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临城下

翌日清晨。 当秦决走出营帐的时候，包括张启在内的不少人，都在认真练功。 他们总归是要上战场的，现在多出一份力，未来就多一份保命手段。 秦决也找了一个空位。 他想看看，《铁骨功》小成后，又会有什么变化。 姿势摆好，闭目凝神。 秦决很快捕捉到了丹田处的那一口气，炽热澎湃！ 随着那一口气自丹田而出，游遍全身…… 他清晰地感知到，肌肤之下似有一股雄浑力量在徐徐凝聚。 宛若春潮涌动，即将喷薄而出！ 此时，身旁一名男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 陡然注意到，秦决的皮肤竟然在微微泛红，分明是气血充盈的缘故！ 而这往往只有踏足洗皮关的武者才具备。 那人目瞪口呆，满脸震惊。 一晚上就成武者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秦决在感受到自身力量的变化后，不由望向张启。 这次，自己与对方应该没有差距了吧？ 他迈步朝着对方走去，想要试试。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 鼓声轰鸣，震耳欲聋！ 在场众人一脸茫然。 不一会，刘大就急匆匆跑来，扯着嗓子吼道：“集合，去城门！” 众人俱震！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大催促着集合列队，赶往南边城门。 与此同时…… 整座东川城，五个大营，足足上千士兵，尽皆出动！ 路上，新兵营不少人脸色苍白，惊慌不定。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要打仗了！ 他们这群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中，大部分连武者都不是…… 此刻却要奔赴前线厮杀！ 这和送死没有区别！ 人群中，秦决却心跳加速，手心发热。 心中少许即将上战场的忐忑，更多的则是热血沸腾！ 毕竟，打仗的话，自己就不愁没有胜点了。 因此比起其他人，他多了更多的期待，甚至迫不及待！ 一刻钟后，秦决等人来到巨大的城墙下。 举目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清风寨共有五大主力营，先锋、神行，镇军，天工以及射声营。 其中，射声营尚未成型，虽仅有一个雏形，但已是主力定位。 当下，先锋营和神行营早已列好队。 前者持枪，后者骑马。 队列横竖成线，间隔均匀。 士兵皆昂首挺胸，面容肃穆，杀气凛然！ 而天工营和镇军营，一个在分发装备，一个则在维持秩序。 这些老兵行动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慌张。 秦决瞧见这一幕，颇为意外。 清风寨这群山匪还真是没有一点匪样，比正规军还要正规！ 不多时，当日征召秦决的大汉匆匆赶来。 他身姿魁梧壮硕，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 此人叫吴密，是一名校尉，负责统帅百人。 也是刘大的顶头上司。 虽然清风寨是一伙山匪，但在军队建制上，却走的是正规军的路线。 队长，校尉，中郎将，统领，将军…… 应有尽有！ 吴密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洪钟般的声音陡然响起。 “兄弟们，拿好家伙，等会跟我上城墙。” “谁敢磨叽，军棍伺候！” 众人虽然惊魂不定，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取装备。 片刻后，秦决领到了属于他的装备。 一把弓和二十支箭矢，以及一件皮制盔甲。 装备方面，清风寨倒是没有吝啬！ 领好装备，秦决等人跟着刘大朝城墙上走去。 东川城城墙很大，等众人来到上面，先锋营的士兵已经就位，守在最前线。 而他们这群新兵则被安排在第二排。 看到这一幕，秦决眸光微闪。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伙人是要在第一排当炮灰的。 但现在看来，这清风寨不仅在乎名声，还注重人才培养。 知道借此机会磨炼新兵。 意识到自己不用在第一排厮杀后，不少人也长松一口气。 这时，队伍里有人小声向刘大询问：“队长，是朝廷打过来了吗？” 清风寨这群人毕竟是山匪，朝廷出兵剿灭是很正常的事情。 “哼，朝廷？这北境还有朝廷吗？”对此，刘大嗤笑一声，接着又杀气凛然道：“是黑山寨那群狗崽子，老子今天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 城楼上，有两人正在极目远眺。 其中一人身躯挺拔，健硕有力，面有长须，双目威严…… 他名叫高岳，是清风寨寨主，也是现在这支清风军的统帅。 每逢战事，他必身先士卒，冲杀敌阵！ 今日虽是守城，但他同样亲临，打算等会儿与敌人好好厮杀一场！ 在他旁边那人，面容清瘦，仿若刀削。 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而动，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眼眸狭长而深邃…… 此人则是清风寨的二当家，崔子源。 他出身和秦家一样的世家大族。 自幼饱读军书，对行军打仗，颇有研究。 现在这支清风军之所以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离不开这位军师的功劳。 “没想到黑山寨竟然还拉拢了其他几个寨子！”高岳遥望远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黑影，沉声道。 大周北境，混乱无序，更有世家垄断武学…… 想要学武，不仅要给武馆交学费，还要交税，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 而除了武馆这条路，就只剩下军队和山寨了。 相较于凶险要命的前者，后者显然更吸引人。 于是大量民众落草为寇，抱团取暖！ 光是这东川城西边的山脉，就有大大小小十余座寨子…… 平日里，大家从不招惹东川城。 因为这里是秦家祖地所在！ 直到清风寨攻陷东川城…… 对此，向来瞧不上清风寨的黑山寨自然不满。 且不说清风寨做大了，他们还怎么混…… 单说攻下东川城就能巴结到秦家，这个好处谁不想拿？！ 于是乎，这次他们纠集了不少人来攻城，打算灭掉清风寨，顺便再对那些富族洗劫一番！ 当然，秦家和武馆他们肯定是不敢动的。 “据前线探子来报，这次黑山寨的人数接近两千余武者。”崔子源眸光深沉道。 紧接着，他又再次补充：“不过请将军放心，神行营已经出城潜伏，到时候可伺机而动，重创敌军。” “好！”高岳点头，“此战若胜，便是俘虏也可令我清风寨的实力更上一层！” 说完，他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盯一盯新兵，若有好苗子，定不可错过。” “遵命！”崔子源拱手，随后退下。 轰轰—— 忽然，大地颤抖，远方黑影渐渐清晰。 两千余武者朝着东川城冲杀而来。 气势汹涌！ 城墙上，新兵们身体微颤，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武者，他们真的守得住吗？ 人群中，秦决看着那如洪流般的大军，眼神愈发炽热。 胜点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