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泄露消息的可能不是人

可惜任她如何缠问，老头子就是不说了。 气人得很。 沈君月放弃了，转而问：“那您肯定知道如何解除千面蛊的易容吧？” 林玄：“那是当然。” 他祭出金针，再次施展自己的独门金针术。 沈君月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 “师父，您啥时候将这手金针术传给我？” 到时候左手金针，右手手术刀，岂不是碉堡了？ 想想那个场景就有些心潮澎湃。 林玄斜了她一眼，“好高骛远！《奇经八脉考》背完了？《脉诀》掌握了？《扁鹊心书》悟透了？” 沈君月：“……” 这还不到半个月，您就想让我掌握这些进阶版的医书？ 这一次，被怼得闭麦的人换成了沈君月。 见她喏喏没话说的样子，林玄心里舒坦了。 哼，为师还治不了你个小丫头了。 他缓和了语气，“学医之事，讲究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等时候到了，为师自然会将压箱底的本事传给你。” 沈君月微笑：“好的呢师父，我不急。” 心里却已经暗戳戳计划开，有机会非得跟老头子比一场不可，看是他的金针厉害，还是她的手术刀厉害。 师徒俩你来我往之间，地上两名刺客的真容已经显露了出来。 沈君月一看，这两人看着都有些眼熟，好像曾来找她看过病。 她看病有建立医疗档案的习惯。 当即打开手机，调出医疗软件，点开扫描，对着地上扮演她的刺客扫了一下。 页面上瞬间弹出了一份病人档案。 档案上有头像，头像赫然就是那个刺客。 另一名刺客也在她的医疗档案中找到了。 看完档案记录的病情，沈君月想起了这两人来找她看病的情形。 当时这两人看病途中时不时瞄她一眼，虽然很隐晦，但她五感敏锐，自然感受到了。 但她并未在意，毕竟病人打量医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现在她知道了，这两人看她，可不是纯粹的打量，而是在观察她的行为模式，好能够扮得像。 这种被人暗中观察继而假扮的经历，还真是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好像暗中有一双眼睛时刻在偷窥着她一样。 沈君月心里很不舒服。 可现在刺客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 见老头子蹲在刺客尸体旁，翻看她们的眼皮，又查看她们耳后，她不禁问：“师父，您在看什么？” 林玄起身，“不是你让我看看这人中了什么毒吗？” 沈君月：她竟然忘了这一茬。 但面上却表现得丝毫没有这回事儿的样子，“哦，那您看出来了吗？” 林玄朝她伸出手。 沈君月立马掏出湿巾给他擦手，将他刚才摸过尸体的手擦得干干净净，又用干净帕子擦干。 林玄颇为受用，“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此人中的乃是蓝雪毒。 “北燕的草原上，有一种蓝雪草，这种草小的跟米粒似的，单株很不起眼，但一长就是一大片。 “远远看去就像是下了场蓝色的雪，故而被人起了这么个名字。 “而这种草，你别看名字好听，实际上有剧毒，中者眼珠子会泛-蓝。” 霍临：“北燕的蓝雪草？难道幕后之人是北燕人？” 林玄：“倒也说不准，毕竟蓝雪草就长在那里，谁都可以拿它制毒，不过蓝雪草有毒这一点，别国甚少有人知道，北燕人的可能性最大。” 沈君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阿月。” 霍成珏的声音传来。 沈君月看去，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来到她面前，将她微凉的手握住。 “你怎么来了？” 霍成珏：“小宝睡着了，我下来看看。” 正好这边也看完了，从刺客身上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沈君月道：“我们上去吧。” 霍成珏揽着她的肩膀侧身让到一边，让身为长辈的林玄走在前头。 林玄看了两人一眼，当先走了。 回到屋中，霍临将刚才在地牢内获知的信息禀报给霍成珏。 末了道：“将军，您觉不觉得刺客来行刺的时机太巧了些？” 霍成珏顾着给沈君月暖手，没说话，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霍临：“恰巧在林老给您炼出还阳丹之前，京中-出事了，导致您不得不回京，以至于您只能留在府中，让谢大夫为您针灸。 “幕后之人这一出，分明是故意阻止林老给您解毒。 “而前面一个月幕后之人都没动静，偏偏在谢大夫第六次给您针灸时，刺客扮成了夫人前来行刺。 “就好像，幕后之人对您解毒的事了若指掌，连时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君月直接问：“霍临，你怀疑谁是奸细？” 知道老头子炼出还阳丹要给霍成珏解毒的，就只有那么几个。 霍临顶着她明澈洞察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您自然是不会害将军的，林老在危急关头救了将军，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了……” 霍成珏截住了他的话：“小阳不会是奸细。” 沈君月补充道：“小阳被我收为弟子带回来，完全是一个偶然。 “从小阳患上小儿麻痹症，到杨骄几人被感染，再到我被杨家请过去看病，查到小儿麻痹症的源头，最后我离开时是否收徒的态度。 “这中间但凡有哪一个环节出了偏差，小阳都不会成为我的弟子。 “再逆推一下，假设小阳是奸细，而幕后之人想要阿珏的命，那幕后之人为何没让小阳早点动手？而要一直等到阿珏可以解毒的时候？” 霍临：“夫人，我也不想怀疑小阳这孩子，但当时林老说到如何给将军解毒时，确实只有小阳一个外人在场。” 沈君月这下是真的动怒了，冷声道：“霍临，你是不是忘了，小阳是我的弟子，怎么会是外人？” 霍成珏伸手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着她，幽沉的目光扫向霍临。 霍临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将军，夫人，幕后之人手段防不胜防，之前若非用了夫人给的药丸，我万不敢相信府中竟潜藏着一名奸细。 “而小阳纵然出现得偶然，但也不排除这个偶然是幕后之人精心安排的，所以，属下恳请夫人能够用真话丸试探小阳一番。 “若证明了小阳不是奸细，属下任凭您处置。若小阳在真话丸的作用下露了馅，那便证明属下猜测的没错。” 霍成珏待要开口，沈君月按住了他的手。 窗台上，一只麻雀不知何时飞了过来，似乎是怕冷，缩成了一团，灵活的小脑袋不时转过来，盯着厅中谈话的几人。 沈君月：“好，这可是你说的，若到时候证明了小阳的清白，你就等着负荆请罪吧。” 霍临诧异，夫人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沈君月之所以答应，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在霍成珏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霍成珏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带她朝书房走去。 经过霍临身前时，吐出两字：“跟上。” 进了书房，霍成珏在博古架上一番操作，原本看似是个整体的博古架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道门。 沈君月挑了挑眉，她刚才也就是试探性地问了下，没想到霍成珏还真建了密室。 三人进入密室。 密室在地下，四周皆是厚重的石墙，完全隔绝了外面的耳目。 沈君月打量了眼密室，看向霍临。 “霍临，你只想到泄露消息的是人，所以怀疑上小阳。 “那你有没有想过，泄露消息的有可能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