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顺其自然

所以说？现在，这是回到了现实？ 张延不禁扪心自问！ 但是接二连三的幻觉遭遇，饶是张延百般努力的去验证，仍是无法区分开来。 姜柏说他昏睡了二十八天，可是身体得到的反馈却并非是长期昏睡的那种麻痹，反而是十分的自然。而这间墓室的存在，又有着诸多不协调之处，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真的会是现实吗？ 可若说不是现实，为何在姜柏和文妍的身上，会是这般的自然呢？ 分不清，张延依旧分不清！ 再次的沉默，现场的气氛也再次陷入凝重！ 姜柏盯着张延的脸，那反复无常的变化，令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张延会这般的原因。 可是，姜柏尝试着去问，但他却又组织不出恰当的词汇，以降低对张延的刺激。 “张延！！求求你不要再疯下去了，我们被困在这儿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再不尽快出去，我们都会饿死在这儿的！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让我们长期的逗留在这个鬼地方了！你不要再发疯了，现在就听姜柏的吧，让他带着我们离开吧……” 文妍满头雾水，她的理性在一次又一次的"恐吓"下消磨殆尽，如今的神经也还在紧绷着。本以为张延醒来后，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眼下的一幕幕，并非在按照着她的设想进行，而是在一步步的紧逼着摧残她那最后一丝的理智。 眼瞅着张延和姜柏在那儿保持着无声的对峙，文妍又如何能坐得住。 而文妍的开口，却仅仅只吸引到姜柏的注意，并没有引起张延的关注，好似张延就没听到一般。 姜柏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化作叹息！ 姜柏清楚的知道，他给予文妍的压力太大太大，除非是经受过各种折磨摧残的人，否则难以承受那样的威逼胁迫。 但是，"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姜柏也同样说不出来！ 有些事儿，不是姜柏想要隐瞒，而是他不能说！ 在姜柏看来，不告诉他人，就是在保护着对方的性命安全！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尤其是关于氏族方面的事儿，其中有多么的残忍残酷，这是姜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描绘形容。 “张延！！！” 文妍再次歇斯底里的尖锐吼叫，她踉跄着向张延冲去，抓住了张延的衣领口，但没有饱餐的身体让她根本提不起力气，而文妍也只能紧贴着张延，双眼瞪着老大着，死死的盯着张延。 文妍的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对生的渴望，而她在歇斯底里的呐喊过后，却是颤抖着双手说不出话来。 皆因，此刻张延的脸色格外冰冷，双眼也满是摧毁一切的杀意！ 文妍认识张延这一年多来，从未见到过这幅面孔的张延，此时对上那双眼睛，她害怕了！ 而这般对视着过去了两个呼吸后，张延这才后知后觉着回过神，然后轻微用力着将文妍推开。他目光环顾着周围一圈，无法判定现实和幻觉的迷茫，让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自己的脚上。 这一切皆是落入姜柏的眼中的，他在看到张延的神情变化后，倒是在那么一瞬间要冲上去进行阻拦，可看到张延并没有做出伤害文妍的行为后，他这才长松了口气。 “清醒些。” 姜柏迟疑良久，他最终走到张延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底所有的话最终仅变成这么三个字。 “什么样才叫做清醒呢？我分不清，分不清啊。” 张延低声呢喃自言自语，他真的无法区分，而一旦谈及这些话题，他的脑中总会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些画面，想到幻觉中的遭遇。 “能感受到你还活着，这就是清醒！分不清什么的，这世间无法分清的东西，太多太多。” 姜柏听到了这声呢喃，他甚至不是第一次听见。 虽说不知道张延在昏睡时梦到了什么，但"分不清"这三个字，几乎将答案明白着摆在了面前。 至此，姜柏心底也有了大概的推论。 但这种事儿他给予不了张延太多的帮助，只能让其自己从中走出去。所以在说了一段安抚的话后，姜柏就把注意力分到了那个暗道处，警惕着那虚影的再次突然袭击。 说来也奇怪，那虚影在被逼退后，竟没有再次出现，它刚刚的那番行径，像是在进行着某种验证。 此地本就不宜久留，可张延那边又无法进行催促，瞬间暴增的压力让姜柏有点儿扛不住，本就乏累的身体，已经有了头疼的迹象。不过，姜柏还在苦苦坚持着！ 而张延在听到姜柏的自主回应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向姜柏看去，而是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含义，但恰恰正是这种没有深层次含义的话语，让张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不同于幻觉遭遇中的那般，那幻觉中的姜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张延的安危，如同保姆一般。 “呼！不管了！就当这些全是真实的！” 张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还是没能想明白，但如此复杂的状况，张延最终决定不思考了。 向死而生的想法既然失败了，那么就顺其自然！反正他也死过一会儿了，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就这般下去，也挺好！ 心底做出决定后，张延瞥了眼姜柏，最终视线落定在暗道上，说道：“你在等什么？” “一个，很危险的东西！” 姜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张延，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模糊不清着回答。 那虚影是什么样的存在，姜柏也没有完全弄懂，只是那存在太过凶恶，再之外，他便不清楚了。 所以，这样的回答，姜柏认为也不算错。 “算了，既然你不乐意说，那我也不强迫你。不过，那口石棺呢？有没有看出来是谁的？” 张延摇摇头，这等满是谜语的回答让他选择不再多问，而后将话题转移到石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