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美好的时光（2）

钱四季给楚沐歌在海边随便找了个通告，让他立即赶往那里，是一部海外玄幻剧，这一去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她不想再让楚沐歌呆在身边了，觉得烦。 当小凡看到这个通告的时候，小凡问钱四季，“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真的那么恨他？” 钱四季不以为然的道：“不是恨他，只不过不知道应该怎样相处，况且这个人早应该在我生活中退出了，我不想再让他影响到我的生活和事业。” 小凡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看着手上的记事本，对钱四季说：“有一个叫张倩的人跟你约在下午两点深圳旋转餐厅喝下午茶。” 钱四季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对小凡道：“可以拒绝吗？” 小凡说：“张倩说除非你直接同意她跟楚沐歌一起去海外，否则这餐下午茶你必须去。” 听了这话，钱四季坐直身子，反倒轻松的笑了。 “她终于开始毫无顾忌了。”钱四季转动办公椅，将桌上的文件夹放到身后的文件框里。 令钱四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凡竟然替张倩说话。 “钱副总，您也做过艺人，我希望您能从一个艺人的角度去为别人着想一下，不要把人逼入绝路才好。” 钱四季拿着文件夹的手僵在空中，愣了足足两秒，才将文件夹放到文件框里。 她抬头看着小凡的眼睛，一向眼神平和的小凡此刻眼中竟露出一丝挑衅。 但眨眼间便消逝，就连钱四季都觉得那是她的错觉。 钱四季转过椅子，两手放在办公桌上，低头，眼珠子在眼框中转了两转。 “小凡，你觉得我对待别人很。。。残忍吗？”她抬头，眼中隐着泪光，却倔将的瞪着小凡问。 小凡低头，声音有些低：“我觉得你对张倩不应该这么绝情，她找到董事长，董事长都说为她联系一两个通告，可是您~~~” “够了。”钱四季不耐烦的打断小凡的话，抬头沉声对小凡道：“我对她绝情，那么请问你，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情，就看在董事长的面子，好，如果董事长亲自来跟我讲，我会安排一两个通告给她，可是人家不稀罕，想要进入海外影视也要有那个本事，如果没本事就要有人员，像她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艺人我见多了，我对她绝情，你不打听打听如果当年总决赛的时候如果不是她硬要把别人给我的评价赖在自己身上的话，她会有今日？她的那些手段我是见够了，我凭什么对她有情。” 钱四季拿起杯子，激动的两手发抖，她打开杯盖往嘴里倒。 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低声道：“像她这种没本事还要挑食物的女艺人全中国遍地都是，没本事就别吃这行饭。” 小凡不再讲话。 看见钱四季脸红脖子粗的情形她终于相信雷夫人的话。 “你想把张倩介绍给她，我看张倩就不要吃饭了，除非你另外在公司安排她一个职员的工作，每个月有固定收入还能吃得上一口饭。” 小凡转身。 也许真的是她错了，张倩做人太绝，不够圆滑，是她自己的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她会回来求这个失败者。 可是命运偏偏如此。 张倩的为人在张倩对她说，“如果你帮了我，我就让雷天泽娶你。”的时候，小凡便知道了。 她又在用雷天泽做人情了吗？ “听说，你的亚军也是因为当初对冷千雅说将雷天泽介绍给她而换来的，现在你只用雷天泽换一则通告不是太亏了吗？” 钱四季抬头，对小凡道：“她的邀约我会去，至少让你知道我答应过她这一次之后，后面她还会来找我的，我只是让你懂得，人与狗是不同的，人受过一次帮助会感激，会拿着自己的所得而去创自己的事业，但狗却不同，它只会在花光吃光以后再一次回到你身边，舔你的屁股直至你再次给它食物为止。” 小凡停了下，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终于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继续走到门口，拉开门离开。 钱四季低垂下眼帘，桌子上的日历上写着将小凡调任的日期。 就在小凡离开的时候，她拿起笔，涂掉了这个日期。 她打通雷天泽的内线。 “天泽啊，那个事我跟小凡谈过了，其实公司内会四国语言的又不止小凡一个，这样吧，我给你推荐刘秘书，她会代你去美国谈判的，别看她一天到晚的跟艺人打交道，其实对于商业谈判却有自己的一套。” 说曹操曹操到。 刚挂断电话，刘秘书便进来了。 一进来便很职业性的跟钱四季道：“钱副总，我们那公益短剧就要开拍第二季了，可是女主角却没找到。” 钱四季抬头，“好，我演。” 刘秘书瞪大了眼睛。 钱四季背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吗？以前我可是演艺界的名人，我演不失向天目的面子吧？” 刘秘书笑道：“当然，求之不得呢。” 下午。 钱四季正准备赴约的时候，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楚沐歌从车上下来。 楚沐歌快步走到钱四季身边。 将她拉到车上。 钱四季被他推进车里，在楚沐歌替她系好安全带后。 她终于问道：“你怎么了？要带我去哪里？” 楚沐歌问：“你真的打算要我跟张倩一起去海外？” 钱四季不解的问：“怎么了？你不同意？” 楚沐歌右手重重的拍在方向盘上。 “我准备接手我父亲的投资公司，没时间去海外。” 钱四季看着窗外，低头不语。 楚沐歌又道：“更何况是跟张倩，你知道张倩是什么样的人吗？你明明知道她。。。” 钱四季阻止楚沐歌的话。 “够了，你也是演艺圈的人，一个事业不顺的女艺人偶尔耍此心机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耍心机人本身可恶，而是你们这群明明看破她的心机却不阻止的人。” 说到这个，钱四季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而如今，我也不地这是做了当年的你，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钱四季看到气急败坏的楚沐歌，竟然有种抱复的快感，而且想要笑。 目前为止，楚沐歌越痛苦，她就越觉得快乐。 她要他尝尽当年她所受的苦。 让他知道被抛弃的滋味。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楚沐歌紧紧的抓住钱四季的手腕。 钱四季转过头，看着楚沐歌的眼睛，心情平静的让楚沐歌都倍感失望。 “早在五年前，我就不知道在乎是什么，也不知道去在意什么，更加不知道在乎什么。” 在钱四季冷漠的眼神下。 楚沐歌终于失望的松开了手。 他两手握着方向盘。 看着前方道：“现在才觉得，原来一个人心死了，是怎么也活不过来了。”楚沐歌忽然有些想哭，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好不容易说服雷天泽，两个大男人联合五年的时间，才让他彻底而名正言顺的摆脱这个抢来的婚姻，想着回国后可以与钱四季重归于好，他将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她却如此。 原来，她是那样的恨他。 她的恨到现在已经平静到心死。 他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公司的艺人。 想见他的时候就召他回来，不想见的时候就一则通告打发他走。 钱四季轻轻叹了口气。 觉得车里压抑的气氛并不适合商量事情。 她解开安全带。 对楚沐歌说：“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聊了，有什么事情，挑个时间整理好心情我们再谈谈吧。” 钱四季打开车门，离开。 “难道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楚沐歌站在车外，大声喊道。 钱四季回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五年后的楚沐歌可爱的竟然像个孩子。 钱四季说：“真的没可能了，我已经不是以前软弱的钱四季了。”说着，便转过身，向楚沐歌摆摆手。 “泼出去的水是怎么也回不到杯子里去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钱四季发了微信给楚沐歌。 楚沐歌刚看到，就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子开了出去。 那是钱四季的车。 楚沐歌坐进车里。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被拒绝。 就像从来没想过她会因为不想见他而让他去海外拍影视剧。 或者他跟雷氏，也到了解约的时候。 解约是要付出赔偿金的，对此楚沐歌一点都不在意。 他会为了她而捐一千万给灾区，也同样会为了她而去赔偿那上亿的违约金。 他不在乎。 钱四季看着车前镜。 看着那辆楚沐歌的车子被他甩在身后。 才松了口气。 原来，她对他是真的没了爱情。 她希望让自己不再面对他。 如果他不去海外，就得解约。 这他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她希望他怎么做，但有一点就是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支持。 “她喜欢有骨气的男人。”这就是最后钱四季对楚沐歌说的。 深吸了口气，钱四季抬头，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打发掉一个有骨气的男人后，她将去见一个没骨气的女人。 忽然觉得好烦。 原来人生在世，竟做些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小事。 真的好烦。 什么时候才可以身心健康的去呼吸正常的新鲜空气。 到了深圳旋转餐厅。 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帮助下找到停车位。 钱四季下了车。 快步的走进大厦，进入电梯。 手机在还没出电梯时就响了。 是钱子铭的电话。 “四季姐，你是不是和楚沐歌哥哥闹分手？” 钱四季皱眉，但依然保持理智。 “什么意思？我跟他闹分手？” 她怎么不知道她和楚沐歌又重新开始了呢。 钱子铭似乎是在吃东西。 嘴里含糊不清。 “我跟你说，沐歌哥哥真的很爱你，他因为你说的话伤心极了，要拉着我去瑞士滑雪呢，你说我去不去？” 钱四季拿着手机，眼睛白了又白。 到最后竟然有些气，闷声道：“随便你，爱去不去。” 钱四季合上手机，这个楚沐歌太胡闹了吧，还真的不知道她当初是怎样爱上他的，怎么只过了五年时间，差别就这么大了呢。 以前，楚沐歌说不上成熟稳重，至少事事遇见他都能够解决。 对于那个时候的钱四季而言，他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只要她遇见难事，他就帮她搞定。 可现在，怎么天天制造问题呢。 让她舒心点不行吗？ 钱四季下了电梯。 走到顶楼的餐厅。 里面，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 整个餐厅都是圆形的，隔半个小时，你隐约可以感觉到整个餐厅的旋转。 抬头间，你会发现，外面的风景会变换成另外的。 这就是旋转餐厅每天客满的原因。 钱四季站在餐厅中央，稍稍扫视了下整个餐厅。 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了张倩。 显然，张倩也看到了她。 站起身来，朝钱四季摆了摆手。 张倩没有选择靠窗的位置，只是选在餐厅里，一个圆形长椅的位置。 整个人坐在里面，完全看不到，就像没有人一样。 “我是第一次来这餐厅。”钱四季坐下来道。 张倩抬起头，说：“我也是第一次。” 钱四季惊讶的看着张倩，“还以为你经常来，怎么不去靠窗的位置？” 张倩欲言又止。 钱四季注意到，她面前只摆了杯餐厅免费送给的桔子水。 服务生过来。 为钱四季送上桔子水。 又递上菜单。 钱四季仰头问服务生，道：“我们可以坐到靠窗的位置上吗？”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下钱四季。 “可以，不过要多加两百元客位费。” 钱四季点头，“哦。” 她将头埋在菜单里，偶尔抬眼看着对面的张倩。 钱四季发现张倩竟然松了口气。 “给我要两个套餐，还有三个冰淇淋。” 她仰头对服务生道。 服务生低头记下。 转身离开。 钱四季拿了桔子水喝了个底朝天。 “其实我吃得还蛮饱的。”张倩道。 钱四季说：“我没吃饭，专门来吃你这一餐下午茶，来深圳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吃。” 放下水杯。 马上就有服务生过来倒水。 张倩低垂不讲话。 钱四季竟有些同情她，缓了语气道： “其实我平时挺省的，到这么高档的餐厅来也想吃顿好的，这餐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