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代号，血鬼

“什么，她是杀手？” 筠姐儿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从地窖出来，恰好撞见了赵牧，有一肚子话要说，脸上还带着一丝委屈。 赵牧头疼无比，不知该怎么解释，为何要把女杀手剥得只剩单衣，然后以这种极度羞耻的方式吊到半空… 于是，他干脆直接坦白了女杀手的身份。 “那你受伤了吗，我看看…” 说着，她一把将赵牧拽进屋子里，动手脱起衣服来。 “筠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别动手，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 赵牧好说歹说，终于让她罢手，但还是任由她掀起衣裤，上上下下反复检查了一番。 确认赵牧身上不存在伤口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听说，有些内伤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口，但其实五脏六腑已经受创…” “有是有，可那杀手才二次锻骨，没有造成内伤的实力。” 赵牧哭笑不得，又和筠姐儿腻歪了好一会，才把她说服。 “那你打算把她怎么处理？” 筠姐儿想了想，犹豫道： “她其实蛮可怜的，人长得丑不是她的错，既然她没有伤害到你，要不你把她放了？” “我原本也没想为难她，只是有些问题，她一直不肯交代，这就让我很为难了…” “我去劝劝她，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筠姐儿起身，交代赵牧要多点耐心，然后就准备了些吃食，又神神秘秘的带了些干净布条，就再次下到了地窖里。 … “你愿意交代？” 深沉的地窖中，渔灯晦暗，只能照亮两三尺的范围， 相比被擒下的那日，这个叫做蝶舞的女杀手明显瘦了不少。 毕竟，赵牧可是断了她两天的吃食，只提供了一碟清水。 好在之前，筠姐儿给她喂了肉粥，恢复了几分气力。 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而丑陋。 “我…” 女杀手脸上浮现挣扎之色，一旦透露了组织的消息，就将面临永无止境的追杀，直到她彻底死去。 可若是不说，以眼前这恶人的手段，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还不想说吗？” 赵牧瞥了她一眼，稍作沉吟，就上前将她本就单薄的衣物撕开，袒露大片白腻。 “嘶啦~” “你…想做什么？” “你这么丑，安全感应该爆棚才对！” 赵牧在渔灯旁坐下，拿出纸笔对着女杀手开始涂鸦。 女杀手莫名心慌，努力伸长脖子张望： “你…你想做什么？” “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然后让人临摹上百份，最后派人到宁湖县城里派发…” “你…” “这样的话，金风细雨楼的人，就知道你已经失手…” 赵牧歪过头，右手继续描画，嘴上不停： “你说，他们是会派人来救你呢，还是来杀你灭口？” “你…” 女杀手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看似阳光开朗，手段却如此阴狠。 一时间，她方寸大乱，恐惧到了极点。 赵牧见状，当即趁热打铁，接连发动凶狠的攻势，将她脆弱的心防彻底夯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万川集海》里可是涵盖了对俘虏的审讯和折磨的内容，尤其是对女俘虏… 今次牛刀小试，果然不同凡响。 “…金风细雨楼在宁湖县的驻点，位于城西的一间药铺，叫平安堂…” “楼里的杀手分风雨两堂，金风堂为嫡系，是楼里培养出的精锐，只接一些特殊的任务，平时根本见不着。 而细雨堂，不问过往，只要遵守楼里的规矩，完成任务即可，来去自由。” “…我加入细雨堂才两年不到，听有些人说，一些顶尖的细雨堂杀手，通过某些考核后，会被金风堂吸收…” … “所以，细雨堂相当于一道防火墙，类似于杀手中介，堂里的杀手都是炮灰… 真正的嫡系精锐，都集中在金风堂里。” 赵牧梳理从蝶舞（女杀手）口中获知的情报，心头恍然。 如此说来，他之前的构想，借助“杀手”身份偿还“忍术大师”，完全有可能实现。 只是，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在金风细雨楼买凶杀他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疯娘们？ 赵牧眼前浮现出江琴璐骚媚入骨的脸孔。 可是，她只知道自己叫“辛鹏”，会是谁买凶杀“赵牧”的？ 如果能看到雇主的名字… “雇主的信息，是楼里的核心机密，一般都由老包看管，我们根本没机会打探到。” 蝶舞说完，不安地扭动几下。 她被赵牧长久注视，体内竟是莫名地涌出一股燥热，心绪很是复杂 屈辱，难受，愤懑，畏惧… “老包？” 赵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详细询问了老包的兴趣爱好，以及成为细雨堂杀手的流程。 最后，他还是没有放走蝶舞，而是告诉她，等验证之后，自会放她离去。 … 午夜时分。 宁湖县城西边，平安堂。 赵牧怀抱改头换面的血鬼刀（岚语倭刀重铸），走入药铺。 易容之后的他，五官冷硬，须发斑白，身着半旧不新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沧桑和落魄。 “忍术大师”的伪装易容，也是顶级的，即便是熟人，也分辨不出来。 更何况，完成第一次锻骨之后，赵牧对体内两百多块骨骼的控制大大增强，把身高缩矮一尺，也仅仅只是有点小难受。 如此一来，他的身高，体型，五官，发色，口音，乃至擅长的武学，都和“苍崖水寨正兵营百户官赵牧”截然不同。 不虞被人发现，穿帮。 柜台后，睡眼惺忪的掌柜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 “客官，想要买什么?” “金银花，风腾，细辛，雨韭。” “嗯？” 掌柜愣了下，认真打量赵牧一番，眼底生出疑惑： “客官很面生呐…” 赵牧垂下眸光，沉默片刻，反问道： “什么时候，金风细雨楼要问人来路？” “哈哈，睡糊涂了，糊涂了，客官莫怪！” 掌柜讪讪一笑，旋即按动桌上的机关： “如此，便请客官下去一叙！” “嘭！” … 半个时辰后。 金风细雨楼宁湖分舵，地下洞窟，任务石壁前。 代号为“青女”的引路人，在一块制式铜牌上用手指刻下“血鬼”二字，便递给赵牧： “这是你的身份令牌，以后凭此牌出入各地据点，接交任务。 你刚刚加入细雨堂，是最低等级的铜牌杀手，只能接取丙级任务。 完成一定数量的丙级任务，积攒足够贡献，便可晋升为银牌杀手…” “这么轻易就加入进来，果然是被当成了炮灰…” 赵牧收好身份铜牌，转头看向挂满各种任务的石壁： “我要接任务。” 青女目光闪烁几下，也看向任务石壁： “哦，哪个？” “丙一七二二，刺杀苍崖水寨辛家少主辛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