱的问题了，大概率会被踢出群。 修车钱和饭碗，司机还是分得清的，最怕的是把事情闹大，现在的短视频平台可不是开玩笑的，发到网上直接社死。 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司机逐渐冷静下来。 一脸郁闷的司机，打开车门，对张戈等人说道：“你们也看见了，现在车子出现了问题，没办法继续送你们了……” 眼见车上所有人都有躁动的趋势，司机连忙补充：“你们放心，我马上打电话，联系一个关系好的司机送你们。 请放心，车费你们付过了，绝对不会额外收费，就是……” 司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就是要等一等了！” 中年男人脸色很难看，有些不愿放弃的问道：“只是挡风玻璃坏了，不能继续开吗？” 司机无奈的回答道：“挡风玻璃裂了，车灯坏了一个，被交警抓到，罚款扣分是小。 要是一车人，万一出了事故……要坐牢的！ 老哥啊，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我也很为难，马上要过年了，出这茬子事情，我……我也很想骂人！ 我这就去联系新司机，等会儿还得找这家养鹅的算账……” 说完，司机也不管车上人的反应，自顾自的从车上取下手机，跟别人打起了电话。 等司机与电话那边沟通好之后，坐在最后一排的蓝衣女孩慢慢走下车：“贺师傅，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村子，我自己走回去吧！” “你一个女孩子，路上这么黑，一个人走在路上……” 司机看了眼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有点不放心。 冬天天黑得很快，才七点多钟，四已经周乌漆嘛黑了，连他都觉得瘆得慌，对方还是个年轻女孩，怕对方出事讹上他。 有心送一送女孩，但一车人在这里，车也停在这里，让司机有点为难。 “我送她去吧！” 张戈循着声音看去，是司机后座发出猥琐笑声的大学生，一副猪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想借机搭讪。 司机看了眼大学生，又看了眼女孩，眼神中满是询问的意思。 蓝衣女孩皱了皱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司机拿出手机，添加了两人的私人手机号，然后对女孩叮嘱道：“有什么问题打我手机，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女孩表示知道了，走向后备箱拿行李。 此时，司机才用一种看似调侃，实则警告的语气，对大学生说：“聊天可以，动手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懂我的意思吧？” 后备箱旁的蓝衣女孩听到之后，被口罩笼罩的脸上绯红一片。 大学生毫不在意，笑着自嗨：“本人今年二十二，女友遍天下，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纯粹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不安全，帮忙送一送而已！” “女友遍天下……当这是电视剧呢！ 都二十一世纪了，吴彦祖都不敢这么狂！” 司机被逗乐了，车上的人也都乐了。 一时间，车内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送女孩的大学生都回来了，司机也收到女孩安全到家的电话。 然而，来接他们的司机，却还是没有消息，让张戈也有些不耐烦了，哥们还等着唱K呢！ “师傅，你车上有退烧药吗？我女儿发烧得厉害，额头很烫！” 后排妇女的一句话，让车上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她一直抱着睡着的小女孩，大家还没什么感觉，小孩子嗜睡是正常的，没往流感方面去想。 权威文章刚刚发出来不到半小时，看到的人不多。 所有人潜意识里，流感传染方式依旧是唾沫，空气等传播方式。 大家都紧张且带着一丝畏惧的，看着妇女和她怀里的小女孩。 司机也意识到不对劲，不动声色的摇下车窗，保持车内通风。 众人也有样学样，都把窗户打开，也顾不得大冬天刮骨一样的寒风，涌入车内。 妇女没说什么，知道众人怕她和她的女儿是新型流感，连忙脱下外套，裹住小女孩，身体被冷风吹的发抖，不自觉的咳嗽起来。 张戈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脱下外套，递给了妇女，然后对司机说道：“手机地图上显示，前面有个村子，里面有卫生室，应该有退烧药。 贺师傅往前开点，送我们到村口，就两公里而已，应该没那么巧遇到交警的。” 农村卫生室，有的地方叫医务所，这几年政府大力扶持农村，力求改善农村医疗环境，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很多农村地区都有这种卫生室，二十四小时营业，还储备了一些应急药物，能做一些简单的伤病处理。 类似退烧药这种常见药，卫生室肯定是有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马上快过年了，大晚上不知道有没有人值班。 眼见司机一言不发，神色犹豫，张戈继续劝说：“小孩子病情要紧，就算遇到交警，有我们几个人帮忙作证，肯定没问题的。” 司机这才咬了咬牙，下车拾起被踢出老远的死鹅，然后上车点火。 张戈也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热心好市民，原本也不想多事，但妇女脱下羽绒服之后，里面穿的是一件女兵军用毛衣。 这是军装！ 这就意味着：要么这个妇女是退役女兵，要么她家里有人是退役军人。 张戈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精神军迷，经常看一些军事视频。 当然，不排除妇女是在某宝上买的高仿版，让他这个半吊子精神军迷认错了。 不管怎么样，张戈决定帮妇女一把，不管是出于对军人的尊敬，还是一时热心装好人。 这一把，他赌了！ 最关键的是：目前为止，没听说流感会死人。 万一中奖了，就躺板板躺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