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举多得

有一说一，赵丰的鱼做的是真好吃。 齐冀就问他，有这手艺就算嫌麻烦不自己开馆子，去饭店干大厨也行啊，为什么要当个杀鱼的。 谁知道这一问直接把赵丰这个中年男人给整哭了，声泪俱下的开始讲述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早几年他还真不是杀鱼的。最开始是卖水产，攒了点家底后自己开了个鱼庄，靠着做鱼的厨艺过了阵红火日子。 就像很多故事里说的那样——好景不长。 全国各地不知怎么的，突然多出一堆的社会性事件——燃气管道爆炸、危化品泄露、大型火灾……刚开始赵丰觉得今年真是多灾多难，到处都在出事，不过自己的日子还得过，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些糟心事又没落他头上。 可后来事情有些不对了。 当时赵丰还在当鱼庄的老板，听一些客人说这些事根本不是什么安全事故，而是闹鬼。 普通人听到这种说法也就听到了，根本不会往脑子里去。 但赵丰不一样啊。 他不光知道有鬼、见过鬼，甚至他身体里就有一只。 闹鬼嘛。一次两次的，算不得事。 可随着所谓的“安全事故”愈演愈烈，他觉得不对劲了。他抽空跑了几个所谓的“安全事故”现场，心算是彻底死了。 就是闹鬼，而且闹得还挺凶，甚至有些鬼就在封锁现场里。 他开始收集信息，结果发现闹鬼的地方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赵丰人麻了。 他抛下信使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不干，就是想过个安稳日子。可天不遂人愿，照现在这个趋势闹下去，他不去接触厉鬼，厉鬼可要接触他了。 于是他牙一咬脚一跺，把鱼庄转让了，带着家人躲到小感市，最后自己就在住的小区对面找了个杀鱼的活计。孩子就在这个街区上学，他老婆也在农贸市场上班，一家人都在两公里范围内，他觉得他能照顾的到他们。 他老婆当然埋怨过他，甚至还吵过架，可赵丰没办法解释。 怎么说？ 说现在外面闹鬼闹得凶，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你和孩子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照顾的到你们。 他老婆能信？会信？还是会把他送到精神科去挂个号？ 赵丰没办法，他总不能给他老婆“亮一手”吧？一旦将真相曝出来，那他这本就岌岌可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没招，他只能这么窝囊的每天去杀鱼，然后时刻注意附近的动向。 这一连串的心路历程够得上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程度了，但齐冀不为所动，和灵异圈的整个局势这座大山相比，赵丰这点破事儿才哪到哪，一粒沙都算不上好吧。 但他做的鱼是真好吃啊。 齐冀看着只剩汤水的几个盘子和盆，再看看正在啃鱼头的卫东熙，他觉得自己先前没动手真的是明智，就冲着这顿饭，赵丰就该活。 吃这件事确实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当年白水镇饭店的生意为什么那么好？不就是因为它能让嘴巴里淡出鸟的驭鬼者尝尝味道吗？大家都被灵异整的不人不鬼的，有个地方能让他们找找当人的感觉，自然是趋之若鹜。 可惜他爷爷已经尝不出味儿了，不然也不会每天烟杆不离手——那是齐盛霖唯一能“尝”出味道的东西。 只是饭店的灵异已经被拆分。 大部分被留在凯撒大酒店镇压，一部分被国外驭鬼者抢夺，一小部分被太平镇收走。想要再现驭鬼者能吃的饭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齐冀给了赵丰两个选择： 一个是继续留在小感市杀他的鱼，惶恐不安的等待着哪天厉鬼降临到他身边。 二是去大海市，到那边去生活。 赵丰5楼信使的身份还是有些价值的。毕竟这是邮局已经快培养好的“完成品”，拿过来就能用，况且从他这里也能随时知道5楼的动向，顺带着没事了还可以吃吃鱼，反正从诊所过去也近。 至于叶真？提一嘴的事，连人情都算不上，自己还一个大子儿不掏，既把人看住了，又能监控5楼，还能顺带吃吃鱼，可谓一举多得。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齐冀开始问钩子的事。 赵丰知道自己一家人接下来能不能活得好全看此人，倒也不瞒着。 有一次5楼出事，信被人动了，一帮人乌泱泱赶过去把人料理了，接着重新布置好房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屠夫鬼来了。 可能当时还活着的罗文松或是张羡光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吧。4楼上来的信使有能力将信带出来的极少，既然这次碰上一个，那就借此机会将这些十几年不露面的信使处理掉。 想法是好的，但还是低估了这群5楼的信使。 陡然遇上厉鬼堵门，信使们没了选择，只能拼命。他们在邮局内确实拿有巡夜人没什么办法，可在丢下几具尸体后，这帮人硬是把屠夫鬼的两把灵异武器抢走了。 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的“皆大欢喜”吧。 邮局清除了一些信使，稍微缓解了一下情况；信使们则完成了他们的既定任务，没有让黑信离开邮局，甚至其中两个人还roll到了装备。 赵丰当时得到了铁钩，另一个信使则拿到了刀。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其他信使的联系方式，甚至有些连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齐冀也还算满意，毕竟屠夫鬼的另一件东西已经有消息了，没准他的下一封信就是去找那个人的。 回到大汉市，卫东熙回去看他的番，齐冀准备回去躺鬼床，结果这时候王小明又给他来了一个电话。 “再这样下去你就成了我的接线员了。”齐冀吃了一顿好的，又有了不错的收获，有开玩笑的心情。 但王小明没有。 “所以你能体量我一下，把总部的电话带上吗？你的接线员从上班到现在，每天都在联络室发呆。” “好好好，这次又是什么事？” “一个和你有关的事。”王小明事情很多，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他来和齐冀沟通。 “作为总部内定的队长之一，你需要来大京一趟。” “……什么时候？”盘算了一下，齐冀觉得可以。 “三天内最好。”接着王小明征求了一下意见：“需要我们安排吗？” “不用了，我想过去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