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落难

其实霞儿并不知道，就在昨天傍晚，她的二师兄阿木和肖云峰才刚刚拜访过柳林谷。要不怎么那位二庄主铁雄一下就猜出了眼前这个会打“火掌”的小姑娘，就是官府要捉拿的“小妖女”呢！ 为了能在谷口截住霞儿，那天半夜，阿木和肖云峰连夜骑快马直奔柳林谷，午后时分便已赶到了柳林谷口。 看在肖云峰的面子上，铁英兄弟极不情愿地把他们接入山庄，就连寒暄之辞都显得有些勉强。当肖云峰提到三个孩子小镇丢宝之事时，铁氏兄弟的回答令阿木大失所望。 “我说云峰老弟，这你可就有点儿不够意思了啊！”大庄主铁英不高兴地道，“哥哥我可没什么对不起鸡鸣山的地方，你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大哥脑袋上扣啊！就算我们兄弟是做这个买卖的，可也不能天底下谁丢了东西都朝我们要哇……再说，这个月份是柳林谷的"祭神月"你不是不知道，别说是我们兄弟，所有柳叶山庄的人这个月都不能走出柳林谷半步，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 肖云峰仿佛恍然大悟，他一脸歉疚冲铁英施礼道：“实在对不起，大哥，都怪小弟一时着急，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季节给忘记了，真是该死……” 一旁的铁雄瞥了一眼阿木，凑近肖云峰小声说：“该死还不至于，不过以后不准再把什么人都往柳林谷带！” 肖云峰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说：“是，是，小弟记下了……” 看得出来，肖云峰跟这位二庄主说话倒好像更随便一些。 片刻，肖云峰问铁雄：“二哥，今天可曾有一个小姑娘来过山谷？” “不曾，你们是唯一来给我们添乱的人。” 关于霞儿的消息，铁氏兄弟的确没有撒谎，因为此刻小姑娘正在深山里跟那帮恶狼“较劲”呢！ 铁氏弟兄的冷漠，让肖云峰心里有几分把握。他带阿木进柳叶山庄一来是为了解霞儿姑娘的行踪，二来就是想对铁氏兄进行一番“火力侦察”，看看孩子们丢失宝物是否跟他们有关系。肖云峰心里十分清楚，即便东西真在铁氏兄弟手里，人家辛辛苦苦得来的，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吐出来，否则那还叫什么“贼”呀？尽管自己跟柳叶山庄关系不错，日常大家在江湖之上称兄道弟、彼此之间也免不了往来照应，但真要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所谓的“江湖面子”也就那么回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不过肖云峰也深知这铁氏兄弟是最讲江湖道义之人，相信只要把莫尔斯师兄妹的来历和遭遇跟他们讲说明白，兄弟俩会深明大义的。 哪知道肖云峰刚刚把话题引到三个孩子们身上，那边铁大庄主以身体不适为名已经下了逐客令，看来人家根本不想听他罗嗦。好在此时恰好有庄丁来报，说谷口有人找鸡鸣山寨主有要事相告。肖云峰无奈，只好就着这台阶儿与阿木退出了柳林谷。 肖云峰和阿木二人出了谷口，果然见有两个派出寻找霞儿的猎人在此等候。猎人们报告，他们好像发现了霞儿的踪迹。这消息一下让肖云峰和阿木忘记了此次山庄之行的不快，两个人不约而同飞身上马，随猎人急驰而去。 猎人们找到的正是霞儿与狼群搏斗的现场。肖云峰和阿木一见这满山遍野人兽混杂的尸骨狼籍，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肖云峰命手下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很快就在不远处的山包上发现了被箭钉在树上的头巾和头发…… “这是霞儿的头巾！”阿木攥着师妹的头巾心中顿时一颤，一种不祥的恐惧充斥了小家伙儿的全身！“师妹――！霞儿……”阿木发疯似的朝四周奔跑着……呼喊着……然而，直到天黑以后，人们再也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别担心阿木兄弟，我看这些尸骨都是成年人的，这说明霞儿姑娘肯定还活着……” 肖云峰一面安慰阿木，一面派人连夜回山再调些人来，明日天亮之时以此处为中心继续向四周搜寻。 第二天下午，搜寻的人们遇到了一个采药的小和尚。和尚说静云寺昨天来过一个听说会打火掌的小女施主，后来又听说她是朝廷正在捉拿的小妖女，让方丈用药迷倒给抓了起来。寺院方丈早早就令人打造好了木笼囚车，准备亲自将小妖女解往京城送交官府，现在恐怕已经出去不下百里了！ 肖云峰听了一跺脚：“该死，我怎么把这老家伙给忘了！” 毫无疑问，被捉的肯定就是霞儿！ 肖云峰略一思索，胸有成竹地道：“此去京城只有两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小路；而这两条路都必须经过一个地方――卧虎沟。根据木笼囚车的行进速度，我们可以抄近路在明日午前赶到卧虎沟，截住无修和尚！ 事不宜迟，肖云峰随即带领阿木和数十骑人马一路追了下去。 阿木寻找师妹心切，也顾不得山高水险，一直催马跑在前头。众人翻山越岭连夜马不停蹄一路急行，马累倒了步行，人累垮了缓缓劲儿后咬牙接着走……经过近十个时辰的艰苦跋涉，一行人总算是提前赶到了目的地。 卧虎沟是一道贯南北的通衢要隘，两侧峭壁耸立，地势十分险要。这里平日里盗匪出没无常，是一个较为理想的“犯罪场所”。 “肖大哥，真的再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进京城了吗？”阿木两眼盯着沟口不放心地问。 “没有！” “我们……能截住他们吗？” “一定能！” 虽然肖云峰的自信让阿木心里踏实许多，但接下来长时间的毫无结果的等待却又一点点把小家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会不会已经过了卧虎沟？”阿木终于忍不住问肖云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看得出来，这位肖大寨主的自信好像也已开始有点儿动摇……肖云峰低头思忖良久，忽然，他对阿木道：“会不会是那小和尚……” “小和尚？”。 “对！也许我们太相信小和尚的话了……也许无修和尚根本就没有进京，而是把霞儿妹妹押往别的地方！” “你是说……” “龙平，肯定是龙平……阿木兄弟，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走官道，我走小路，顺原路返回静云寺，一有了霞妹的消息立即通知对方！” 尽阿木此刻心急如焚，但自己在这里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也只能一切听从肖云峰的安排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肖云峰又往进京的道路上派出不少密探，密切注意进京的所有人马车辆。 两路人马调配停当正准备各自起程，蓦地，就听不远处的山头上忽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战马嘶鸣。这声音乍一听起来似乎和普通马的叫声没什么两样，但叫声过后却总是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余音。 听到这马的叫声，肖云峰忽然一怔；同时肖云峰的手下也有人喊道：“好像是二爷的坐骑！” 肖云峰当即命手下循声向附近的山头搜索，时间不大，那马儿被牵到了肖云峰面前。 肖云峰一见惊道：“坏了，山虎他们出事了！” 这是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没有笼头和鞍鞯。肖云峰来到马儿近前抱着马头安慰似的拍了几下，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在马的身上反复地闻了又闻。马儿先是像见到亲人似的在肖云峰身上亲热了一番，接着它围着肖云峰他们转了一圈儿，然后一声长嘶朝东北方向急驰而去。肖云峰一见心领神会，他一面交代人火速回山寨搬兵来援，一面朝身边的手下喊了一声“跟我来”！随即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原来，这匹大青马正是鸡鸣山二寨主山虎的坐骑。整个鸡鸣山大小头目，三山五寨的娄罗兵，没有不认得这匹马的。这倒不是因为它是二寨主山虎的坐骑，而是因为它那摄人心魄的叫声实在是令人听了不舒服。据说这匹马若在两军阵前一声长嘶，能让对手的战马浑身发抖、丧失战斗力，人送外号“夺命无常”。江湖之上一提起此马，无人不知。 这匹马原来本是当朝一位大将军的坐骑，山虎当时是将军的马童。后来将军因功高爵显遭佞臣陷害，山虎一气之下烧了奸臣的府邸，骑着宝马进山当了强盗。平日里，山虎与马儿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情同手足。战场上，大青马也不止一次地帮助过它的主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霞儿那边还不知道生死呢，山虎和莫尔斯这边儿又出了事。 “肖大哥，我师兄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阿木紧跟在肖云峰身旁，边走边担心地问。 肖云峰告诉阿木，从大青马身上的气味判断，山虎和莫尔斯他们很可能是遭到了江湖怪侠“圣手道人”的“七窍销魂雷”的袭击，但同时他又坚决否认这是圣手道人本人所为。 肖云峰他们跟着大青马走了一天一夜，傍晚时分，马儿在一座山梁之上停住了脚步。众人俯瞰山下，只见山坳中坐落着一个美丽的村寨。 晚霞中，村寨内外松竹掩映，溪水潺潺；炊烟缭绕，短笛悠扬。远远望去，宛若一幅梦幻田园的山水画卷。 看来肖云峰对这里并不陌生，他指着山下的村寨告诉阿木：这个庄子叫陈家庄，庄主陈青就是圣手道人的大徒弟，人称“五色毒魔”。他的“五色销魂雷”是在圣手道人的“七窍销魂雷”的基础上自己独创的，威力大，毒性强，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师傅。这小子仗着自己这一手独门绝技在江湖上没少干坏事，再加上他是龙平知州那个狗官的亲戚，两个人官匪勾结，狼狈为奸，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好。 “山虎他们一定是中了这小子的"五色销魂雷"。”肖云峰十分肯定地道。 阿木听着肖云峰地介绍，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跑了这么远，还是没能逃出那个黑心贪官的手掌心。 “肖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肖云峰道：“要是莫尔斯他们还没被送到别处的话，那我们只能破庄救人！陈青这小子是个无赖，跟他不可能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肖云峰叫众人先在山坡上陷蔽下来，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摸出假胡子、假发等一大堆零碎――这是他平时行走江湖从不离身的宝贝。肖云峰本来就是个驼背，只要稍一打扮，活脱儿就是一个古稀老人。他交代阿与众手下暂在山上等候，自己先进庄打探一下情况。临走时两人约定：他若二更不归，则很可能是遇到了麻烦。阿木等鸡鸣山人马到来之后，即刻向陈家庄发起攻击。陈家庄寨墙不高，且兵丁皆乃乌合之众，估计天亮之前占领陈家庄不成问题。肖云峰嘱咐阿木，陈青的“五色销魂雷”十分厉害，进攻时一定要让大家用湿布罩住口鼻。 事情果然如两人所约，二更过后，肖云峰真的没有回来。阿木依其所言，让兵将们堵好口鼻，率众攻下山来。战斗也正如肖云峰所料，村寨没怎么费劲儿就被攻破了。众娄兵喊叫着拥入庄内，不堪一击的庄丁们丢盔卸甲，四散奔逃。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儿过于顺利了，随娄兵进入寨门的阿木刚刚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忽然就听震天动地的一声炮响，庄里庄外火光四起，杀声一片。也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拥出了那么多的官军，当时就把攻入村寨的阿木和鸡鸣山兵将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来，这陈家庄庄主陈青手里，有通过龙平知州的关系弄来的兵符令箭，遇事可随意调动驻在附近的任何一部官军。 ――看来人家这是早有准备。 鸡鸣山的娄兵抵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官兵的攻击，眼看包围圈儿越来越小，娄兵们被挤在一块儿打成了疙瘩。四面的官军则强弓硬弩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一见这种架势，鸡鸣山的娄兵们早已无心再战，而恰在此时又听城楼上有人喊道：“鸡鸣山的弟兄们，你们的寨主肖云峰已经被我擒住。我陈青不想与各位为敌，我们要抓的是危害百姓的外夷妖人！想活命的高举双手从寨门走出，逃命去吧！” 显然，这喊话的人就是庄主陈青。火光中，只见那家伙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好一副得意的样子！被困的众娄兵一听说可以活命，早就扔刀弃枪、一窝蜂地拥出了寨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包围圈儿里就剩下阿木一个人了。 陈青看着孤立无援的阿木，忽然一阵大笑道：“怎么样，小家伙儿，想不想去会一会你们那位神鼠侠？” “我师兄在哪儿？”阿木拉下嘴上的湿布冲城楼上嚷道。 “想知道你师兄在哪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入伙儿！” “入伙儿？” “对……这位小兄弟，听说咱们练的是一路活儿。你会摄魂术，我使销魂雷，今后我们俩要是能合作，定会天下无敌……” 阿木听了略一沉吟，说道：“要我入伙可以，但你得先放了我师兄！” “这……恐怕不行……” “那就少说废话！”阿木说着一摆手中的钢刀扑向逼近自己的官军。 “站住！”陈青厉声喝道，“小家伙儿，你以为你能冲出去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 陈青摇摇头，似乎很有些无奈地冲阿木道：“小兄弟，陈某是真不忍心再看着你这么白白的送了性命……实话告诉你吧，小兄弟，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因为你的那位师兄已经被我误炸身亡了……”“啊？！”阿木一听这话，当时脑袋“嗡”的下儿，连手里的钢刀都掉到了地上。“你……你胡说！” 陈青奸笑道：“小兄弟，眼下你已经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你说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说实话，我倒是真的希望他没有死，因为活的要比死的值钱得多……不但如此，而且我还听说，就连你那个小师妹也已经在柳林谷死于非命……” 陈青边说边朝下面招了招手，时间不大，就见两个庄丁把紧闭双目的莫尔斯抬到了阿木面前。 “师兄――！” 阿木上前一把抱起莫尔斯，只见师兄真的已经气绝身亡了。 “师兄！师兄……我是阿木……”阿木抱着莫尔斯，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如雨下。“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阿木……我是阿木啊……” 这时就听城楼上的陈青又道；“算了，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我看你还是为你自己的死活好好考虑考虑吧……只要你能跟我合作，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阿木止住悲声，抹了把眼泪道：“那……好吧！” “什么条件，你说。”陈青一听有门儿，快步从城楼上奔了下来。 等陈青来到近前，阿木突然大吼一声：“让我先杀了你！”小家伙吼叫着一摆钢刀疯了一般直朝陈青扑了过去！吓得陈青连滚带爬地又逃回到城楼上。 “火箭手伺候！”恼羞成怒的陈挥手命令道。话音一落，只见包围阿木的官兵们“哗”的一下退到了黑暗处，接着，四周一下拥出数不清的火箭手，点燃的火箭已搭在弓上，弓弦拉得“咯吱吱”响。这时就是听陈青又道：“小家伙儿，陈某佩服你的侠肝义胆。既然不能合作，那在下就只能成全你们弟兄一起上路了！”这家伙说着，慢慢地举起了右手…… 阿木知道，只要陈青的手一落，那自己就得被射成刺猬、烧成灰！阿木是个“木头人”，箭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他最怕的就是火，而且火刑对于阿木来说，比任何死法都要痛苦千百倍！ ――与其让人这么活活烧死，倒自己给自己来个痛快！ 绝望的阿木缓缓来到莫尔斯身边，双膝跪倒：“师兄慢走，小弟随你来了！”说着，阿木举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天空中突然一声娇喝：“二师兄！你先别着急死，小妹来救你了！”随着这喊声，四周的官军中顿时火球滚滚，爆炸声一片；城上的陈青和众多火箭手被纷纷被炸翻在地，血肉横飞！阿木一眼认出这是霞儿火路无形剑中的“一招十八剑”，当时咬牙切齿地冲空中叫道：“打得好！师妹，狠狠地打……” 从天而降的霞儿姑娘一阵猛打之后，趁官军们混乱之际，飞身落到包围圈儿内来救二师兄。说时迟，那时快，小霞儿来到阿木身边，拉着二师兄刚要走，猛然间就听“轰、轰”两声爆炸，随着一团五彩烟雾腾空而起，霞儿和阿木双双被炸翻在地，失去了知觉． 毫无疑问，两个小家伙儿也中了陈青的“五色销魂雷”！ 怎么回事？城楼上陈青的不是让霞儿的火剑给撂倒了吗？是谁又向霞儿他们发出了这致命的一击？” 原来，霞儿刚才的第一剑的确是直奔陈青下的手，但是由于这家伙在城楼上老是东摇西晃的没个老实劲儿，霞儿又急着去救二师兄，所以这一剑并没有击中陈青的要害。不过，别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这一下也把陈青这家伙吓得丢了三魂，走了七魄。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月心里纳闷儿：怎么回事，这晴天朗月的我怎么挨了雷劈啦？老爷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呀……等他爬起来朝下边儿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有人要帮那个小妖人逃走啊……这可不行，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再飞喽！于是，这小子随手便甩出了两颗“五色销魂雷”。可怜霞儿姑娘，救人不成，自己反倒遭了暗算。 其实就是在刚才，那陈青也没想真的要阿木的命。劝阿木入伙儿是真，而弄那么多火箭手拉弓点火儿的，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小家伙儿，让他知难而退罢了。陈青心里十分清楚，那围在人圈里小妖人是什么？那是白花花的银子，是自己的锦绣前程！火箭一放倒是痛快，可自己能落着什么？为民除害的英雄？给亲戚报仇的好汉……呸！见他娘的鬼，傻子才那么干呢！ 本来，陈青以为阿木练的是摄魂术，自己的销魂雷对他不一定能奏效，正琢磨着用什么法子拿下这小家伙儿呢！没想到这会摄魂术的小妖人，居然也怕他的销魂雷！看来不是人们传说的过于“玄乎”，就是这小东西也是个“徒有虚名”。 什么妖人，今天老子先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这个恶人！陈青想着，装腔作势地掸掸身上的泥土，来到近前哈哈地一阵狂笑道：“没想到我陈某这"放马诱人"之计，一下子"钓"来了一窝。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哇！”他像唱戏似的学着女人的样子围着地上的孩子们转了三圈儿，一会摸摸这个，叫一声乖乖；一会又扯扯那个，喊一句宝贝儿…… 本来，前几天抓到了莫尔斯，就已经让陈青兴奋不已了；如今三个小家伙儿让他一个人给“包圆儿”了，你说这小子他能不得意忘形吗？ 陈青随即命人把莫尔斯他关入早已准备好的铁囚笼中，接着下令将已逃出去的鸡鸣山娄兵全部押回寨中。 原来，这家伙怕走漏了风声，早已在庄外埋伏了大批官兵。所有参战的鸡鸣山娄兵，一个也没能跑出去。 该怎么处理这三个小东西呢？高兴之余，陈青开始琢磨开了……按理说，自己跟龙平知州乃是至亲，而且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他老人家的照应，应该把三个小妖人交给知州大人处置……然而，如果从“大局”考虑的话，这三个小妖人还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只是这么做可就得罪了知州大人、有点儿对不起亲戚了…… 六亲不认的主意拿定以后，这小子还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找辙：没办法，这事也怨不得我陈青，谁让皇上也“喜欢”这三个小家伙儿呢！我陈青总不能“因私废公”吧！对不起亲戚事小，对不起皇上事大啊！再者说，我只要把这几个小妖人往朝廷那么一献，那可就是首功一建哪！皇上一高兴再赏我个一品二品的，到那时，一个小小的龙平知州，在老子眼里还算个什么狗屁官儿！ 陈青越想心里头越高兴，越想前途越光明。冥冥之中他仿佛已经坐上了那前呼后拥的八抬大轿，走进了那心仪已久的“金碧辉煌”！ 他决定把莫尔斯他直接送到京城，献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