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见克罗艾

“好啦，不开玩笑了！” 艾莉婕没有再开玩笑，而是取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这是感谢你提供的创意和舞蹈的酬劳。” “十万法郎？” “希望你不要嫌少。我是新人，虽然玛莲姐姐和洛朗叔叔都看好我，而且我的单曲成绩也不错。但新人始终是新人。我们这部MV的预算只有八十万法郎，所以……” 啧啧啧，不愧是千禧年后，法国最有潜力的音乐小精灵。 一部MV，就有八十万法郎的预算。 要知道，2000年的法国，MV的制作成本从几万法郎到几百万法郎不等。 普通的MV制作，大概也就是七八万左右。 需要故事情境和演员出镜，价格是在四五十万到一百万之间。 当然，高级的MV，则需要几百万。 以艾莉婕目前的咖位，接触不到。 但作为一个新人，开出八十万法郎预算，已经很惊人了。 能看得出来，艾莉婕背后的公司，确实看好她，所以拿出这么大一笔资金。 艾莉婕看着刘进，很严肃说道：“玛莲姐姐说，拍摄费用已经到账户里了，不可能再退回去。而且你的创意很惊艳，至少帮我们省了三十万。所以……请你收下。” 她有些局促。 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觉得，她和刘进之间的友情，被这张支票玷污了。 但玛莲姐姐却坚持，让她把钱给刘进。 “不用这样，你情我愿的事情……哈哈哈，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学生，能有一笔收入，对我帮助很大。喔哦，十万法郎，够我两个学年的费用！艾莉婕，谢谢。” “你……收了？” 看到刘进把支票收起来，艾莉婕睁大了眼睛。 随后，她想起来，刘进刚才说过，他还是个学生。 “不可以吗？” “不是不是，当然可以。”艾莉婕轻声道：“我以为你……玛莲姐姐说，你们华国人好面子，不一定会要。她还劝我，让你一定收下来。” “是担心我以后找你们打官司？” 刘进笑道：“不至于，我出创意，她们采纳，和你无关。 这又不是你的钱。如果那个MV是你自己出钱拍摄，我未必会收下。但这是你们公司给我的酬劳，一码归一码。嘿嘿，大家都是打工人，这钱我收的的心安理得。” 说完，他伸出手。 “拿来吧。” “什么？” “你那位玛莲姐姐既然让你把钱给我，不会没有合同吧。” 艾莉婕，露出赧然表情。 她从随身的lv挎包里取出了一份合同。 刘进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果然，是那个创意的所有权费用。 刘进确认没有问题，从背包里取出笔，龙飞凤舞签上了他的中文名字，然后还给艾莉婕。 “艾莉婕……” “你可以叫我艾莉。” “D"aord，艾莉你看，这样很好。 你可以好好拍摄你的MV，我呢，得到了一笔钱，可以改善我的生活。这是我和你的公司之间的交易，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呢，我收下了，但我们还是朋友。” “对，我们是朋友。” 艾莉婕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是啊，这是公司的事情，我不过是传个话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得去赶火车了。” “六斤。” “嗯？” “这是我的电话。” 艾莉婕也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餐巾纸，刷刷刷在上面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买电话……这样吧，等我回图卢兹后，买了电话联系你。” “太好了！” 艾莉婕的笑容，更加灿烂。 “好好拍MV，好好唱歌，别半夜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喝酒。 巴黎并不安全，听玛莲她们的话。我能感觉得出来，她们真的爱你，等你新歌。” “六斤，11月21号，我的第一张专辑发布。” “哦？” “你可以来参加吗？” 艾莉婕的脸上，带着慢慢的期待。 刘进想了想，笑道：“如果我没课，一定参加。” “说定了？” “说定了！” 刘进说完，站了起来。 艾莉婕也起身，走上前和他拥抱了一下，贴面礼。 “打我电话。” “好的。” 小姑娘才十六岁，但是…… 就是个子有点矮。 有160公分吗？ 刘进拎着背包走了。 艾莉婕目送他背影消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失落感。 她也离开了餐厅，走到路边，上了一辆车。 玛莲坐在车里，看着她微微一笑。 “收下了？” “收下了。” 艾莉婕随即把合同递给了玛莲。 “我就说，华国人很贪婪的。” “那也不是，他说这是他和公司的交易，和我无关。你们既然要给钱，他为什么不收？” “呃……” “玛莲姐姐，我不知道其他华国人怎样，但他不一样。” 艾莉婕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表情。 “他还让我听你们的话，说你们爱我。还要我别再偷偷出去，他说巴黎并不安全。” 玛莲看着艾莉婕，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就不该让艾莉婕去和他接触！ 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巴黎，真的不想看上去那边安全！ “好吧，那你可要好好听他的，赶快把MV完成。” 她说着，发动汽车。 收了老娘的钱，倒是替老娘省了不少麻烦。 可问题是…… 玛莲觉得，刘进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 …… 刘进来到里昂火车站，买了五点半的火车。 这也是巴黎往图卢兹最后一班列车，估计到图卢兹，要十一点半了。 他漫无目的在候车大厅里转悠，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车站书店。 在书架前停留了一阵，翻看了几本书。 咦？ 哈利波特！ 刘进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 是1997年出版的第一部，哈利波特和魔法石。 这是再版，看时间是今年的再版。 哈利波特和密室；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的囚徒；还有今年七月二十八号发行的第四部，哈利波特和火焰杯。 可惜了的！ 没办法薅罗琳阿姨的羊毛了。 这都出版到第四版了，那第一部哈利波特大电影，应该已经制作完成了吧…… 记得，好像就是今年还是明年上映。 可惜了，这可是一个大金矿！ 刘进心里感到有些可惜。 但，也没有那么可惜。 把四本书都拿下来，走到柜台结账。 目光，无意间掠过了摆在柜台旁边的财经杂志，上面是乔老爷的照片。 乔老爷的ipod，发布了！ 距离iPhone，已经不远了。 是哪一年来着？ 等iphone上市，苹果就会一飞冲天。 他也要加快了，怎么也要狠狠把这个苹果咬上一口。 70搏四万，有得赚！ …… 刘进顺手把杂志拿过来，递给收银小妹。 也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 刘进惯性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就想要来个大背跨。 “嘿，刘进！” 刘进蓦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克罗艾？” “刘进，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差点死了！ 我已经抓住你的手了，然后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你就死了。 “以后，别再背后拍我？” “啊？” “功夫，懂不懂？一击必杀的！” “你？” 克罗艾上下看了刘进一眼，露出怀疑之色。 刘进的脸，顿时黑了！ 好吧，他如今的身材，的确不像是练家子。 在家几年有点废了，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但输人不输阵。 “不信？回头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可是空手道黑带。” “呃……” “咯咯咯！” 克罗艾忍不住笑了起来，顺手把一本《哈利波特和火焰杯》递给了收银小妹。 “你也喜欢哈利波特？” “还行吧，以前在国内看过。” 说完，刘进就后悔了。 哈利波特和魔法石的中文版，是在2000年9月在国内发行。 没事的，反正她也不清楚。 “我也喜欢，前面三部我都看过了，正好第四部上市。” “有空了，一起讨论啊。” “没问题！” 两人结完账，便走出书店。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一个朋友，可惜没有见到。” “那确实可惜。” “你呢？” “我？我回来处理点事情。” “哦。” “你猜猜，我来巴黎做什么？” “会男朋友。” “我没有bf。好吧，不开玩笑了，我通过申请了！” “申请？什么申请？” “律师执照申请……嘻嘻，这次来巴黎，是为了宣誓。然后我就要开始准备实习了。” 法国的律师执照，有着严格的审查流程。 总结下来，有五个步骤。 先提交申请。 而后审核，有地方律师协会审批，并提交上诉法院检察长。 律师协会理事会通过审核，授予律师资格，而后由上诉法院检察长住持宣誓。 实习，时常两年。 最后提交执业申请，由律师协会理事会审核，列入执业名录，办法执照。 嗯，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流程…… “你还没有毕业吧。” “是的，大四最后一年。” “那你能申请？” “为什么不能？我爸爸是巴黎律师协会的理事长。” “呃……” 我的爸爸系列之，我的爸爸是律师协会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