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鼬先生………

“嘎嘎嘎！” 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全是乌鸦的叫声，听起来很瘆人，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只见一名男子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就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鼬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鬼鲛看着面前一身血渍的鼬，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不相信自己的鼬先生为什么会搞得这副模样。 “咳咳咳……” 鬼鲛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鼬，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鬼鲛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鬼鲛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哎，鼬先生，身体不好就别动手了，你看看你，这一年下来，你的身体是越来越差劲了。” “咳咳咳，我没事，我没事，下一次再和佐助见面，就是我的死期了！” 鼬捂着嘴一直在咳嗽，鲜血已经染红了鼬的双手，但是鼬眼中没有一丝难过，有的只是解脱。 “鼬先生，难道你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嘛，你没有想过活下去，去看看这个忍界嘛？” 鬼鲛看着面前已经心怀死志的鼬，鬼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内心有一种凄凉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疼。 “鬼鲛，这些年，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和事，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 鼬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着，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他的鼻子一酸，想要抬头不让泪水落下，但是鼬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抑制不住，两行泪珠扑嗒嗒滚下双颊。 鼬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鼬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 鬼鲛也觉得现在的鼬先生越来越让人看的心脏揪的疼，鬼鲛扭过头，生怕要哭出来。 鬼鲛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而是看着鼬现在的模样，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自己就跟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没有任何的想法，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仿佛这个忍界的繁华与喧嚣和自己无关一样。 鬼鲛这辈子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拥有过，现在一直看着鼬先生这副模样，鬼鲛心里开始越来越慌乱。 现在的鬼鲛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鼬了，两人虽然不能说生死与共，但是在鬼鲛对眼里，已经将鼬看成了唯一的朋友。 “鼬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好好的活下去了嘛，真的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己落下帷幕嘛？” 鬼鲛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抬头看了看已经变的血红的天空，周围乌鸦叫声不停，浓浓的血腥味吸引着这些乌鸦。 “鬼鲛，我已经累了，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过的很煎熬，我的双手上全是洗不净的血腥味，上面沾满了族人和父母的鲜血。 上面更加粘满了佐助的绝望，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了，我没有欲望，没有理想，没有任何价值的活下去了。” 鼬缓缓叹了口气，靠在大树下，低着头，看着身旁水潭映射出血红色的月光。 每次，都是这种血红色的月光，每次都是，每次都是…… 灭族之夜是这样的环境，上次和佐助见面后的晚上天空还是一片血红色，现在也是。 鼬察觉到自己的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 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夜那么静，静的让鼬有点想哭，但是哭出来的已经是血泪了。 人生那么苍白，苍白得让鼬觉得有点无力。 很多事实那么残酷，残暴得有点让鼬很悲伤。 自己内心的感情和别人对自己感情让鼬感到那么清晰，清晰得让鼬觉得有点虚假。 到底是自己虚假还是被人虚假呢？ 鼬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颓废无比，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嘴角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仔细一看，那笑显得那么无力，笑容似乎是鼬自己由心笑出来的，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鼬先生……” 鬼鲛望望鼬不知道说些什么，终于开了口，喊了一声鼬先生，随即只是抿嘴一笑，没有再开口。 鼬只是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缓缓举起对着天空中的那一轮血色月亮，脸上浮起一丝的微笑。 鼬此刻的笑容是让人觉得开朗的，温柔的，却很勉强，显然只是为了在鬼鲛面前保持最后的一丝礼貌…… “哈哈哈，人生如此，都是我自己找的啊，如果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啊，那我就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哈哈哈，鼬，你真的是无可救药，无可救药，那有什么火之意志，不过是上位者欺骗村民的把戏罢了！” 鼬抬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的开口说着，说着说着便愉快地笑了，脸上的疲惫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菊。 鼬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他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鼬先生，呵呵呵……” 笑了，鬼鲛在一旁也是苦涩的笑了。 两人那有粗有细，有高有低的笑声，在这宁静的夏夜里回荡着，传得很远，很远…… “鬼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我的时间已经不足以我去完全了。 那些我已经犯过的错误，有一些是因为来不及，有一些是因为刻意而去躲避或者选择。 更多的时候我是茫然地站到了一边！ 我就这样错了一次又一次正确的答案，或者是正确的选择，而我却从不晓得从中吸取教训，做一些反剩。” 鼬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随后别回头看着身旁的鬼鲛，眼中泛起一丝牵强的波动，双手掩面，擦拭着脸颊上的血泪。 “鼬先生，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替你完成的，毕竟这个忍界里面，我也只有鼬先生，你这么一个算朋友的人了。” 鬼鲛此刻也有点伤感，鬼鲛已经习惯了平日里面这位冷冷淡淡的鼬先生，习惯了鼬那种让人靠近就觉得很舒服的感觉。 鬼鲛这几年来，感受到了一种被人理解的滋味，被人当做同伴朋友看待的机会，这一切让鬼鲛觉得自己好像人生得到了另外一种价值的升华。 这种感受就是鬼鲛最想要的，庆幸的是鬼鲛遇到了，而且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人。 虽然这个人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是十恶不作，让很多人嗤之以鼻。 但是这一切和鬼鲛没有任何关系，鬼鲛只知道鼬先生很好，人格魅力很大，鬼鲛会情不自禁的听从鼬的安排。 可是这一切也很快就要离鬼鲛而去，鬼鲛不是不想阻止鼬这种赴死的决心，而是无法阻止，或者说不应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