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开坛作法

少年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忍不住拉了拉老者的衣袖，小声说道：“爷爷，这天都黑成这样了，肯定要下雨的，咱们快去找个地方躲躲吧。” 老者却笑了，拂尘轻轻一摆，眼中透着几分自信：“乖孙，别看这天阴沉沉的，今天不会下雨。” “可这风都凉透了，分明要下雨的样子！”少年满脸狐疑地盯着天空，显然不太相信老者的话。 老者微微一笑，语气笃定：“风虽凉，湿度却不够，天虽阴，云势却不沉。你爷爷我观天象、测气机，今日啊，不会下雨。” 少年歪着头，嘴巴嘟囔了一句：“真有那么准吗？” 老者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地说道：“若是不准，那爷爷这大半辈子的修行岂不白费了？你且记住，观天之道，不光看表面，还要看气韵的流转。” 这爷孙俩的对话，虽是寻常言语，但老者的笃定语气和独到的言辞，还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这老头有点意思啊，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难不成真是个高人？” “可不是吗，这天阴得都快压下来了，他还敢断言不下雨，真有几分胆量，也不怕说错成为笑柄。” 就在众人一轮之际，一名寻幽司的探子正巧路过，听到老者的话后，眉头微微一挑，顿时心生兴趣。 他走上前来，作揖道： “这位老丈，敢问尊姓大名？在下是寻幽司之人，听您方才一番言辞，颇有高人风范，是否愿意移步州牧府一叙？” 老者听罢，抚须一笑，微微颔首：“寻幽司？你们正是为州牧大人探查异常之地的人吧？” “正是如此。”探子点头道，“今日正巧是大人验证新一批异人的日子，若老丈真有真材实料，不妨前去一试。”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含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领着小孙儿走上一趟。” 少年一听，也连忙点头，眼神中闪着一丝狡黠：“爷爷，我们就是专门奔着这来的，这下可巧了！” 探子听到此话，颇有些惊讶。 看来这爷孙俩是早有准备，或许真的有些能耐。 他连忙转身引路，带着爷孙二人一路前往州牧府。 到了州牧府。 “请他们进来。”赵匡胤命令道。 几名侍卫迅速引领着老者与少年进入府内，带到了赵匡胤面前。 “见过州牧大人。”老者见礼道。 “在下道号"云游子"，这位是我孙儿"云霄"。我们爷孙二人，长居山中，乃是修道之人，今日特来拜见大人。” 赵匡胤微微点头，语气平和：“既然如此，云游前辈与云霄公子可否为本府展示一二，看看所修之术？” 云游子点了点头：“大人所言甚是，老道献丑了。” 他伸出手掌，运气默念，突然间，房间内的气息微微一凝，空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气流，随后，云游子迅速施法，掌心微微发光，凝聚出一道灵气，化作一团微弱的光球，在空气中缓缓漂浮。 “这不过是修炼中的一些小术。”云游子淡淡道。 这光球看上去很像是超自然的力量，但赵匡胤没有修行，无法感知灵气。 他有些惊疑，却无法下定结论。 “云游前辈所展术法虽妙，但却未显威力。不如再施展些更大的术法，且让本人开开眼界。” 老者云游子轻轻抚须，微笑道：“术法威力若大，难免伤及大人或此间房舍。不若移步校场，老夫便稍作展现。” 赵匡胤闻言点头称是，便带着云游子与云霄公子步出堂室。 几人漫步在州牧府中，恰在此时，天空中的阴云缓缓散去，阳光洒落大地，果然如云游子所言，并未下雨。 先前那名寻幽司的探子站在一旁，望着晴朗的天空，不由得眼中一亮，低声对身旁的上司说道：“大人，这老道长果然有些门道。他先前就断言今日不会下雨，没想到竟然说得如此精准。” 上司一听，眉头微挑：“他果真说过？” “是的大人，这位道长判定今天不会下雨时，我就在旁边。” 上司一听，走到赵匡胤旁边，将此事禀告。 赵匡胤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道：“想不到云游前辈连天时气象都能观测得如此精妙，不知是何妙术，可以察天时若此。” 云游子听了这话，轻抚长须：“小术而已。天地有规，有道，凡人若能心随天地，便可窥其变化。” 这话说的，很有修道高人的风范。 听得旁边的寻幽司的人暗自点头。 赵匡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既然老丈能观天测象，不知是否能逆转天意？若能让这雨降下来，那在场的诸位也算有机缘开眼界了。” 这却是夏亦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对这个老道起了好奇心。 有心看看这老道是否有祈雨的能力，以及若真能祈雨，与自己的唤雨术相比，又如何呢？ 因此，夏亦影响了赵匡胤的想法，让他说出此话，作为试探。 云游子闻言，微微一笑，双手抚须，神色泰然：“若大人当真如此期待，老夫便略施小术，让大人开开眼界。” 赵匡胤哈哈一笑，带着几分好奇说道：“好！若真能让雨落下来，必以厚礼相待！” 云游子点点头，吩咐云霄取出随身携带的香案与道具。片刻后，一处简易法坛便搭建而成。香烟袅袅，符纸整齐叠放，木剑置于案上，看上去颇有几分门道。 “请大人稍候片刻，老夫需施法以引天雨。”云游子神色肃穆。 说罢，他步入法坛之中，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开始念诵玄奥的咒语。云霄公子则在一旁点燃香火，将符纸投入铜炉，烟雾随风散开，直冲天际。 一盏茶工夫后，云游子猛然睁开双眼，目中闪过一丝异芒。 他缓缓起身，手持木剑，朝天空遥遥一指，朗声喝道：“苍天有命，泽润万物！风云归位，降雨来！” 只见天边的云层微微翻涌，原本明朗的天际竟然开始聚起一片阴霾，片刻之间，一滴、两滴雨水从天而降，紧接着，落起了小雨。 周围人神色怔怔。 有人不自觉地说道。 “若是前几年大旱之时，道长能祈雨就好了。” 云游子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