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爱子的想法

如果世界上有神灵，爱子认为那一定就是他们的大哥，自以为冷漠实则心善的存在。 大哥以为死刑是最重的惩罚，实际村里很多老人曾说过，比起过去的日子，现在简直难以想象。 因为在过去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命，也就是所谓的贱命一条。 就算死了后，那些所谓的贵族，还会嫌弃他们的尸体会腐烂发臭。 每当提到这个，老人总会说要懂得知足常乐，不要知法犯法。 甚至连同一些瞎嚼闲话的人，都会被其他村民在暗地里解决，只为让神子的命令加快实施。 村民们其实很怕大哥，真的如同所说的那样，当苦难结束之后，就会离开这里，回到所谓的天上去。 不需要质疑，也不需要犹豫，整个村子行动起来，就如同奇迹一般越来越好。 而他们一家，也开始和大哥住在了一起，进行了日常的相处。 过去的记忆，反而变成了一场梦，爱子只会偶尔不经意间想起。 后来大家有吃有住，闲的发慌之中，就在暗处之中，村民悄悄建立起一座属于大哥的雕像，也就是所谓日照之神的雕像。 爱子偷偷去看过，是一座等身的石像，雕刻的极为精美。 唯有脸上的样貌，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雕刻不出来。 左手持名为天生牙的剑，左手带着名为歼星环的武器，直直的看着大家，仿佛在审视一般。 对于这样的形态，大家多少觉得好玩。 村子里的人，其实都知道大哥不太认识人的面孔，所以才会选择惯着他。 同时大家也知道，大哥经常审视他们，其实是在努力的辨别他们究竟是谁。 用村里的老人的话来讲，神灵看待所有的事物都是一样，所以他们和花草树木都是一样的存在，不存在所谓的美丑之分。 话是这样说，村民们还是很担心，总有那么一天，大哥会离开这里。 直到大哥开始老往外跑，大家多少猜测到有些情况要发生了。 毕竟以他的性格，不是在处理村里的杂事，就是在名为实验室的山里研究东西。 那么积极的往神降森林跑，不是有特殊的情况，才真正的感到奇怪。 有村里的老人猜测，神将森林里面存在着一位名为辉夜的女神，而由奈子曾经进去过，最终才怀上大哥。 那么有可能在里面的辉夜女神，和大哥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 村里有好事的存在，也曾偷偷地往里面跑过，但最终还是在里面化作一具枯萎的尸体。 虽然最终被大哥带了回来，并用天生牙复活了过来，但是依旧对神降森林处于好奇得态度。 大概就是好奇心害死的猫的意思，有时候好奇害死的不一定是猫也是人。 后来大家也都好奇，一同询问这个复活归来的村民，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看到所谓的辉夜女神。 但这位村民一脸茫然地说，自己并没有到里面去，只是走到半路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复活过来。 两年的时间里，所有的村民都希望大哥能够将里面的女神带回来，让他们看看样子。 可是当大哥将女神带回来的时候，村民多少有些沉默，因为辉夜女神异于非人的样貌。 苍白无血的肤色，长而白的头发，还有白色的眼睛，多少让作为人类的他们，感到一种无形之中的恐慌。 只是碍于神子的村民，大家都默默接受了对方的存在，却会在暗中偷看她。 其实所谓的神灵，在相处下来之后，才会发现他们本质上有着独一无二的特点。 辉夜女神看上去冷漠而又高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存在。 至少爱子曾经因为感到恐惧，而被辉夜哄着入睡，也是因为如此她再也没有做过有关于父亲的恶梦。 在后两年的相处之中，他们一家其实已经接纳了名为辉夜的存在，并将她视作自己的家人。 也正因为如此，爱子才不能明白，明明结婚孕育后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为什么两个婴儿的诞生，会夺走大哥的生命？ 明明大哥也是神灵，为什么神灵会死亡？ 爱子不能理解，所以她看着两个一样白发的婴儿，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怨恨之情。 坐在后山的石头上面，爱子将脸埋入膝盖之中，泪水打湿了裤子。 甜子作为姐姐，直接跑了过去，然后又慢慢坐在爱子的身边。 过了半晌，被蚊子叮咬的很痒的甜子，忍不住拿出带着驱蚊香气膏状体，在自己的身上抹了起来。 甜子抹完之后，还不忘拉过妹妹的手，同样仔细涂抹了起来。 “为什么大哥会做下这样的决定？难道我们大家，都比不过两个没有相处过的婴儿吗？”爱子带着细微的抽泣声，询问自己身旁的姐姐。 甜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开口：“我偷听到母亲和大哥的谈话了，母亲她其实比我们更加伤心。” “什么？”爱子抬起头，眼睛带着一些红肿。 甜子沉默之后开口：“这是大哥的选择。” 随着甜子的讲述，爱子仿佛和甜子一同回到那天下午。 那天下午的时候，爱子依旧沉醉在书的世界，而甜子却感到非常的无聊，就打算出去找怀孕之中的大哥。 离开现在居住的独栋建筑后，甜子带着雀跃的心情，来到了神社后面，却听到来自母亲的声音。 “神子大人，你疯了吗？既然知道生下他们，会要了你的命，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由奈子带着质问和愤怒的声音。 这是甜子第一次看到母亲，对自己大哥发火，听上去是那样的愤怒。 大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或许因为怀孕，而显得有些温柔：“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一条命可以换来两条命，听上去真的很值。” “不值！一点都不值。庆太，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母亲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一些不安和害怕失去的惶恐。 在沉默片刻后，传来大哥认真的回答：“值得，我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由奈子，你应该知道的，我并不是你原来的孩子吧。” “知道，可是我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了。我早就知道，最初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去。”母亲的话慢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