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复命

出了聚龙洞，莫尔斯坚持要把天河珠还给白龙公主，好使其尽快随特使回龙宫复命。 “不，这天河珠我们不能送回龙宫……”白龙公主道。 “为什么？”莫尔斯问。 公主说：“我有一种预感，一些心数不正的家伙在打天河珠的主意！” “那我们干脆再把它送回原处。” 莫尔斯说罢手捧神珠来到了石龙洞，把天河珠又重新放回到了石龙的口中。 白骨岭上天已经大亮了。 “白龙，你们知罪吗？” 几个人刚刚走出石龙洞，就见那位龙廷特使盛气凌人的站在他们面前。 白龙公主上前施礼道：“特使息怒，白龙知罪，白龙这就随特使回龙宫请罪。” 莫尔斯知道此次搭救公主、赶走青龙都多亏了龙廷特使相助，于是赶忙带着阿木和霞儿上前施礼赔罪：“特使阁下，昨日冒犯特使都是在下一个人的错，我愿随白龙妹妹一起赴龙宫请罪！” 特使看着这几个天真的孩子，忽然“破怒为笑”道；“好了，孩子们，你们谁也用不着去龙宫请罪……龙王陛下这次派我来通天河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了解天河珠重现之事，第二是追捕盗窃龙廷宝物来此兴风作浪的逆臣独角青龙。公主，本使昨日刻意为难于你，正是为了引出青龙那厮；因为龙廷有人报称：你已经与那独角青龙同流合污，准备倚仗天河神珠与龙廷分庭抗礼，犯上作乱……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特使自白龙公主手中取过招魂令接着道：“孩子们，你们刚才的还珠之举非常明智，我替天下苍生感谢你们……公主，好自为之，本使回宫复命去了。”特使说完扬长而去。 就在龙廷特使升空的那一瞬间，霞儿惊喜地发现，她的风火珠已经回到了自己口中。 莫尔斯他们这次血河之行，虽然历经磨难，但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功德圆满”。当晚，几个人就像二王子与老将军初来白骨岭一样，在石龙洞中燃起了篝火，共叙离别之情。二王子像说故事一样跟龙女和东方老将军讲述了自己梦游鼠国，结识鹰王、阿木还有喜娃公主以及雪山拜师等等一系列奇遇，当然也包括霞儿和阿木两个小家伙的身世。 第二天，莫尔斯便带着霞儿和阿木匆匆离开血河，重新踏上了寻祖之路。临别之时，众人自然少不了一番不尽的离情别意，尤其是二王子与白龙公主这两个几经患难的异类同心的生死兄妹。 “龙妹，我们走了以后那独角青龙再回来了怎么办？”莫尔斯担心地问。 “不会的，”白龙公主笑笑说，“它已经被龙廷特使押回龙宫去了。” 原来，那龙廷特使给鹰王的仙丹叫散魂丹，独角青龙服下以后，当即便被吸入到了招魂令中。 “龙女姐姐，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看着师兄和白龙公主那难舍难分的样子，霞儿嚷嚷道，“咱们一块儿帮我师兄完成归国大计，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也省得大家没完没了的思啊念的。” 一句话把白龙公主说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霞妹，我也真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我有王命在身，没有旨意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接着，白龙公主转而对莫尔斯道；“小哥，你们放心去吧，我会日夜守候在这山岭之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霞儿听了叹道：“妈呀，白龙姐姐，你真的要日夜守在这里啊！那……这白骨岭就该改叫"白龙岭"了。” 莫尔斯一听甚是高兴，当即用伏龙剑把“白龙岭”三个字刻在了山顶的巨石上。 为了让莫尔斯他们免受跋涉之苦，尽早实现心中的“归国之梦”，“金翅”决定回鹰谷做一番安顿，然后回来与孩子们一同上路。 莫尔斯一听忙道：“大家伙，你的好意我们领了；但路途遥远，且前途未卜，就不连累鹰王跟我们一起受苦了。” “小恩公说哪里话……你们暂且先行，不消几日，我就能赶上你们。” 二王子一行离开了血河后，东方玉成老将军不顾白龙公主的劝说，执意要返回飞来国。他要把二王子成功闯出国门的这一特大喜讯尽快告知国王、王后以及飞来国的臣民；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英雄王子还活着……此外，老将军也担心国王多病的身体，他说这个好消息或可稍稍缓解国王对爱子无尽的牵挂与思念…… 大概已经是冬天了吧，清晨，整个汉臣城落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由于没有银两，回来的路上东方老将军只有靠采摘野果和沿路乞讨维持生命，有时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只好在山洞或人家的屋檐下过夜……不知道到底走了几天几夜，等到老人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汉臣城时，已经变得须发蓬乱，衣衫褴褛；再加上穿的依旧是离城时的单薄衣裳，清早走在这铺满雪花的街道上，冻得老人瑟瑟发抖，看上去就跟个老乞丐没什么两样。 为了尽快把二王子的消息报告给国王，老将军进城后一路直奔王宫；哪知道王宫侍卫真的把他当成了个老叫花子，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宫。老人家告诉王宫侍卫，自己就是奉旨前去追赶二王子的东方玉成；没想到这样一来侍卫们非但不让他进宫，反而骂他是疯子、骗子，差点儿没把他抓起来送大牢里去……后来一个好心人告诉他，他的话之所以没人相信，是因为汉臣城里谁都知道，东方玉成老将军和二王子东方义都已经在寻祖路上为国捐躯了；而且在英雄阁墓园内还为他们建了衣冠?。老将军听罢匆匆赶到英雄阁一看，果然见那墓园里又多出了两块墓碑，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二王子东方义的。 活人就给建坟立碑，这也太晦气了！老将军一怒之下推倒了墓碑，随即被守阁的军兵给抓了起来。 亵渎寻祖英雄，这在飞来国可是不轻的罪过，是要杀头的！就在军兵把老将军往大牢里押送时，迎面正好碰上国王的车仪。老将军一见心中高兴，趁押解人不注意，突然冲到路中央跪倒拦驾： “启禀国王陛下，老臣东方玉成奉旨追赶二王子归来，特来缴令！” 护卫车辇的武士们一见有人拦驾，当时一拥而上将老将军按倒在地。老人家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呼喊：“陛下――！老臣东方玉成有要事禀报！陛下！二王子他还活着……” 紧随国王的车辇之后还有一辆车，老将军东方玉成这几声喊，当时吓坏了车上一人，他正是飞来国的大国师――梅阁老。 梅阁老匆匆下车来到近前察看：尽管老将军与离城时相比判若两人，但他还是很快认出，拦驾之人正是东方玉成！ ――原来这个老家伙还没死，而且他居然说东方义那个小畜生也还活着……我的天，难道……这老东西口口声声说有要事禀报国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当初梅阁老从血河行刺二王子回来以后，为了邀功买好儿，冲淡一下因“天择”给王后带来的坏心情，一进城，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王后那儿，告诉她：二王子已经被他干掉了。 其实，王后此刻的心情根本用不着他来“添彩儿”，自打一听说东方义那小东西自己偷偷跑出去“寻祖”以后，王后的心情就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择”。 其实说心里话，王后也承认东方义是个相当不错的孩子；要不是为了眼前的荣华富贵，要不是这小东西的存在直接威胁到大王子的前途，谁会这么没人性啊！ 唉，人哪，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要说善心与良知谁都有，最最祸害人的就是“欲望”这个东西，什么事只要有它一掺和，那本来的善心和良知乃至人格都有可能失真、失重、甚至失节…… 在听到二王子已经彻底“消失”的消息以后，王后私下里也曾觉得自己这个当后妈的如此对待那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多少有些过分……不过这个已经习惯了唯我独尊的女人很快便又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不该生在这个王宫里，不该成为我儿子的竞争对手！作为母亲，我没有做错什么；况且，我们母子也曾经为国家的寻祖大业做出过重大的牺牲！ 几天以后，陆续有人从血河逃了回来，他们都是随东方老将军追赶二王子的掉队兵士。这些人都是第二天才赶到了白骨岭附近，不少人亲眼看到了二王子大战独角青龙的惨烈场景，目睹了小英雄浴火白骨岭的悲壮……至此，所有的飞来国人确信，二王子和东方老将军已经在寻祖路上为国捐躯了。不久，老国王命人在英雄阁墓园中为他们这老少英雄建造了衣冠?。 后来，梅阁老在红毛国对二王子再次下手，但是由于喜娃公主从中捣乱，到底得没得手他心里也没什么底；因为那日在忏悔楼的灰烬中没找到任何东方义已死的证据――尽管他烧毁忏悔楼用的不是一般的火，不可能有尸骨存留……而缴获小东西的盔甲和剑的不翼而飞以及现场被人撂倒的铁甲将军，都说明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虽然梅阁老也想到过公主可能会铤而走险去帮东方义那小子，可这家伙直到现在还在纳闷儿：魔法告诉他，在忏悔楼倒塌的最后一刻，里边的确还有人在；如果东方义真的逃走了的话，那楼里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为了尽快让生米做成熟饭，从红毛国回来后，梅阁老便极力怂恿众大臣集体上奏，恳请国王将王位禅让与大王子东方仁。老国王本来就疾病缠身，而失子之痛更使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王后在枕边的喋喋不休，不久，老国王终于决定让大王子随他临朝听政，并准备一个月以后，将王位传给东方仁。而老国王决定的这个禅位的日子恰恰就是明天，今天梅阁老是陪着大王子东方仁前去英雄阁拜祭祖先。 说实在的，这东方玉成也真是够捣乱的，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出现，而且还说出那样的话……本来梅阁老对忏悔楼的“结局”就有些底气不足，如今一听说东方义还活着，而且又是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刻，你说他能不紧张吗！ 大国师心中暗想：为了保险起见，不管这个老家伙的话是真是假，眼下都不能让他这么到处胡说八道！于是，梅阁老赶忙令武士将老将军拖到路边，堵住了老人家的嘴。 押送东方玉成的兵士向梅阁禀报，说这个老叫花子很可能是个疯子，他在英雄阁墓园内把墓碑都给推倒了…… “前边怎么回事？”一见车仗停了下来不走了，东方仁跳下车辇问。 东方老将军一见辇内走出来的不是老国王，当时把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难道老国王他…… 一见大王子询问，一名侍从赶忙上前禀报：“启禀殿下，刚才有一老叫花子拦阻车仗。”东方仁瞅了一眼被押在路边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东方玉成，刚想过去问个究竟，车辇内忽然传出王后的声音：“王儿，外面何事？”东方仁答道：“启禀母后，有一老者拦挡车仗。母后稍候，待孩儿上前询问明白，再回禀母后。”梅阁老一见慌忙阻拦道：“殿下且慢！”接着，他转而向辇内报道：“启禀王后，臣见此人言语颠狂，不似正常之人。王子殿下万万不可接近此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依臣之见，还是先将他押入大牢，待事后再慢慢审问，也免得耽搁了祭祖的时辰……”王后听罢随即对东方仁道：“王儿，祭祖事大，不可耽搁，速将拦驾之人押入牢中！”东方仁不敢违背母后的旨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兵士们把老人押走了。 以往，像这样新王登位前的祭祖仪式是相当隆重的；可是今天，一来是由于老王身体欠安未能参加，二来也可能是因为东方老将军这一闹腾，搅得大家没了兴致，所以，仪式只是草草走了走过场，君臣们便匆匆忙忙打道回宫了。 梅阁老陪着王后和大王子将祭祖之事回复了老国王后，便匆忙出宫直奔城中大牢。 东方玉成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尤其是刚才的那句“二王子还活着！”让梅阁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得亏老国王今天没来，不然的话，让这老家伙在国王面前一通胡说八道，那他和王后的计划就可能全部泡汤。所以他得赶紧到牢里弄清东方玉成的底细，假如这老家伙真的对他们的计划有什么不利的话，也好尽早决断。 自从一被人押进大牢，东方老将军这心里就有点儿发“毛”。本来他对梅阁老这个专门儿善于歪门邪道的大国师就有些看不上眼，再加上他跟王后为了“挤兑”东方义母子，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没少在一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多年以来，他与梅阁老的关系一直有点水火不相容；老人家甚至断定，白骨岭上飞向二王子的那只暗器，十有八九跟梅阁老有关！老将军预感到：梅阁老肯定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而自己的出现似乎对他构成了某种威胁；刚才在路上，这家伙明显是在阻止他与大王子的接触……老将军对梅阁老这个人太了解了，他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他的行为有所干扰；而要消除这种干扰他是会不择手段的，更何况眼下自己还被关在大牢里。 老将军的担心没过多久便得到了证实――梅阁老一脸杀气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将军，刚才你在路上说，二王子他还活着？”梅阁老喝退了牢中的看守后问东方玉成。 “当然活着。” “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你放心，国师大人，二王子此刻正在寻祖路上日夜兼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哼，回来……”梅阁老冷笑道：“恐怕是鬼魂吧？” “我知道国师大人巴不得二王子和老夫都成为鬼魂，只可惜我们让您失望了。” “老家伙，我没功夫跟你磨牙。”梅阁老说着，将二指竖于额前做起法来，顷刻间，就见老将军忽然变得面容呆滞，二目无神，仿佛换了一个人。 “东方义真的活着吗？”梅阁老问。 “活着。” “他现在在哪儿？” “去中原的路上。” “他怎么知道去中原的路？” “有神人指点。” 梅阁老很快从老将军的嘴里了解到了东方义如何从红毛国脱逃，以及前后发生在二王子身上的所有事情。梅阁老听着听着，额头忍不住沁出了冷汗：都怪自己太低估这小东西了，以至浪费了许多的机会；而东方义这个小畜生却是越折腾翅膀越硬、越难对付了。 当下梅阁老决定立即动身去追赶东方义，一定要在那个什么鹰王跟他汇合之前赶上并干掉这小子，否则，有了那个带翅膀的家伙帮忙，再想追上他们可就难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得先封住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嘴。 梅阁老拿定主意正要对东方老将军动手，猛然间就听外面一声高喊：“王子殿下驾到！”梅阁老听了当时就是一愣：这小子来这儿干什么？……不行，不能让这个“一根儿筋”的大王子见到这老家伙！想到这儿，梅阁老急忙收起法术，疾步迎出门去。 大王子东方仁为什么也突然对大牢感兴趣了呢？ 原来，刚才在祭祖路上，东方仁在车里就已经听出那拦驾者有点儿像东方玉成；因为老将军曾经是他和东方义的武术教师，他对老人家的声音太熟悉了；特别是当他听到老将军说东方义还活着那样的话，当时激动得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只可惜当时有大国师和母后的阻拦，没能跟老将军当面问个究竟……不过大王子也看出来了，母后和大国师好像在刻意遮掩着什么；他怕梅阁老会在老将军身上做什么手脚，所以回宫后便也马不停蹄地直奔大牢而来。 “咦？国师为何在此？”东方仁一见国师从牢里出来，心里一惊。 “殿下，刚才在路上，我见这人实在有些可疑，所以来牢中查问查问。” “结果如何？” “军兵们说的不错，这人的确是个疯子；说的全是疯话，没一句着边儿的。” “我进去看看。”东方仁说着就往牢里走。梅阁老一见堵在门口儿说什么也不让大王子进。哪知道国师越是拦着，大王子就越是觉得这里有什么“猫儿腻”，非要闯进大牢里去弄个明白不可。正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王后驾到！”东方仁一听母后来了，不敢再造次，而旁边的梅阁老也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王儿，所为何事如此失仪啊？” “母后，孩儿……想亲自去问一问那个自称是东方玉成的人……” “不必去了，此人乃是一疯颠之人，并非东方将军，我儿回宫去吧。” “母后未曾见到此人，怎么知道……” “回宫。” “是。” “怎么样？”赶走了东方仁，王后迫不及待地问国师道。 别看王后当时并未见到东方老将军，但她似乎也预感到这个拦挡车辇的神秘人物的出现绝非偶然。 梅阁老道：“禀告王后，的确是那个老家伙。” “那小崽子呢？” “可能……还活着。” 王后听到这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梅阁老。 “老家伙知道多少？” “什么都知道。” “干掉他！” “王后，不可，”梅阁老道，“刚才大王子匆匆离去，十有八九是进宫禀报陛下去了。我们若现在除掉这老家伙，肯定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那当如何？” “王后可速派心腹抢先入宫拖住大王子，不让他面见陛下。我随王后即刻入宫，想办法以言语稳住大王子和陛下，只要拖过了今天，我就有办法让那老家伙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不出国师所料，大王子东方仁果然进宫去见老国王去了。他看出今天这事多有蹊跷，母后和大国师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他，而且说不定也瞒着父王；一定得让父王宣老将军入宫，当面问个明白！ 从大牢回来，东方仁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儿，没想到来到父王寝宫外居然又被两个宫人给挡在了门外： “殿下，王后娘娘有旨，陛下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东方仁当时这个气呀：国师拦我，母后拦我，就连个小小的太监也敢拦我！ “滚开！”东方仁拔出剑来吼道，“有再敢阻拦本殿下者，立斩！” 东方仁总算是抢先一步见到了国王。老国王听了大王子的禀报，当时精神为之一振，刚要传旨宣老将军进宫，这时就见王后和国师也随后匆匆而入。 国王问：“国师，方才仁儿说东方将军回来了，还说义儿尚在人世，可有此事？” 国师道：“陛下，刚才臣已经亲自审问过了。那自称是东方老将军的人实际上是个疯乞丐，说的都是些疯话……陛下，您要好生休息，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陛下的心情。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陛下一定要养好精神，一定要让您的臣民们看到，他们的国王依旧是位了不起的英雄！”梅阁老说到这儿，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用手一拉东方仁低声道：“殿下，你这是怎么啦？你知道陛下病重多半是因为思念二王子，你还拿这些没影儿的事来刺激他……殿下，你要是总这么懵懵懂懂、见风就是雨的，早晚有一天你得要了你父王的性命！” 大王子让梅阁老这么一说，一下子心里也没了主意，竟然身不由己地随着国师朝门外走去。王后一见不禁心中暗喜。 就在东方仁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的老国王忽然不无怜爱地一声叹息道：“唉，我儿皆因手足情深，不能忘怀，所以才会有这般视听幻觉……”哪知道大王子一听父王这话，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猛的甩开梅阁老返回身来道：“不，父王，孩儿真的没有看错，那人就是东方老将军……” 王后一见东方仁去而复返，厉声斥责道：“王儿，你父王病体未愈，休要再胡言乱语，惹他心烦。还不快快退下！” 大王子遭到母后的斥责，犹豫了片刻。忽然，他“扑通”一下跪倒在老国王面前：“父王，孩儿曾与东方老将军朝夕相处，我敢用脑袋担保，那牢中之人肯定是老将军。父王不信可召他入宫一看便知！” 这大概是大王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没听母后的话。当时把王后气得简直快要疯了！ 梅阁老一看要坏事儿，赶忙对国王道：“陛下，我看大王子今天好像是中了什么妖邪，待为臣为殿下做法驱邪……” 王后一听也赶忙帮腔：“对，对，我儿一定是中了妖邪，请国师快快为殿下作法！” 趁着东方仁极力为自己的正常辩解，梅阁老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大王子身上。他和王后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地编造出许多离奇现象，来证明大王子的确是中了妖邪，企图以此让老国王和大王子淡化、以至忘记东方玉成这件事。 梅阁老这个移花接木的方法果然奏效，说到最后，他们居然把东方仁给弄得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妖邪。 王后和梅阁老的一唱一和，让老国王觉得十分反感；同时，这也让他想起了两人在“天择”那件事上的不光彩表现。 就在王后和梅阁老几乎已完全控制了局面的时候，老国王突然不耐烦地一摆手道：“好啦，你们都不要说了！传本王旨，宣那拦辇之人进宫！” 王后和梅阁老一听当时就傻了： “陛下……” “陛下……” 两个人还想极力阻止老国王召见东方老将军，这时，就见一个宫人忽然匆匆奔入房中： “启禀陛下、王后，刚才狱卒来报，说牢中那个拦挡车仗的老叫花子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