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准备干大事

陈宗远给秦风安排的工作台，挨着周聪。 去后勤办领来需要使用的工具，在郑源军的帮助下安装好，就可以正式投入生产。 郑源军在回自己工位之前，一再交待“一定注意安全”。 当初周聪转正的时候，他都没有交待这么多次。 因为周聪虽然木讷，但毕竟学了那么多年，基础比较扎实，更重要的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完全按照他教的来。 而秦风，则是有自己的想法。 刚刚学会的时候，和他的手法一模一样。 然后就开始慢慢进化......更合理的同时，也伴随着风险。 等到郑源军转身离开，身边的周聪放下手中工作，来到秦风旁边：“师弟，师傅不喜欢你吗？” 他长得很壮实，但说话语速很慢，有点像后世的自闭症。 后世秦风邻居的孩子就是自闭症。 孩子很可爱，很乖巧，只要不说话不做动作，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 秦风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忧伤，认真的回答：“没有啊，师傅对我挺好的。” 周聪缓缓道：“那为什么只教你10天，就不要你了？” 看来这个周聪脑子确实不正常，难怪周有志会担心被别人说闲话，因为把这样的人塞进来，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耐心的道：“师傅不是不要我了，只是没东西教我了。” 周聪傻傻的想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句话：“师傅就是师傅，这么多年才把技术忘完，我都是第二天就忘掉了。” 秦风：“......” “你都忘掉了，那你怎么搞生产呢？” 周聪语气依然很缓慢：“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怕忘记，就只有拼命练习，拼命练......” “现在我依然记不得，但拿到东西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练出肌肉记忆了啊。 一个智力残缺的人能够练成这样，全是汗水堆起来的，所付出的努力不知道是平常人的多少倍。 秦风拍了拍周聪的肩膀：“师兄，咱们工作台挨在一起的，以后有空的时候，咱们可以多说说话。” 其实很多人都是一边工作一边聊天的。 但秦风不知道周聪能不能一心二用，所以比较保守。 “好啊，好啊！”周聪拍手笑道： “别人都嫌我说得慢，不愿意和我说话。” 秦风问道：“你多大了？” 周聪道：“22了。” 秦风又问道：“结婚没有？” 周聪有些扭捏的绞着手指：“还没有呢，不过我妈已经在给我找媳妇了。” 秦风哈哈一笑：“祝你早日找到老婆。” 打完招呼，周聪开始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 秦风也投入到生产之中。 之前学的时候，秦风大多数时间就是在旁边看郑源军操作，还算轻松。 等到自己开始生产，才发现这活儿是真累。 比当初挖铁都还要累人。 不过现在转正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正是挣表现的时候，秦风也没想着偷懒，一直都在踏踏实实的搞生产。 缺少油水，加上干体力活，中午吃饭秦风直接实打实的干了半斤米饭。 就这饭量，每个月的粮票就够自己一个人吃的。 直到下午五点下班，秦风的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回到家吃过饭，用热水泡了个脚，就躺下了。 然后打开系统，花费100名望点，直接兑换了《轧钢厂普通技工标准操作技术手册（全工种）》。 这本手册之中，包含轧钢厂所有技术工种的操作手法，比如钳工、锻工、电工、炉工等。 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最佳实操技术手册。 这本册子，秦风早就留意上了。 从一开始的拜师，到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实际上都是为这套手法做的铺垫。 而目的，则是为了站稳脚跟，获取更多名望。 天才的名头，或多或少也能达成这个目的。 但对秦风来说，还远远不够。 他要把名望收割的大手，伸向整个种花工业体系。 有了足够多名望的支撑，他才能干大事。 现在种花家刚刚进行了大招工，无数新工人涌入工厂，正是最好的契机。 甚至还能借机脱离普通技工岗位，成为技术人员。 之前他在跟着郑源军学手法，为了避免两种手法混淆，一直没有兑换。 现在他的手法已经通过郑源军的考核，并且有自己的工位，可以着手进行手法“创新”了。 时机成熟，他毫不犹豫的用兑换了手册，准备开始标准化操作手法的练习。 兑换完成，系统赠送的名望点不足一千，不过现阶段够用，而且很快就要有进项了。 无论转正是否成功，只要这件事传开，他就能在厂子里收割一波名望点。 然后再想办法把合作社也收割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兑换完册子，秦风开启二十倍速度，在虚拟老师手把手教导下，从钳工开始学习系统提供的标准化手法。 通过练习，他发现这套标准手法对比从郑源军处学到的手法，好处实在太多。 动作更加流畅，衔接更加简捷，每一丝力量都用到了生产上而不是浪费掉，操作更加精准稳定。 更省力，更高效，更精确，更稳定。 那么其他工种的手法定然也具有相同的优势。 他已经可以预期到，一旦这套标准化、可复制的手法推广开来，定然会掀起一场普通技工技术革命。 与此同时，吃过饭的于露和二姨吴小花在外面乘凉，也正在谈论秦风。 于露缓缓道：“二姨，我今天才知道，秦风也进了轧钢厂，成了一个钳工。” 吴小花一愣：“哈？他也进了轧钢厂？” “虽说这次厂子招了不少人，但也是僧多肉少，没点关系进不来，他怎么进厂的？” 于露道：“我打听过了，是后勤办赵主任介绍他进厂的。” “他和赵军关系很好，应该是赵军帮他说情了。” 吴小花哼了一声：“赵友德这傻蛋，咸吃萝卜淡操心，帮一个外人作甚。” 随即盯着于露的脸问道：“怎么，你还对那小子不死心呢？” 于露抱着膝盖，抿了抿嘴唇：“我一开始提出退婚，也就是想到城里生活，如果他也进厂了，我们俩结婚其实也不错。” “毕竟我爹欠着他们家人情，也很喜欢他。而且我们俩定亲的事情全合作社都知道，真和他结婚了的话，我爹也就不用被人戳脊梁骨了。” 吴小花哂笑道：“露露啊，你清醒点，进厂和户口是两个概念。现在非农户口多难啊，如果不是这次大招工，他一辈子也别想进城。” “就算他进厂了，也还是农村户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赶回农村了，一点也不稳定。” “就是你，虽然投靠咱家有机会获得城市户口，但想要稳稳的住城里，最好的方式还是找个城里人结婚。” 现在是城乡分割的二元经济模式，农民进入城市是被严格限制的，同时也限制城市间人口流动。 如果不是正好大招工，农村人想要进厂确实是很难很难的。 于露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吴小花道：“再说秦风现在也就一个学徒工，想要转正不知道还要多少年，一个月18块工资，够干啥？要是有了孩子，你两可咋办哟！” “这样，二姨给你介绍一个出身好的小伙，城里户口，家里有钱，还是独子，而且他亲戚还是轧钢厂大领导。” “只要你和他结了婚，这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于露抬起头道：“那么好的条件，我一农村女孩，有机会吗？” 吴小花笑道：“你长得那么漂亮，当然有机会啦！” “这样吧，这事包在二姨身上。二姨先去帮你谈妥，然后你们直接去扯证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