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九十二 她感受到了重生的快乐

屋内的人都惊呆了，二夫人三夫人罕见地没有插话，两人下意识握住了手，被沈家抛弃的是长媳，是国公夫人。 老夫人的狠心，让人震惊。 长媳是什么，国公夫人是什么，她们心知肚明。 沈老夫人拍板决定，随后起身，沈缇伸手拦住她：“祖母，那是我的母亲。” “我知道，那也是在我跟前侍奉我的长媳，我与她相处的时间，比你多。”沈老夫人轻轻拨开孙儿的手，要怪就怪她自己。 沈老夫人罕见地没有去安慰自己的孙儿，因为她要去库房。 看一看，林家的东西究竟还有多少。 到了库房外，仆人们没钥匙，打不开门。 沈老夫人说：“没有钥匙就砸开。” 仆人们立即去找斧头，砸了十多下，锁才哐当掉了下来，婆子们举着油灯，照着眼前的库房。 沈老夫人接过油灯，道：“我进去，你们在外守着。” 仆人推开了门，她执着油灯，小心地迈过门槛，自己走进去。 库房里摆了许多木架，架子上有许多锦盒，她走过去，将油灯放在，打开面前的锦盒。 锦盒里面空荡荡。 她将锦盒砸了，再去开，一连开了十几个，都是空的。 她继续去开，空的、空的、空的，都是空的。 “去将库房的管事找来见我。” 沈老夫人也曾执掌府里中馈，李氏的行为，她很清楚，监守自盗。 管事就在外面等着，手中捧着册子，闻言立即扑了进去。 沈老夫人呵斥：“东西呢？” “都、都拿走了。” “谁拿的？” “国公夫人。” “如今在哪里？” “小的不清楚。” 沈老夫人怒气滔天，“这是你该管的，如今却说不知去了哪里，宁海儿家的呢？” “回老夫人，人跟着夫人一道去的锦衣卫，还没回来。” 沈老夫人接过册子，看了一眼，翻到最后一页，只有进项，没有出项，“东西拿出去，你不记录吗？” “夫人说不用记的，日后会还回来。” “还？她拿什么还？”沈老夫人气个半死，恨不得李氏死在了锦衣卫。 一死了之。 就算死了也不解恨。 她喊道：“来人，去翻找，我不信，里面什么都没有。” 管事颤颤地回一句：“没有了，都没有了。” 沈老夫人眼前一黑，丢了册子，直接晕了过去。 沈家大乱。 消息传到林识意处，是隔天清晨了，她喝了南风熬的药，精神很好，听到云青的话后，她皱了皱眉，“闹成这样啊，我昨晚竟然没有听见。” “奴婢在您药里放了安神的药物，晚上睡得好，才是身体好。”南风解释一句。 林识意笑了，朝她夸赞一句，随后对云青说：“我想去一趟锦衣卫，你让门房安排马车。” “您去见夫人吗？”云青猜到她的意思。 “对，去见一见。”林识意深吸一口气，心中痛快极了。 国公夫人不在，老夫人晕倒，沈家彻底乱了，云青去门房要马车，开口就要到了。 半个时辰后，林识意登上马车，畅通无阻地来到锦衣卫门口。 她不是第一回来，门口的人一眼就认识到了，忙派人去喊头儿。 “林姑娘来了，您来得巧，我们头儿也在，在里面审问犯人。” 一个个十分热情，林姑娘长林姑娘短，云青便将带来的吃食给他们递过去。 然而，一个个都不敢收，僵持之际，玄湖来了，她不客气地接了过来，道：“我给您引路。” 玄湖身上有伤，近日没什么任务，就待在官署里走动，听到下属禀报，她立刻便来了。 赶走这帮热情的下属，玄湖悄悄开口：“昨晚，你舅父抛下舅母跑了。” “抛下？”林识意品着这两个字，什么是抛下呢，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玄湖点头，“你是找头儿的吗？” “我可以见见李氏吗？”林识意打起精神，也不称呼舅母了。 听着她的称呼，玄湖没有在意，拐了个弯，将人往牢房带过去，“里面脏啊，您得注意些。” “无妨，再脏也脏不过人心。” “您这话说的，我很喜欢。”玄湖拍手叫好。 两人走了几步，陆序与赵明迎面而来，玄湖揖首，林识意屈膝行礼，“陆指挥使，赵副指挥使。” “林姑娘。”两位年轻男子齐齐出声。 赵明顿愕，憨笑一声，“我先走了，玄湖，你提的什么，给我吃一口。” “没有，这是林姑娘给我、哎，你怎么抢了。” 赵明抢过食盒就跑了，玄湖立即追上去。 两人就这么跑开了。 陆序凝着面前俏丽的姑娘，转身道：“随我来。” 林识意跟上他的脚步，道：“上回你救我，我还没感激你。” “做好你的衣裳，就是感激我。” 林识意大囧，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好，我已经在做了，成亲前会做出来的。” 陆序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陆序脚步如常，林识意走得气喘吁吁，陆序耳力惊人，很快听出了缘由，随着放慢了脚步。 浸入大牢后，陆序亲自引路，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是让林识意心里翻腾起来，可她抬头，陆序很适应这种环境。 越往里走，血腥味中夹杂着腐烂的味道，味道让人呕吐。 前面的陆序停了下来，林识意跟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往里面看过去，李氏坐在角落里，衣裳上都是血痕。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林识意的眼里。 心里莫名涌上一种痛快感。 她轻轻出声：“舅母，我来了。” 角落里的李氏听到声音，猛地抬头，脏乱的脸颊抽动了下，随后，她低下头，装作不认识林识意。 林识意笑了，笑容明媚，可看得陆序心口发憷，这样的笑容，看着明媚，可眼底的阴冷，像是撕开了她的面容。 他忍不住提醒她：“不想笑就别笑，她翻不起云浪了。” “陆序，谢谢你。”林识意深吸一口气，胸口跟着起伏，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重生的快乐。 她赢了李氏。 陆序却说：“我应该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没有中那位殿下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