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校场比武

次日上午，风和日丽。 梁中书已备好了马匹，带着顾平安、武松二人一起骑马来到了东郭门校场。 演武厅前，一众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副牌军分列两旁。 下方，齐刷刷立着数百将校军士。 梁中书一下马，将台上两个都监齐齐上前见了一礼。 梁中书微笑着介绍道：“这二位便是我手下都监，一个唤做李天王李成，一个唤做闻大刀闻达。这二位便是景阳冈的打虎英雄，四海镖局的顾平安与武松。” “久仰，久仰……” 双方不免客套了一番。 这时，军中一个名叫周谨的副牌军上得前来，抱拳道：“卑职早已听闻二位好汉大名，斗胆请求相公恩准卑职与二位好汉请教高招。” “这……” 梁中书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其实，这本身就是提前安排好的，就是想当面测试顾平安与武松的实力。 武松心知肚明，抱拳道：“梁相公，在下愿与这位将军切磋几招。” 梁中书爽朗而笑：“好！正好也让军中将士开开眼，欣赏一下二位打虎英雄的风姿。” 周谨、武松二人分别道谢了一声，又彼此行了一礼，随之一起走到场中。 这时便有人上前递过两把长枪及两件皂衫。 为了防止误伤，这两把枪已经去了枪头，在枪尖上裹上毡布，再蘸上石灰。届时，看谁身上的白点较多便为输。 一切准备就绪，武松抬了抬手：“请！” “请！” 周谨喝了一声，当下里便挺枪攻向武松的肩头。 武松抬枪一挡，同时后退一步。 “唰唰唰！” 周谨挽出枪花，眨眼之间便连攻三枪，引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他的枪法在营中算是比较出众的，要不然也不会安排他第一个上场。 眼见武松只是被动防守，且连退了几步，便不免有人轻视起来。 “什么打虎英雄，也不过如此！” “估计挖了陷阱困住大虫方才侥幸得手。” “看来也是徒有虚名……” 场中唯有顾平安一脸坦然之色，静静地看着场中的打斗。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武松的实力，之所以只守不久，无非就是给对方一个面子，以免对方输得太快，输得太难堪。 果然。 就在众将士面露不屑，窃窃私语之时，武松突然大喝了一声，疾速刺出一枪。 周谨急急横枪一扫。 “砰！” 一股巨大的力量，令得他手臂一阵发麻，长枪差点脱手而飞。 而武松手中的长枪却去势不减，瞬间刺中了他的左肩。 虽然枪尖上裹着毡布，但也令得周谨“噔噔噔”连退了五六步，脸色青白，额头上也浸出了密密的细汗。 一看，便知吃了不小的亏。 武松并未趁胜追击，立在原地看着对手。 “呼！” 周谨长长吐了一口气，调匀气息，随之挺枪再次奔袭而来。 这一次，他拼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扳回一局。 武松却改刺为撩，眼见对手一枪刺来，枪尖往上一挑…… “砰！” 周谨手中的长枪瞬间脱手而飞。 “好！” 梁中书惊喜不已，猛地从座椅上立起身来抚掌叫好。 周谨脸色变幻了一阵，随之一脸愧色，抱拳道：“足下不愧为打虎英雄，在下认输！” 武松笑了笑，抱拳回了一礼：“承让！” “好！” 这时，营中不少将士也忍不住叫起好来，其中便有之前说什么“不过如此”之人。 对他们来说，倒也无所谓打脸不打脸，他们是军营汉子，一向崇尚实力。 “相公，卑职愿向这位顾兄弟讨教几招。” 队列中又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身长七尺，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脸上留着络腮胡须，体格强健，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他便是留守司正牌军索超，因其性急如火，打仗时又喜欢冲锋陷阵，故而人称“急先锋”。 他的实力，可就比周谨高多了。 梁中书微笑着瞟向顾平安道：“不知顾镖头可愿亮几手？” 顾平安回道：“在下武艺粗浅，就怕入不得梁相公与各位将军的眼。” “哈哈哈，顾镖头太谦虚了，这位乃是我留守司正牌军索超。” 顾平安拱了拱手：“久仰！” “顾镖头客气！” 不久后，二人一起走到场中。与之前一样，也是用去了枪头并裹了毡布的长枪比试。 “请！” “请！” 二人各自客套了一句，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相隔了一丈左右对峙，似乎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过了一会，顾平安终于刺出一枪。 他这一枪不疾不徐，像是漫不经心随意刺出了一枪。 奇怪的是，索超却一脸凝重，并未挺枪回击，而是迅速退了两步。 随之，突然侧移一步，从右侧方向迅猛地一枪刺向顾平安腰部。 “好枪法！” 顾平安笑了笑，枪尖一抬，竟与索超刺来的一枪正面相撞，激得灰粉四溅。 这时候，高下立判。 因为顾平安原地未动，而索超却不由退了一步。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别小看这一步。 毕竟这一枪索超是主动进攻的，而身体前倾，腿部发力，借了前冲之力。 而顾平安却侧了下身，方才抬枪来挡，相对占了劣势。 如果二人势均力敌，那么便该是顾平安退一步。 结果现在却是索超退了一步，单就力道来说，自然是顾平安占了上风，才会硬生生逼退索超。 不过，索超并未气馁。 毕竟比武不是谁的力气大就能赢，还要看谁的招式更精妙、谁的经验更丰富。 于是索超招式一变，不再与顾平安正面相抗，想凭借自己苦练多年的枪法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胜出。 哪和，无论他如何变招，顾平安总是能够以最简单的方式轻松化解。 虽然他以前极少练枪，但却现学现卖，巧妙地将太极拳的理念融入了枪法，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 大家只见到索超一直在进攻，顾平安似乎一直在被动防守。 可细细一看，却见索超的皂衫上已有十几个白点，而顾平安身上却一个白点都没有。 其他人或许没有看仔细。 但，索超却心知肚明，如若是真刀真枪，他早就躺在血泊中了。 于是退后几步，脸上有些愧色，也有几许由衷的钦佩拱手道：“顾镖头身手不凡，在下认输！” 顾平安微笑着回了一礼：“哪里哪里，多多承让！” 眼见着手下连输两场，都监李成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于是，他决定亲自上场，力争捞回一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