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拜访刘峰

家里还有五十几两银子，这次带来了十几两。 至于四块金子他没着急换，而是准备去找刘峰。 若是能换到药方，那就换药方，换不了再买现成的药材也不迟。 毕竟上次药店之行并不顺遂。 县城的药店，掌柜一听程阳买针对武者的药方，态度坚决地表示概不出售。 因而这次只能去寻刘峰碰碰运气了。 在他看来，人情这东西，就该用在刀刃上，用在提升自身实力这般关键之事上，那才是最划算的。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两样：功法与药方。 功法是修炼之基，药方则能助力调养身体、挖掘潜能，加快他修炼的速度。 二者缺一不可。 可一想到刘峰，程阳又有些犯难。 之前刘峰出手阔绰，二话不说就将那几块金子给自己，还提及六道司的镇妖部富得流油，根本不差钱。 这般背景，让程阳愈发觉得，这人情只是对方口头的意思。 毕竟，人情的分量有多重，全然取决于对方的地位和心情。 大人物眼中的人情往来，和小人物心里的理解，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与范畴。 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错意。 此番前去见刘峰，程阳思量再三，决定空着手。 他深知，以刘峰的身份，带什么寻常物件都显得不合适，加上在六道司里，可能会让一些人误会。 送礼送错，还不如不送。 于是，他只是以晚辈的姿态前往拜访。 六道司坐落在县城城北西区，规模宏大，占地足有百来亩，朱红的大门，高耸的围墙，处处彰显着威严。 程阳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了进去。 当程阳拿出刘峰当初的玉佩给守卫，并告知寻找刘峰。 守卫似乎也认识这玉石，也就进去汇报了。 约莫盏茶时间，一身便装的刘峰倒是大步流星地出来了。 虽未着官服，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行走间衣袂轻拂。 当见到程阳时，他原本冷峻的面容也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司里有规矩，非六道司人员不能进去。我请你喝茶去，边走边说。这大冷天的特地跑县里来找，碰上难事了？” 见刘峰这般如同长辈见晚辈般的随意自如的姿态，程阳也放心不少。 但也很明显，刘峰很清楚对什么人摆什么姿态。 上位者对底层百姓，给出几分面子上的尊重就是最好的方式，不需要钱财和所谓的施舍。 他能看得出刘峰就是这般心态。 身为一个杀伐果断的镇妖部人员对谁都和蔼可亲？ 说出去他都不信。 唯一的就是刘峰亲口承认的人情。 刘峰很是随意地在前面走着，程阳只是落后半步跟着。 刘峰问一句，他就说一句，没多说。 此时，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县城的街道银装素裹，行人脚步匆匆，皆裹紧棉衣抵御严寒。 街边的店铺，有的门庭若市，热气腾腾，招揽着往来过客；有的则也门可罗雀，在风雪中略显孤寂。 很快，到了天香茶楼。 茶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上积着皑皑白雪，仿若戴上了一顶顶白色的帽子。 招牌在寒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门口的小二正哈着热气暖手，一抬眼瞧见刘峰，瞬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迎上前去，点头哈腰道： “哎哟，刘队长，您今儿个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说着，侧身弓腰，做出“请”的姿势，那姿态放得极低，与对待旁人的散漫截然不同。 刘峰仿若习惯了这般待遇，微微点头，大步迈入茶楼。 程阳跟在其后，店内的热气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暖了身子，却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地位差距带来的好处。 权，永远是最大的地位。 满堂的茶客，有正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士，有谈着生意的商贾。 在见到刘峰时，此刻纷纷侧目，眼神里或敬畏、或艳羡。 皆因刘峰这位六道司的到来，而打破了原本的闲适氛围。 刘峰司空见惯，没理会他们。 在店小二的带路下，径直上了二楼包间。 那是刘峰经常去的位置。 进了包厢，小二就谄媚地说道：“大人，还是老样子？” 刘峰微微颔首，旋即看向程阳，微笑道：“程小兄弟，你要喝什么吗？” 程阳客气道：“大人，您太客气了。我平日里在山里，粗茶淡饭惯了，没那么多讲究，您点啥我跟着尝尝就行。” 说话间，程阳快速扫视了一圈包厢，屋内布置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摆放着一盆炭火，正烧得通红，驱散了周身寒意。 刘峰见程阳如此说，也不再多问，转而对小二吩咐了几句，让准备一壶上等的龙井和几样精致茶点。 小二领命而去，脚步轻快。 不多时便手脚麻利地将茶点茶水一一摆上。 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刘峰端起一杯，轻轻吹了吹，浅酌一口，似是在回味茶香。 程阳只是浅浅和喝一口，并没有打扰对方的闲情逸致。 片刻后，刘峰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抹惬意之色。旋即目光直直地看向程阳，开口道： “小兄弟，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程阳听闻，忙正襟危坐，将自己求药方和功法之事缓缓道出。 他并没有直说让刘峰要，只是请他帮着介绍是否有人愿意出手之类的。 也提出若是别人愿意售卖，他身上还有三块金子，也有三百两左右。 当刘峰听完后，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何事。确定就要武道功法和药方？” 程阳一愣，似乎明白了过来。 是了，对别人来说价值极高的东西，对六道司而言，似乎没什么。 当即点头道；“当然。” 说着，他将三块金子取出，放在桌上，语言诚挚道： “只要有人愿意卖。当然，我也不知这钱够不够。若是不够，后面我可以过一些时间补上。” 刘峰盯着程阳看了好一会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但并没有收下三块金子，旋即淡声道： “功法什么要求？药方什么要求？我回去帮你问问。” 见刘峰没收钱，程阳也就明白刘峰的意思了。 “练体中境的功法，以及相应配套药膳方即可。”程阳也没提出要求。由对方安排。 “成。”刘峰笑呵呵道。 谈完正事，刘峰忽然问：“你已经是锻皮武者了？” 程阳没有否认，点头道；“是的。前几天入门了。” 刘峰盯着程阳看了一眼，神色莫名，忽而来了句：“想不想加入镇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