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借刀杀人

“我的相助？”我皱着眉问。 “也算是你推波助澜吧。”方士说：“从你到达关山村开始，我就告诉了你，你们的出现会打破这一方的安宁。其实，说的再直白点就是，加速某些事情的发生，这种事情的发生，会打破这一方的平静。再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马骥轮回转世因果出现之时，这一方平静就被打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想做的，就是维护这一方的平衡，什么也不要，只需要天下大同！” 方士说的，就跟当时在天牢说的一模一样，天下大同！ 现在看来，他确实瞒着我一些事情。 瞒着我的这些事情，几乎离不开一点，那就是他清楚的知道人鱼公主同胞姐妹之间的矛盾，以及圣灵使者悄悄以马骥跟人鱼公主之间的爱恨情仇大做文章！ 所以到现在为止，罗刹海市出现了！ 方士等人也准备做最后的收割！ 但是，我并不认可，方士口中的天下大同！ 他口中的天下大同，那是建立在扫清一切的基础上，他不止一次说过，整个聊国除了他之外，全员都是恶人！ 等等！ 扫清一切！ 建立天下大同！ 我现在终于明白，方士想要的是什么了！ 没错！ 他想要的是一个全新的秩序，全新的国度，以及全新能够掌控的天下，亦或者说，一个建立在他能够掌控的聊国！ 这才是他想要的天下大同！ 怪不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原来是想借着人鱼公主和马骥之间的恩怨，扫清楚聊国遗留许久的问题！ 这才是罗刹海市这件事的真正谋划！ 怪不得方士说，他什么都不想要呢，这才是真正让人细思极恐，毛骨悚然的真相！ 好一个天下大同！ 要不是现在他冒头出来，我或许一直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也就简单一句话。 人族和罗刹部落间的争斗，在方士眼中，那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隐藏的够深的啊！ 终于摸索到了这件事的真谛！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当时我没想清楚，也没想明白而已，方士本就是一个神秘却又传奇的人，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 方士的作用，就相当于"清洁工"一样，清除掉他认为有问题的一切！ 想清楚这些后，我瞬间明了许多。 “好一个天下大同！所有人都有良莠不齐的时候，更别说还是聊国这么多号人了？你默许圣灵使者杀掉这么多人，难道就没犯下恶吗？当然，你会说，这都是他们之间贪恋导致，跟你没多大关系，是吗？” 方士没说话，但那副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 “你想借刀杀人，这倒是没错，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想重组的秩序，是建立在冤屈和不甘之上的，这些人的怨念以及因果关系，也是你无法想象的。这招借刀杀人，计谋不错，但错就错在，是践踏着这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的性命而来的。” “分析的不错，但那又如何？”方士不以为然的说道：“看清楚天上的雷劫为什么没下来吗？我说过，在我掌控的这一方天地中，不能有仙，也不可能成仙！明白吗？” “好一招借刀杀人！”我沉声道。 “你不必对我有任何不满，更不必对我有任何不安，更别对我带着敌意，完全没必要。”方士不以为然的说：“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顺势而为，顺应时代的和被时代替换的，大有人在。而聊国发生这样的劫难，完全源自聊国大势所趋。”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方士说的没错，很多时候，朝代的更迭就是大势所趋。 我并不想当圣母，更不想痴人说梦，以一己之力去抵挡时光的简写。 事实却是，很多时候，在时光的长河中，人类显得十分渺小！ 我唯一觉得不爽的就是，方士明明能够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却非要以灭掉聊国为代价来处理这事！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狠，地位不稳！ 我不相信，方士会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我不相信只是为了扫清全员恶人！ “方士，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现在一家独大，我还是没搞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方士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说：“天下大同！” 得嘞！ 我算是看明白了，方士想要的，恐怕不简单！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只是看向了那一道白色和绿色的影子，就那么漂浮在半空，讨论的十分激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绿色人鱼公主渡劫失败的缘故，原本被控制的聊国众人，接连恢复了清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对我颇有微词，但很快你就知道了。”方士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随着他离开那一霎那，那九重塔也随之消失。 圣灵使者终于反应过来了，借着一缕蓝焰，陡然间来到了绿色的人鱼公主那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哥，我切问你，如果斩断一切，是不是要毁灭阴阳石？” 不知何时，人鱼公主来到了我身旁，沉声问了句。 “聊得很不愉快？”我反问了一句。 人鱼公主如实说道：“它已经魔怔了，成为了自己的心魔，一心只想变成鲛猗，但它却忘了，咱们鲛人一族，除了那位之外，再也没有跻身鲛猗仙班的存在。可它一直相信，它就是那位之后的天选之子，整个已经疯魔了！不但如此，它还觉得从小都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所以以至于到现在，它彻底疯了，疯得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 人鱼公主叹息了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如果知道她心地一直那么邪恶，或许当初就该把它魂飞魄散！”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很优秀，但你妹妹终日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心性早就变化莫测，以至于它心性变得恶毒，才会不惜借助你跟马骥之间的情愫，调动整件事的发生。人鱼公主，说句不该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多关心一下它吧。” 人鱼公主愣住，或许从未想过我会这么说。 我平静的看着它：“人鱼公主，我并不了解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我就知道一点，血浓于水。你妹妹或许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一切都在你的阴影下，不能在用以往的经验去处理这件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解开了心头的结，可比你一味地想要毁灭你妹妹更好。” 人鱼公主看着我怔怔出神，一个字也没说。 “好了，人鱼公主，很多事情我相信你自己也清楚，你自己考虑吧。”我看向人鱼公主，然后平静的说道：“接下来，可以交出我雇主马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