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石佛现身

传闻，在那摩伽陀国的边境，有一伙强盗无恶不作。 这伙由五百人组成的强盗组织，干着当时最有前途的工作：拦路抢劫。 他们做事心狠手辣，不仅拦路抢劫，更要不留活口。 国王得知此事，亲率军队讨伐这伙盗贼。 山野强盗哪能与正规军抗衡，很快便被摧枯拉朽般摧毁。 战胜之后，国王却心血来潮，没有处死这些强盗。 而是挖掉双眼、割掉耳鼻，将他们发配到无人之地自生自灭。 五百强盗在饥饿与痛苦的折磨下，开始反思自己的罪行。 怎么能被战胜呢？怎么能被捉到呢？奇耻大辱啊…… 强盗团伙之中，其中一人曾是佛弟子，于是便提议： “反正我们必死无疑，不如一起放下屠刀诵念佛经，或许能像传说中的那般，立地成佛……” 于是在五百强盗齐声诵佛之后，真的见到佛祖显灵。 佛祖以无边佛法，令他们双眼复明、耳鼻恢复。 并收其为佛弟子，令他们改过自新，重头再来…… 李雨清在一旁娓娓道来，将五百强盗成佛图的来历告知楚阳。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皆是放屁。” 楚阳凝视着那石壁之中走出的狰狞面容： “这五百强盗所变的佛弟子，明显也都是妖僧！” 想到这里，楚阳手中的道铃轻微晃动。 纸人出现在远方。 楚阳看见远处的纸人，一个个轻松虐杀石壁中走出的强盗。 每杀一名强盗，他眼中的血丝，就更深重了一分。 直到最后，眼中已经布满血丝，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很快，五百强盗被屠杀殆尽，中心佛塔里面尸横遍野。 楚阳忽然有种奇怪的感应：看着一位位妖僧在纸人手中脆弱的破碎，他竟有种亲手杀死对方的感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令他内心大为愉悦。 “不好！邪祟不安定了。”楚阳猛然清醒过来，立刻运转太上清虚功，很快压制了纸人与自己的邪性。 下一刻，当眼中的血丝逐渐褪去，真实的世界这才显露。 已是黎明。 整个佛塔里面寂静无声。 原来不止是石壁走出的强盗，还有那所有的妖僧，都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在了地上。 “楚——楚兄，你刚刚好可怕。”钱江涛被吓得脸色惨白。 “正常现象。”李雨清盯着楚阳逐渐恢复平静的脸，好似想起了当初百晓金蟾，同自己说的那一句话。 “楚兄，你好点了么。”钱江涛上下打量着楚阳，见楚阳脸上的狰狞逐渐消失，这才长舒一口气。 而后，钱江涛抬脚走向尸横遍野的壁画，仔细端详起来。 那一面曾经碎裂的“五百强盗成佛图”石壁，此刻已经完全复原。 奇怪的是，里面曾经绘制的内容，现在却完好无损。 被楚阳杀死的五百强盗，此刻又退回到了壁画之中。 好似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只是它们来到人间的一场游戏。 “揽信众、绘壁画、建佛坛……那只邪祟好像在搜集蜕变的材料。” 钱江涛回忆着脑海中的情报： “待那三种灵性奇物搜集齐全，这座石寺的蜕变环境构建完成，或许石佛蜕变的条件就会达成！” 钱江涛本来不相信，金蟾给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内容。 可是如今，他就身处这座乱石寺，这段时间已经遭遇过“信众·妖僧”和“壁画”，便也不得不信。 “嗯？！” 楚阳闻言，却瞪大双眼，反问道：“你不早说？！” “你不知道？！”钱江涛一脸懵逼，反而直视着楚阳。 一路上，他亲眼见识到了楚阳的强大。 本以为楚阳早已了解这一切，于是他便没有赘述。 可没想到，楚阳竟然不知。 完全对此一无所知的楚阳，难道是准备靠蛮力硬杀石佛？ 钱江涛的心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继续问道： “你之前没遇到过金蟾？金蟾没给过你什么提示？” “……”闻言，楚阳忽然陷入沉默。 他留了一个心眼，于是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 “那我们破坏这些壁画，应该就能摧毁石佛蜕变的环境。” “说的在理。”钱江涛点了点头，还以为楚阳真的没有得到过金蟾的任何情报，便不再多问。 想到这里，钱江涛的内心甚至有些窃喜。 在他看来，这是那只强大的一转邪祟，唯独青睐自己的体现。 这份青睐，或许能为未来的他，换来更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毕竟他的家族曾经调查过百晓金蟾。 那种邪祟虽然蜕变次数不高，但历史极为悠久。 若是被它青睐，或许会得到“师徒传承”般的某些帮助。 嘭！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轰响。 楚阳的纸人，向那绘制壁画的石壁，重重轰出一拳。 可是，那被一拳轰碎的石壁，却没有彻底散落在地上。 在那碎裂的石壁之中，开始向外渗出滴滴黑红的血。 楚阳看着滴落的鲜血，异常黏稠，像是从古战场上死去多年的尸体中取出的，带着某种蠕动性。 看见那种黑红黏稠的血，楚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非这面石壁，其实也是“活”的，受伤也会滴血？ 不，似乎不是这样…… 下一刻，楚阳神色一凛，他看见碎裂的石壁慢慢复原。 渗出的黑红黏稠鲜血，倒带一般慢慢缩回了石壁之中。 嘭嘭嘭嘭嘭—— 楚阳驾驭纸人，再度舒展双臂，向那石壁接连轰出百拳。 可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石壁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甚至那些蠕动的东西，主动将石壁像肚皮般向外撑了起来， 借此抵抗纸人的拳劲。 "一定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些石壁。" "或许是那个石佛？它不想让我轻易摧毁它的蜕变环境？" 想到这里，楚阳忽的听到一种陌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施主胡搅蛮缠，扰了佛门清净！” “这般行径，实在是有违善缘！” “老衲本不想妄动嗔念，但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那就……留下吧！” 粗犷的嗓音从楚阳的后方响起，那股寺庙香火的气味颇为刺鼻。 楚阳头皮发麻，缓缓向后看去。 只见一尊小山般壮硕的石佛，立在不远处的尸血之中。 它晃动漆黑的石头脑袋，一双空洞的眼眸凝视楚阳。 随着那宽大的石脚向前迈进，大地接连震颤着。 石佛那巨大的阴影，也缓缓向楚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