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了太子，他就是太子

柳书辰一拍大腿：“二爷可以啊。我就是随便讲讲，这朱棣的心思被你猜个八九不离十。” 李世民颇为自负，大家都是王爷啊，谁能不知道谁呢。 柳书辰言道：“但是二爷想没想过一件事。” “何事？” “你说假如我在街上无缘无故被人揍了，我还手行不行。” “那是自然，凭什么让人揍。” “对，我把这种行为，叫做正当防卫。” 李世民想了想：“正当防卫吗？名字倒是也很恰当。那与朱棣有何关系。” “在个人身上，他叫正当防卫，如果这个问题上升到了王爷身上，那么就叫政治防卫。要知道，秦王现在已经陷入到一个误区里了。” “什么误区？”此时此刻的李二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思维被柳书辰给拽走了。 “秦王现在的误区就是在纠结应该怎么处理兄弟之间的事情，他总把这个事情当成个人的。 殊不知，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是政治防卫了，已经涉及到上万人，乃至上百万人的生死了。根本不会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了。” 李世民不由坐直了身子：“你再仔细说说。” “你往里点。”柳书辰上了炕盘着腿对李世民言道：“二爷，你们这些当手下的心情很简单。跟着秦王，无非就是要混个荣华富贵呗，要不咱们拼死拼活干啥。 就算是士为知己者死，就算我有一腔为国舍命之热血，可是，我得跟对人啊。 现在秦王与太子势如水火，双方要做的就是剪除对方羽翼，不出意外，太子那边也在积极的收搂秦王府的人心呢。“ 李世民点点头：“确实如此，前阵子太子给尉迟恭送了好些财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尉迟恭怕被秦王误解，可是不收还失了臣子的身份，只能打开大门让众人观瞧，还邀请大家去他家喝酒。 太子赏赐名正言顺，当臣子的有几个人不能收？都说无功不受禄，可是谁能明目张胆与太子作对？” 柳书辰点头言道：“所以，你们这些当手下的多难啊，太子毕竟是将来的皇帝，你们这些人要是投靠了太子，对不起秦王，要是不投靠，就摆明了是跟要秦王造反。 所有人都想跟着秦王，但如果被逼无奈只能跟着太子了。可太子就那么好糊弄？ 那些小鱼小虾还成，养着也能成全美名，像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秦叔宝这些人，有个三五年风光，估计也都找个理由慢慢被收拾了。 秦王手下哪有傻子，都在等着秦王拿主意呢，一旦秦王露出退缩之意，估计也就离树倒猢狲散不远了。” 李二望着地面不说话，突然回头言道：“咱们不是讲朱棣吗？” “是啊，朱棣遇到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首先要解决政治防卫的问题。自己到底有多少人。 从无到有是最难的，朱棣也在犯愁到底反抗不反抗，他甚至装傻子骗过钦差，跑到猪圈里跟猪抢食物，当精神病。 您想，堂堂一个王爷啊，被皇帝逼的装疯卖傻，他真的是一定要当皇帝吗？都是被逼无奈啊。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血脉关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朱棣头疼的无非就是两点，第一是武器人马不足，第二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啊。朱棣的力量跟秦王相比，差太多了。第三，他也担心骂名。真是被逼无奈。 所以，在某方面来说，朱棣与秦王还是很相似的。不同的是，当年的皇侄不如现在的太子。而朱棣也不如现在的秦王。” 李世民点点头：“这天下英雄不可小觑，朱棣也是豪杰之辈啊。” “他再豪杰，他也得从北京打到南京，这一路打的多艰辛？有空我可以给您细讲。 秦王和太子可是全在长安啊~双方真的打起来，哪有这些武卫的事情，兵对兵，将对将，王爷对王爷，嘁哩喀喳一顿乱杀。主打短平快。” “这……”李世民紧锁的眉头似乎伸展了一些：“是啊。秦王和太子都在长安。” “所以二爷，看在黄姐姐对我这么够意思的份上，你听我一句劝，无论太子那边给你什么好处，千万别背叛秦王。” 李世民笑道：“你真的看好秦王？” “我这小门小户就靠着嘴糊口，我看好有什么用。他能认识我是谁？ 关键是你啊，你给他当过替身，为他卖命，关系多铁啊，秦王怎么可能不报答你。 他现在就是脑子抽风，身份没有转变过来，一旦豁然开朗下了决心，几天就搞定了。” 李世民皱眉问道：“身份没有转变过来？这是何意？” “你不懂？” 李世民摇摇头。 柳书辰叹道：“咱们秦王现在是以王爷身份想问题，是从自身角度出发，一旦用皇帝的眼光看问题，从天下的角度出发，那么马上就会豁然开朗。 他现在想的是兄弟感情，想的是怎么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 李世民见到柳书辰不说话，不由问道：“何事？” 柳书辰左右看了看，趴在李二的耳边说道：“他忘记了杀了太子，自己就是太子，杀了皇帝，自己就是皇帝……” 柳书辰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像春雷一样在李二心里炸响，手里的碗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可不敢胡说，不敢胡说啊~” 柳书辰摸了摸李世民额头的冷汗笑道：“你慌什么，就算造反成功了你也当不上皇帝。那个位置，天底下只有两个人可以得到，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秦王。” “齐王李元吉呢？” “他？他不行，一个想着渔翁得利的人物而已，搬不上台面，当皇帝不是抢肉吃，是需要有大智慧的。这天底下有资格，有能力的，只有太子和秦王。 所以，太子杀秦王，是为了将来皇位不被威胁，秦王不反抗，是被礼法束缚，被兄弟亲情束缚。 等到秦王用一代帝王的眼光看问题，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着急，你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再回去为秦王效力。到时候加官进爵，岂不是人生赢家？” 李世民心里像被鼓槌敲了一般，心脏砰砰乱跳，但不能表现出来，看着柳书辰笑道：“那我到时候跟秦王给你要个官当。” 柳书辰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不想当官，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我说书。要是能有个贵人当就好了，要是有个自己的书社还不被人欺负，这辈子就圆满了。” 想了想以后，又看了看李世民：“指望你这辈子都够呛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走了，早点睡吧。” 李二陷入沉思，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柳书辰已经回去睡觉了，可是这家伙拿了自己的钱，压根也没讲啥啊。 “这说书的这么缺德吗？” 双手枕在头上，望着棚顶回想柳书辰的话。 “他忘记了杀了太子，自己就是太子，杀了皇帝，自己就是皇帝……” 这一夜，李世民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