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文人匪气，君临天下

李华成和葛浩霎时间脑袋空茫茫一片。 难道说他们被肖阳打脸了，这么大的错漏都没有发现？ 并不是。 这个疑点他们早就知道。 而是很难相信一个今天才正式从警的年轻人，只是看了一个多小时案卷，竟能发现这个疑点。 当初查案侦查人员是调查了死者网上的搜索记录，而后联想到"时间"不对，这才发现了疑点。 这个过程用去了一整天时间。 而肖阳却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虽说案卷上有调查过程，但没有提示疑点。 正常情况没有提示很难发现。 可肖阳却发现了！ 这绝不是一个新人该有的敏锐……回过神的李华成和葛浩面面相觑。 能拿下那种案子的人，果然不能当年轻人看！ 他们想的是前几天那起可怕的大案子。 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却知道有多恐怖！ 葛浩看向李华成，眼神：头，要继续摸底吗？ 摸你妹……李华成白眼。 “早上吃饭了吗？” 李华成对肖阳笑道：“没吃的话咱们一起吃点，一会再去现场。” 咱们……肖阳脸上洋溢着笑意，“我请吧！” 还记得刚见面时，李华成说了这样一句话：刑侦处有个案子，让我们头疼了好几天。 那时的"我们"说的是刑侦处众人，不包括肖阳。 而现在的"咱们"，这已经是把他当自己人看了。 这是一种转变！ 面子是自己争来的，地位是用拳头打来的。 有能力别人把你当人。 没能力你特么是谁啊？ 这就是现实！ …… 滨城、金石滩街道。 案发地是一座小高层住宅区。 区域内都是八层带跃层楼房。 肖阳和李华成走下警车。 见到几个正蹲坐在花坛边上吃着盒饭的人。 六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到肖阳身上。 好奇，疑惑，惊讶…… 这六人正是刑侦处其他六名成员。 昨日大局长给李华成打过电话，他们也知道要来新人了。 当时也没在意，以为是从哪里调来的"大手子"协助查案。 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新"。 二十多岁的俊脸，三级警司？ 玩呢！ 他们现在的想法和当初葛浩的想法差不多。 丫的不会是来镀金的吧？ 这也是李华成嘴严，没有提前和下属们沟通。 混警队的，嘴不严的可能都已经脱掉警服了。 “都认识下吧，以后的同事。” 李华成指了指肖阳，介绍：“昨天局长亲自送来的，肖阳。” 此言一出，刹那寂静。 因为"肖阳"这个名字最近在警队内部太火了，火爆的那种火。 联想到局长亲自送人，李华成还如此正式的介绍。 在看到肖阳那一身崭新的警服与警衔。 他们猜到眼前这位是谁了！ “师傅们好，我是肖阳。” 肖阳笑着阳光，“以后请多关照。” 叫师傅显得尊重，姿态摆的很低。 “你好你好。” 几名刑警笑着起身，很是亲切。 “我是董虎。” “罗嘉欣。” “顾方。” “周政。” “钱向前。” 到了最后一个人，一个中年人，只是点头微笑，伸手，没有开口说话。 更没有介绍自己。 几个意思，看不起我啊……肖阳笑容满面，瞅着对方的手，没握上去。 “卓晓佳。” 李华成笑着介绍，“以前在缉毒工作过，做过卧底，暴露后让人灌了硫酸，命保住了，嗓子废了。” 卧槽……肖阳肃然起敬。 伸出双手握住对方单手。 有规定残疾人不能当警察，但指的是报考警察前。 如因公残疾的警察，可以继续从警。 具体情况需要根据伤残程度，工作性质进行评估‌。 不能说话那算多大点的事！ “你们先吃着，我带肖阳上去看看。” 李华成对下属们摆摆手，领着肖阳走向一旁居民楼。 师傅带徒弟的样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新人"入职都要有老人带的，不过那是在实习期。 昨天杨勇给李华成打电话，特别叮嘱让他带一下。 肖阳虽然是正式警察，可毕竟是新人。 能让一位大处长亲自带新人，肖阳也算独一份了。 进入单元门，二人坐上电梯。 七楼。 两名辅警守在一间入户门外。 见到李华成，二人连忙敬礼。 “警校教的规矩没忘吧？” 李华成接过辅警递来的手套鞋套。 肖阳点头快速戴上手套穿上鞋套。 现场勘查三要素。 1，要戴手套、穿鞋套、戴口罩。 2，尽量减少自身痕迹、少走动。 3，少触碰证物、以及现场物品。 其实侦查人员进入现场，本身就是一种"破坏"。 但为了查案，无法避免，所以只能减少破坏面。 打开入户门的那一刻。 肖阳皱眉，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气味。 不通风放味？ 那是疯了。 有些案件需要"封存现场”。 不光不敢放味，还要对现场进行封闭，防止空气流通。 前文讲过，空气内有微尘、浮灰、颗粒。 随着空气流通会进入现场。 不光可以取证，同样可以破坏。 甚至连空气都能破坏现场，需要进行封闭。 这就是现实和影视剧的区别。 影视剧内的警察可以随意出入现场。 还敢在现场抽烟、吃东西。 现实里，这种人的腿都能让人打断！ 进入现场之后，肖阳的视线便被一台古怪的机器吸引。 好像一张车床，但没有车床那种沉重感，铝合金框架。 下方有电机，传动轴，控制板…… 尸体已经被"抬走"。 机器上却布满风干后散发恶臭的尸水腐败痕迹，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这种痕迹…… 肖阳在观察现场，李华成却在观察他。 越看，越不对。 这种不对要怎么形容？ 有一种年轻人所没有的强大气场、沉稳、敏锐。 而往往气场强大的人，都经历过很多的大事件。 或经历过生死磨难，或大彻大悟，或涅槃重生。 肖阳的精神与心态都要比一般人强，不经意间还透露出一种真实的果断与霸道。 有书生气、又有匪气，却能相辅相成。 古语云：文人匪气，君临天下。 李华成的眼皮子乱跳几下。 这肖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